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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哄地罵回去,“我說老四家的,我這個當娘的還吸著氣,你沒皮沒臉地在我面前瞎嚷,是借了誰的幾個膽子?” 趙氏不甘示弱,回嘴道:“你自個偏袒自家閨女,活兒盡往二丫頭三丫頭和四丫頭那攤派,這二丫頭一出嫁,家里就少了一個好幫手,你女兒早該頂上了,你倒還想著偏袒。幸虧我生的都是小子,要是有個女兒,只怕剛能走路你就想著攤派活兒給她做。” 別人都不敢說的話,趙氏一股腦兒大吐為快,許氏和周氏心里最是解氣,心下不覺暗自感激趙氏的這番話。柳氏明知趙氏這話不錯,卻嘴硬地辯解道:“你好意思說道?平日里也就你最會偷懶了,還好意思說別人。” 在一旁的池海實在聽不下去,啪地一聲拍在石桌子上,冷著聲音,憤怒地責罵道:“都給我閉嘴。孩子他娘,以后你要是再敢攤派不公,你先滾出池家的門。” 池海說出這樣的重話,柳氏驚懼,只覺得耳光被啪啪甩了兩下,瞬地無地自容。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突然跑回上房,氣得痛罵道:“你個挨千刀的,我做死做活為你池家cao勞了大半輩子,就落下你這句話,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池寧樺慌忙跑回上房,生怕她母親真的上吊死了。 池海啪嗒抽著旱煙,聽了柳氏的抱怨,又不覺心一軟。 許氏不忍,上前說道:“大哥,我去把飯做完吧。” 池海點頭,他自己女兒不中用,連個飯都燒不好,到了十七歲還嫁不出去也怪不了誰。下午還要繼續下地拔花生,總不能讓一家子都餓著肚子下地吧。他點頭同意,心里對女兒的失望不免又加深了。 許氏系上裙圍走進灶廚,一旁的周氏緊跟上去,大聲說:“二嫂,我跟你搭把手吧。” 一炷香的時間,許氏和周氏妯娌就把午飯燒好了,盛好了飯菜,許氏對張氏說道:“去把你婆婆叫出來吃午飯吧。” 張氏為難,但總歸不好意思拒絕,磨磨蹭蹭地就要去叫柳氏,池海把煙桿子一磕,說道:“大伙兒快吃飯,別去管她們。” 聽見池海發話,誰也不敢吭聲,默默地拿起碗筷吃飯。趙氏幸災樂禍,也隨意自由多了,這回沒有柳氏的壓制,她可以敞開吃了,索性把池寧樺的那一份也吃了。 許氏好心提醒道:“四弟妹,你留點給她們吃吧。” 趙氏白了一眼許氏,放下筷子算是默認了。大伙兒把飯吃好了,準備歇一歇午覺就要下地繼續干活。 許氏和寧桐回到屋里,她把早上寧柍回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許氏,驚得許氏又怨又怒,忍不住想去上房找柳氏理論,卻被寧桐拉住,勸道:“娘,您別沖動,我跟阿姐都說好了,她過幾日帶姐夫回門再瞧瞧情況。” 許氏唉聲嘆氣,罵道:“這姑爺真是糊涂,怎么會瞧上大丫頭這樣的人?” 019 大妞妞是人證 昨兒,池海讓柳氏蒸了一大鍋花生做平日里下地的干糧。他是個記恩的人,記著大姐以前的幫襯,想著她一家子如今住在鎮上,早不種田了,該捎過去一些花生給幾個孩子當零嘴吃。 清早,他本打算讓池寧樺背一小籮筐花生去鎮上她大姑家的,可是一瞧她一副睡眼惺忪,極其不情愿的表情,心頭來氣的當兒,也擔心她到時候好心辦壞事,造成兩家人的誤會。 池海忍不住責罵了女兒兩句話便走出上房,稍微一思索,就把池寧桐叫到跟前,抽了一口旱煙,語氣溫和地說道:“三丫頭,你今兒到鎮上你大姑家一趟,把這一籮筐的花生帶過去吧。” 池寧桐看著池海手指的那一籮筐花生,心道:重歸重,到底她還是背得動。來到這個異時空都三四個月了,也就去過一次鎮上,正好趁這次機會好好去考察一下,看看做點什么買賣可以賺到錢。想到這里,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應道:“好咧,那我吃過了早飯就出門。” 池海微微愣怔,想不到三丫頭答應得爽快,這雷厲風行的樣子頗有他年輕時候的風范,眉角微帶著笑意,囑咐道:“路上當心。” 吃過早飯,寧桐回到西廂房換了一襲衣裳,走出內室便聽到許氏的叮嚀:“桐兒,要是背不動了就停下來歇一歇。到了鎮上可不要貪玩,送好了花生就趕緊回家,路上可要小心啊。” 池寧桐哭笑不得,但心里卻感到一陣暖意,心里漸漸開始把許氏當親娘看待,撒嬌道:“娘,您說了不下十回了,我記不住都不行了。” 許氏輕輕搓了下女兒的額頭,嗔怪道:“你這丫頭,還嫌娘嘮叨了。” 母女倆說說笑笑走出屋,許氏幫女兒整理好籮筐,正要送她出柴門,卻見柳氏臉色陰沉地朝她們走過來。寧桐眉頭微蹙,滿心的厭煩,不知道柳氏這會兒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許氏的心思也跟女兒差不多,還沒開口打招呼,柳氏就滿臉兇相地瞪著許氏,壓低嗓音,低著聲兒說道:“去你屋里,我有話要跟你說。” 許氏母女疑惑地對視一眼,見柳氏擦過許氏的肩膀朝西廂房走去,兩人正要一起跟上去,忽然,柳氏轉頭瞪了一眼寧桐,說:“三丫頭該干嘛干嘛去。”目光轉移到許氏身上,頤氣指使道:“你,快跟我進去。” 許氏無奈,又叮囑女兒一句小心的話便跟著進去了。寧桐見兩人進了屋里,輕輕地走到窗戶外,貓著身子想聽聽柳氏到底有什么話非得單獨跟許氏談? “你家姑爺做的好事,真想不到竟是人面獸心。我樺兒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他竟然對她動手動腳的,這要我樺兒還怎么嫁人?你今兒去把二丫頭夫婦倆叫回來,看看這事要怎么解決?” 良久,才聽到許氏又驚又怒地說道:“大嫂,您這話可得憑良心說。我讓柍兒和姑爺回來,大家當面對對詞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氏的聲音明顯帶著心虛,壯著氣兒嚷道:“去啊,現在就去叫二丫頭回來。我家樺兒和你那姑爺有肌膚之親是錯不了的吧?既有了這事,那就得對女兒家負責。” 扔下這句話,柳氏就氣呼呼地甩開簾子出屋,一眼看到躲在窗戶底下偷聽的寧桐,氣不打一處來,叱罵道:“都是上不得臺面的一窩子,躲在這里偷聽。還不滾去送花生,等著你大伯回來用木棍抽你嗎?” 許氏跟著走出來,看到女兒一臉無辜的樣子,心疼道:“桐兒,你怎么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