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書迷正在閱讀:浮塵相思涼、輕輕夫人、東都、快穿之妖孽NPC保衛(wèi)戰(zhàn)、(穿書)抱錯金大腿、一勺醋的愛情、[綜]一言不合就曬船、許醫(yī)生,請多關(guān)照、快穿之執(zhí)念消除師、總裁,別鬧!
位置,高喊了一聲: “爺——要——吃——爆——肚兒——!” 回聲果然悠長,傳至四面八方:“爆肚兒肚兒肚兒肚兒——” 白喜祥笑著搖了搖頭。竹青跳下來,拉著天青:“師哥,你也來,最想要什么,喊出來!” “誰像你……” “喊聲試試,老天爺真能聽見。”竹青頑皮地眨著眼睛,推他上去。 三層石臺,并不很高,也不是太大,但是站在中央,極目四望,天地四合,真有唯我獨尊之感。天青抬頭望去,只見太陽已經(jīng)升起,天空轉(zhuǎn)成碧藍,月亮仍然淡淡地掛在天邊,清明的寒風(fēng),濕潤地吹拂著臉。宏闊的天穹,這樣地高,這樣地幽遠。整個世界仿佛都在傾聽他的心聲。 最想要什么? 天青的心頭,起了莫名的酸楚,喉頭有些哽住。十八年歲月不算長,經(jīng)歷卻已不算少,他曾經(jīng)覺得自己什么都有了,也曾經(jīng)以為自己什么都沒了,茫茫人生路,有還是沒,得到還是失去,哪里由得自主?腦海中,各種明晰的,模糊的身影,深深淺淺,紛紛雜雜的情感,一時都交織在一起,叫他心里一片茫茫的亂。 他仰起頭,閉上眼睛,輕輕念道: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第五章 兩將軍 天壇的人,漸漸多起來了。這是一個星期天的早上,上班的上學(xué)的,都閑著沒事,走出來做些活動,遛鳥放鷹,打拳壓腿,拉琴說書,唱歌唱戲…… “前兒那出戲,你們?nèi)齻€,還是不夠地道,再給你們說說。” 白喜祥帶著三個徒弟,折返回家。剛踏進九道灣的街門,只見喬三嬸正從廚房出來,捧著一碟果子,往堂屋去。看見師徒四個,三嬸停下腳步,滿臉放光: “哎,你們可回來了!猜猜誰來了?” “誰?” 堂屋的門簾一掀,一個人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師父!師哥!” 師徒四人,都愣在了當(dāng)?shù)亍?/br> 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身材修長,兩條黑油油的辮子搭在胸前,月白色的修身短襖上,小小的大襟立領(lǐng),七分袖口,溫婉的弧形下擺,掩著黑色的過膝長裙。腳上一雙黑色扣襻皮鞋,露出雪白的棉襪。 這一身,本是京城里所有女中學(xué)生都用的制服,但是穿在這女孩子的身上,仍然有一種醒目的光彩,不知道是氣質(zhì),姿態(tài),還是纖美的身形,讓她是這樣地與眾不同,教人看得發(fā)呆。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在她身上臉上,鍍出一道金邊,她歪頭望著師徒四人,劉海微微地斜向一邊,露出額頭精巧的“美人尖”,加上一張雪白的小圓臉,尖尖的小下巴,正勾勒出一個可愛的小桃子形。臉頰的肌膚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玉一樣閃著瑩白的光,晶瑩發(fā)亮的黑眼睛,盈著溫柔的笑意,像兩泓深潭,里邊藏著說不完的故事…… “天哪,是櫻草?” 竹青首先大叫起來,沖上前去,喜悅地拉住她的辮子,扯了兩扯: “你回來啦!這長得眼光娘娘似的,都認不出來啦!” 櫻草的嘴角,依然如小菱角一般彎翹著:“竹青哥,你還是那么皮!” “哎呀,這丫頭!一直惦著你吶!”白喜祥驚喜萬分:“這么多年,怎么過的,都在濟南嗎?唉,站這兒干什么,走,進去說!” 櫻草跑上來,親熱地抱住白喜祥的手臂,扶他一起往堂屋走去,回頭笑咪咪地跟后面的玄青和天青招呼:“玄青哥,天青哥!” 她的視線,在天青臉上停留良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天青哥,你可真高,要在街上碰著了,簡直不敢認!” 天青的胸中,震蕩未平,一時間完全作不得聲,只望住她憨笑著。他不敢認她才是真呀。穿了校服的中學(xué)生櫻草,和當(dāng)年那個胖墩墩的小丫頭子判若兩人,眼前的她,端莊,雅致,像一朵小小的蓮花,精美得不可置信。令他安心的是,她不再是臨走時候那個淚汪汪委屈屈的模樣了,一張小臉上,透著明朗快活的光彩,如初升的陽光,照耀著整個院子。 “我上個月就回來啦。給拘在家里,不能出門,憋死了簡直。” 一家人坐在堂屋里,櫻草嘰嘰呱呱地說開了: “正好該轉(zhuǎn)學(xué)了,好說歹說,總算求著爹爹給我轉(zhuǎn)了英華女中,能住宿的,不用再住在家里。師父呀,您可不知道,我家里跟前清的皇宮似的,規(guī)矩多得不得了,都不能想象民國還有那樣的生活!” 說著說著,小臉陰了一瞬,馬上又燦爛起來: “現(xiàn)在好了,第一次有了自由的日子!我這星期剛剛住校,星期天放假回家,這不,先過來看你們。敲門時候我都快哭了,見著你們真好。六年了……呀,我又忘了規(guī)矩了,這么久沒見了,應(yīng)該給師父磕頭呀!”櫻草輕快地跳起身:“也真奇了怪了,我在自己家里,一點都不想守規(guī)矩,到了咱們家,就想依著規(guī)矩!”說著,雙膝一彎,就要向白喜祥拜倒。 白喜祥趕緊拉住: “得了櫻草,你的心意,師父領(lǐng)了。大姑娘了,念洋書的人,別磕頭了,快坐下快坐下。你爹娘都好嗎?” 櫻草扁了扁嘴:“爹爹還那樣。我娘……沒了。” “呀,怎么回事?” “身體不好,一直病著。我去了之后,好了一陣子,后來還是不行。今年二月沒了的。為她老人家辦了后事,濟南那邊的家業(yè)都結(jié)了,我就回北平來了。”櫻草一雙眼中,不自禁地盈滿了淚水:“娘是為我病的,我對不起她。總算,陪了她這最后這程。我們娘兒倆,過了六年開心的日子。” 喬三嬸拉著她的手,淚汪汪地:“苦命的丫頭子!叫人怎么疼都疼不夠啊。今早你敲門進來,真不敢認你,瞧這氣派,當(dāng)年可怎么比得了呢。出落得這么俊,又這么有出息,將來肯定能念大書,做大事,你娘在天上也樂著呢。以后星期天就來家里吃飯吧?三嬸給你做好吃的。呀,對了,我這就去買天福號的醬肘子!” 櫻草連忙攔住:“謝謝三嬸,我得走了呢,偷跑出來的,還得回家。我爹不讓我到……不讓我隨便串門兒。” 白喜祥怔了一下:“這么快就走了?” 櫻草咬咬嘴唇,又綻開了笑容: “下次放假了我再來,肯定來!我都等不及了!” 一家人送了櫻草出門,一直送到胡同口。 “師父,三嬸,別送了,這怎么當(dāng)?shù)闷穑院笪页淼难剑 ?/br> “師父,三嬸,別送了,我們?nèi)齻€送就成啦!”竹青笑嘻嘻推了二老回去,轉(zhuǎn)身對櫻草神秘地豎起指頭:“這么長時間沒回北平,好多新鮮玩意兒,都不知道了吧?走,先帶你去坐當(dāng)當(dāng)車,坐過當(dāng)當(dāng)車嗎,你怎么來的?” “我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