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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br> 萬花樓是都城最大的青樓,姑娘個賽個的漂亮,琴棋書畫斧鉞鉤叉是樣樣精通,不管是讀書人還是學武的,都能找到心儀的姑娘。哪怕是菜市場賣豬rou的,姑娘都能從“豬rou怎么做好吃”到“好豬是如何飼養的”侃侃而談。 錢亦心還沒進萬花樓的門,就被招枝花展的姑娘們強行拖了進去。還沒站定,姑娘們就都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穿藍衣的姑娘說,“小公子,第一次來吧?” 其余姑娘臉上掛著了然的笑,藍衣姑娘又說,“您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們了!”手還不停地在錢亦心身上劃拉。 錢亦心往后一縮,就怕被人發現她男扮女裝。她為了不被別人發現,將臉、手、脖子抹黑了不說,還特意提高了衣領,不讓別人看喉結。好在她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不似尋常女兒家秀氣,不然偽裝起來,還要費些心思。 尚武跟著錢亦言是見慣了風月場所的,他熟練地掏出銀票,“樓上雅座,不要姑娘,上些酒菜?!?/br> 姑娘們一聽,也就散開了。 錢亦心去了二樓,她這個位置極好,整個萬花樓的情況一覽無余。沒坐下多久,酒菜也上了。 她問,“葉行之在哪?” 尚武回道,“侯爺一般都在雅間,不過再等一刻鐘萬花樓的徐傾姑娘就要出來彈琵笆了,所有雅間的客人都會出來的?!?/br> 那就好。 錢亦心想了想,若是葉行之真的與其他姑娘廝混,她該如何?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她沒想好。 她與葉行之,已經有了婚約,還是皇上御賜。她不能也不敢做什么有害錢家的事。所以,葉行之無論做什么,她只能被動接受。 錢亦心自嘲道,“自己何苦為難自己呢?” 一刻鐘后,徐傾姑娘抱著琵琶出來了。她舉止大方,容貌姣好,比起其他姑娘來說,并不太出眾,到身上卻毫無普通青樓女子的故作姿態。 即使是錢亦心這個外行,也覺得她的琵琶彈得是錯落有致、錚錚有力。萬花樓的姑娘,果然個個都不簡單。 錢亦心道,“若我是男子,也會成天往萬花樓跑?!睖厝徉l啊溫柔鄉,她既不溫柔,也不嬌艷。 蜀州姑娘性情跟都城姑娘大不同,若是葉行之貪圖新鮮,等他的新鮮勁兒過了,他的心里也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正在錢亦心胡思亂想之際,葉行之就從雅間里出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有其他人,一看那派頭,也是當官的。這群人浩浩蕩蕩地從二樓到一樓,選了正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而葉行之,坐得又是中間的中間,好不氣派。 時隔半年零十五天,錢亦心終于又見到了葉行之。即使隔著不近的距離,她也看得出來,比起半年前,他是愈發放蕩了。 跟姑娘勾肩搭背,還喂他喝酒,看得錢亦心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燒死葉行之。不知道半年內,他給自己戴了多少綠帽子! 錢亦心氣不過,憑什么讓這個浪蕩子為所欲為?她今天定要整一整他。 “尚武,叫一壺酒?!?/br> 尚武照辦,萬花樓的伙計手腳麻利,很快酒便上來了。 錢亦心從藥袋子里掏出顆藥丸,喃喃自語道,“過了這么久,不知道藥效怎么樣。” 一時半會兒也不好配藥,只能將就用了。錢亦心將藥丸丟進酒壺了,捂著酒壺蓋子來回搖。 今天,就是葉行之不/舉之日。沒錯,這是一顆敗興的藥,不會危及生命,只會讓他不能人道。 錢亦心朝葉行之的方向看去,他剛才下樓時,目光都沒有掃過她的方向。此時她在二樓,他在一樓,她盯著葉行之的后腦勺,發誓一定要給他些教訓。 藥是下好了,問題是怎么讓他喝下去。 琵琶聲停了,徐傾一曲彈完,臺下一片叫好。她遲遲下臺,又換了幾個舞姬,鶯鶯燕燕,柔情繼續。 所有的人,都未想到,徐傾又折回來了。她徑直走到葉行之跟前,微微施禮,“侯爺?!?/br> 葉行之頷首,“徐姑娘。” 徐傾有些緊張,她愛慕葉行之,鼓足了勇氣對他說道,“不知我能否為侯爺彈奏一曲?” “樂意至極?!?/br> 錢亦心視力極好,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可她從肢體行為看來,他們兩個這是對眼了。 “徐傾姑娘是萬花樓里身價最高的,清白之身,平日里哪家的公子不是一擲千金只為美人一笑。沒想到,徐姑娘居然也愛慕侯爺?!鄙形涓袊@道,生的好看,就沒有不可能。 這個“也”字很刺耳,錢亦心盯著葉行之,只要他敢越界,她就……具體要怎么樣她還沒想好,不過先把葉行之揍一頓總是對的! 葉行之偏偏跟錢亦心作對,跟著徐傾就上了二樓,進了雅間。 門一關上,誰知道這兩人搞什么。錢亦心跟了上去,甲子卻不知道啥時候冒了出來,還守在門口。 錢亦心趕緊跟了上去。尚武不敢怠慢,帶著酒壺就跟了上去。 許久不見甲子,尚武剛想去套個近乎,不料甲子率先開口,先是對錢亦心抱拳,“錢小姐?!?/br> 錢亦心不信,居然被看出來了? 甲子又對尚武道,“替我守著。” 尚武下意識反駁,“憑什么?” 而甲子卻不理他,頭也不回就走了。 “嘿!”尚武不服氣了,“大小姐,你說甲魚子這是什么意思?” “讓你守著就守著?!卞X亦心想到,“我的偽裝失敗了?” “其實……細細看的話,確實……” 這下明白了,錢亦心易容失敗。算了,下藥也要下的光明正大。 她道,“把酒壺給我。” 錢亦心接過酒壺,一把將雅間的門給推開了。她這一下子,來得突然。本來房里的兩人一個彈琵琶,一個聽琵琶,雖隔著些距離,可氣氛正好。現在可好,被她一搞,繾綣蜜意統統不見了。 一見是她,葉行之刻意板著一張臉,“我不是說不許打擾么?出去?!彼闹袣g喜,想來錢亦心是掛念他的,不然也不會刻意喬裝打扮跑到青樓來。 有時候,一旦看明白一些事后,便是撥開云霧見青天。葉行之見的倒不是青天,而是春天。 徐傾也說,“不懂規矩,還杵著干嘛!” 錢亦心還是不走,舉著酒壺,漸漸貼近葉行之,湊近他說道,“不過請侯爺喝一杯酒?!庇终辶艘槐疲频剿媲?。 忽地湊近,忽地疏遠,遠近之間,搞得葉行之心猿意馬。還有那股淡淡草藥香,真是久違了。 她的行為在徐傾眼里簡直是得寸進尺。徐傾忍無可忍,“還不快滾出去!” 錢亦心與徐傾對視,笑道,“若是侯爺能將這杯酒喝了,我就出去。” 葉行之牽著她的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