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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你的?” “是!是我親手栽的!” 唐琬露出意外的表情,“小哥,你會栽種此花?那不得了!你可知曉此花相當矜貴,你是如何栽活的?” “村里的沈婆婆教我的!我養(yǎng)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開一回花,豈能讓你不勞而獲地挖走?”小娃兒依舊昂著首,正氣凜然地斥訴。 唐琬想了想,應道:“你說得對,你一番心思栽培出來的花兒,我豈可說挖就挖。那么,若我予你銀兩呢,可好?” 小娃兒立馬皺起眉頭,頓如一個小老頭,“你有許多銀兩?” “不多,但愿夠買到你的花兒。” “我不賣!” “為何?” “沈婆婆提過,許多年前有個少爺硬要把花買走,結果花死了,報夢向她哭訴。” 唐琬神緒一怔,小娃兒口中的少爺,莫非指年少時的趙太老爺? “許是他不懂栽種的方法,要不你教我?” “不教!沈婆婆說不許教別人。” “那你帶我去尋沈婆婆,我親自向她老人家請教。” 小娃兒嘴巴一扁,表情一哀,語氣亦不再蠻橫,“沈婆婆死了。” 唐琬結舌,無法接話了。 小娃兒竄到鶴望蘭前,擋著它,叉著腰喝道:“你們快走!不許盜我的花!” “你這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不許攔我家少夫人!”小桂伸手拉他。 “走開!”小娃兒不管不顧,一手拍掉小桂的手,又推了唐琬一把。 山腳邊的路本就高低不平,唐琬又正恍神,被小娃兒不分輕重的蠻力一推,稍為急退了兩步,險些摔著。趙德見狀,“豈有此理”了一聲,立即上前一手就把小娃兒擰起了離地三尺。 “放開我!”小娃兒大叫大喊,掙扎著揮拳踢腿,趙德不小心被他賞了一腳。 趙德被此小家伙氣笑,正要掄掌教訓他屁/股時,唐琬又攔了。她沖趙德搖搖頭,示意他把小娃兒放下。趙德聽命,但他雖把小娃兒重新放回地上,可仍單手鉗制著他,免得小家伙又亂發(fā)飆傷及無辜。 唐琬蹲了下來,對那忿忿不平的小娃兒溫柔勸解:“小哥,我真的非常中意此花,尋了它許久了方有此發(fā)現。你就行個好,把它讓給我?就一株!” “你看這里才幾株?少一株就少一株,不可以!”小娃兒掙脫不了趙德的手勁,心中不甘又不屈,便把惱氣發(fā)泄到唐琬身上,說話沒一個好語氣。 唐琬轉頭瞧著數了數,是只有寥寥可憐的三株。“可我要此花,并非觀賞,而是有緊要的用處。” “我栽此花,也是有緊要的用處!” “哦?那是?” “我娘親,還有一個哥哥,都死了。沈婆婆說,只要對著此花說話,他倆于天上就許聽見!” 唐琬先是皺眉,再是驚訝。此娃兒年紀小小就娘親兄弟去世,委實可憐,而那沈婆婆所言之辭,竟與小狐仙家說的如出一轍,教她甚為詫異。 “小哥,沈婆婆還念過其它么?” 小娃兒反問:“其它什么?” 唐琬明了,她伸手撫了撫小娃兒的腦瓜,對方慌張地往后躲閃。可趙德杵在他身后,他避無可避,只得硬生生地任由唐琬輕撫,叫他相當拘束與無措。 “能與天上的娘親兄弟對話,定是幸福的事。我也不愿誤了你與家人的相談,咱們想個折衷的法子,可好?”唐琬輕問。 她的柔荑輕拂著小娃兒的臉蛋,似是亂了對方的心,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趙士程:臥槽!這娃兒是來占便宜的? 鴨:那換陸游吧?╮( ̄▽ ̄)╭ 趙士程:這娃兒骨骼驚奇,我喜歡! 唐琬:夫君,咱倆生一個?(一本正經臉) 鴨:別問他,得問我。╮(╯3╰)╭ 第30章 第30回 相迫 唐琬回到李村長的農舍時,趙士程正于門處踱著步盼她歸來。 “去哪了?”見到妻子身影,他迎上前護著。 “我尋到鶴望蘭花了!”唐琬報喜。 “哦?”趙士程一頓,無奈笑道:“看來這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聞言,唐琬追問:“怎么了?” 趙士程牽著妻子往舍內走,平緩地把周櫨樹要“送子”之事述了一遍,言語間,還略帶不可置信的笑腔。 唐琬“唉”了一聲。她不敢說周櫨樹的決定是對的,亦不貿然說他有錯。家家有難處,人人有憾事,她只是不明就里的旁觀者,周櫨樹所承受的,她無法切身體會,那豈可指手畫腳? 趙士程亦甚是為難。與周櫨樹相談一番下來,事情已經演變成幾近與繳交佃租無關了,而是他周櫨樹變向相迫,迫著趙府收留他家幺子。趙士程不覺好笑得搖頭。 小桂給他倆做好午飯,飯后又午休了一陣。直至傍晚時分,趙士程站在門外,望著遠處的山巒沉思時,唐琬走了過來,靜靜地陪著他。 趙士程往她偏了偏頭,目光帶疑,唐琬便開腔問道:“周佃戶的幺子多大?” “說是五歲。” “我早上遇見一位小娃兒,身子可是瘦小,但若有五歲,許是周佃戶的幺子。” “此猜測可有依據?” “唯一的依據,應是小娃兒同是死了娘親與兄弟。” 趙士程緘默了。 “你曉得么?他竟會栽種鶴望蘭花!我今個尋到的花兒,便是他栽的,還不許我挖呢。我正在想,如何說服他讓我一株。” 此確實有趣。張東主口中非常難栽的鶴望蘭,竟被一個小娃兒種出來了?趙士程笑問:“若那小娃兒是周櫨樹的幺子,你便答允他的‘送子’建議了?收留一個娃兒,順道捎帶幾株世間稀少的花?” 唐琬失笑,“我非商人。” 趙士程不答話了。安靜了一會,唐琬又道:“其實收留一個娃兒,于我倆……無妨。” 她一直無子,若是能收養(yǎng)個可造之才當義子義女,許是一種欣慰。 “琬兒,我娶你并非為了子息。”趙士程聽出她意有所指,逐正色回道。 以往唐琬勸過他納妾,他不允,亦勸過他收養(yǎng)義子,他亦不允。倘若大病痊愈后,她忘了他當初的不允之辭,那他可以不厭其煩地再說一遍兩遍。 “……聽你的。”唐琬望著夫君緊盯自己的嚴肅目光,既高興,又內疚。 趙士程伸臂摟過妻子,讓她靠在肩膀上,“此趟牛湖村之行,許是要跟士礽一樣,無功而返了。”回趙府后挨罰是必然的,加上媳婦貿然追夫,不知趙老爺如何發(fā)怒了。 然而,周櫨樹不容許趙士程空著手一走了之。翌日,天才拂曉,李村長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報稱,“周櫨樹懸棟自盡了!” 小桂轉述時,惺忪的趙士程僵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