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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般對嚴清怡道:“我這個比你那個更好。” 惹得眾人嬉笑不已。 午飯后,眾人略坐片刻便告辭離開。 回府的路上,大姨母笑道:“真是巧,何夫人家里三個兒子就一個姑娘,那三個兒子都老大不小了,都沒有成親,咱家也是。不過阿順年歲還小,而且我還有你們兩個做伴,比起何夫人強多了。” 何家除了長子在京都左軍都督府任職之外,何至帶著次子和三子都在宣府鎮,經年累月不回家一趟。 何若薰的大哥何震已經二十三歲,按理早該娶妻生子了,可以前有個游方道士給他算過命,說不宜早成親,必須得過了本命年才能談論親事,否則家門不睦,必有紛爭。 何夫人是想早點娶了兒媳婦回家早點抱孫子,又怕真的娶回來家宅不寧,只好蹉跎到現在。 老大沒娶,老二跟老三自然也就順著被耽擱。 好在,過了明年本命年,后年就能議親了。 嚴清怡覷著大姨母臉色,頗有幾分要跟何家結親的意思。 何至乃宣府總兵,一品武官,佩鎮朔將軍印,若是攀上何家,陸安平的前程就不必發愁了。 只是李兆瑞家里兩個姑娘還虎視眈眈地盯著何家呢,想必大姨母也只是想想,并沒有出言試探。 再過兩日是臘月初八。 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這是陸家在京都的第一個年。大姨母少不得打點起精神往最近交往的人家送年節禮,送禮最是講究,重了怕被人說是諂媚,輕了又怕被人笑話,大姨母跟陸致商量了好幾天終于擬定出方案,趕在小年之前送了出去。 嚴清怡跟蔡如嬌則指揮著下人打掃屋舍,清洗帳幔,忙得不可開交。 和安軒的七爺也沒閑著。 除塵跟他沒關系,他是在對賬本。 七爺連著巡查了八間鋪子,帶回來一大摞賬本,稍有精神就扒拉著算盤珠子對賬。等到小年前一天,終于都把賬本理出個頭目來。 小年一早,小鄭子瞧著天色還算晴朗,找出件青蓮色灰鼠里的大褂子給七爺披上,又往手爐里加了炭,陪七爺去坤寧宮請安。 剛走近坤寧宮,正看到康順帝怒氣沖沖地從里面出來。 見到七爺,康順帝面色緩了緩,問道:“近些天,你身子怎么樣,好點沒有?” 七爺笑道:“上次皇兄說藥補不如食補,我吃完上次的七副藥就沒再吃,最近覺得胃口開了些。皇兄可用了早膳?” 康順帝搖頭,“我去乾清宮用……你進去看看你皇嫂。” “好,”七爺應著,目送著康順帝遠去才走進坤寧宮。 廳堂散著滿地紙屑,萬皇后正木木地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神情倒算平靜。 七爺撿起地上碎紙,瞧了瞧,見上面寫著“郭氏,己丑年六月生”的字樣,料定是給皇子選妃的事情,遂問:“皇兄對這幾門親事不滿意?” 萬皇后苦笑,“豈止是不滿意,簡直是大發雷霆,說我不用心,讓重新擬定合適的人選。” 七爺道:“本來也沒一樁像樣的,柔嘉安的什么心,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只皇兄不該沖皇嫂發火,皇兄想必已經后悔了,剛在門口遇見他,特地囑咐我進來看看皇嫂。” 萬皇后道:“圣上這兩年脾氣愈發地大了,我聽說女人家到了四十五六歲容易性情暴躁,男人也這樣?” “或許是,”七爺輕笑,“每年冬天日子都不好過,寧夏時不時有戰亂,遼東隔三差五有雪災,還有各地凍死人餓死人的,皇兄怕是為這些煩惱。” 萬皇后嘆口氣,“他是一國之君,自然得思量這些。你倒是說說,這幾位皇子們的親事怎么辦?” 七爺垂眸想了想,“聽說南溪山莊那一片桃花極好,往年總有才子佳人去那里賞桃花,不如等三月里挑個好日子,把各府姑娘召集到那邊,皇嫂大致看兩眼,也趁機松散一天。皇嫂得有七八年沒出宮了。” “可不是,”萬皇后道,“上次出宮還是因為我娘過世,一轉眼就是七年了……我看也不用特意挑日子,就三月三吧。這事兒交給御馬監和禮部去辦。” 七爺笑笑,自懷里掏出幾張字紙,“我查了八間鋪子的賬,估摸著一年收益大約一萬兩,有兩間沒賺錢,有一間是賠的。” 萬皇后不接,“我不耐煩看這些,鋪子給了你就是你的。賬目不用你親自對,清水胡同那家車馬行掌柜,叫曲融,為人挺老實,往常總賬都交給他,你跟他要就行……對了,三月三你也一道去,看看有沒有順眼的姑娘,不拘是誰家的,只要你瞧中了,我下懿旨給你賜婚。”說到此,目中忽地露出狡黠的笑容,“按制,你可以娶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咱們好生挑挑,把最拔尖的三個選出來都給你……” 第82章 七爺無語, 片刻笑道:“皇嫂跟人家姑娘哪來的冤仇?真要下旨賜婚,我怕鬧出人命來。” 萬皇后“啪”地拍了桌子, 怒道:“誰敢以死抗旨,我滅她滿門。” 七爺苦笑,“皇嫂別氣,你不是說我過了二十歲就萬事順遂,明年還不到,等后年再挑選也不遲。” 萬皇后想想是這個道理, 笑道:“咱先挑著,把好的留出來,后年直接成親。” 七爺無奈道:“行,要不三月三那天在南溪山莊單獨隔出一半供女眷游玩, 另外一半供文人墨客吟詩作詞, 興許能吟出幾句傳世名句來。” 萬皇后點頭道好。 七天的工夫轉瞬即逝,一眨眼就到了除夕夜。 交泰殿擺設宮宴, 各皇子及眾妃嬪都入席吃年夜飯。 七爺熬不住困,不等交子時就退席歇息, 第二日卻起得早, 更夫剛敲過五更的梆子, 他就乘坐馬車出了神武門。 大年初一, 天才蒙蒙亮, 大街上靜寂無人, 只有馬車的粼粼前行聲, 單調而乏味。 車里生著火盆, 暖洋洋的。小鄭子因守夜而睡得晚,蜷縮在車廂一角,頭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 七爺卻極是精神。 他穿了件青蓮色繡金色蓮紋團花直綴,披了件大紅色棉綾白狐貍里子的氅衣,頭上難得地束著八寶珍珠簪纓金冠,珍珠的光澤呼應著大紅色氅衣,映襯著他的臉色清白如皎月。 馬車穿過德勝門大街,走不多遠,便到了護國寺。 護國寺是前朝修建的,本名叫做大隆善護國寺,人們嫌名字太長,便直呼護國寺三字。從五年前開始,七爺每年的正月初一都會來此上頭炷香。 天色尚早,護國寺山門未開,但門口已經有了十數位等待上香的人。 馬車一停,小鄭子就醒了,先替七爺攏緊氅衣,將手爐交給七爺捂著,隨后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斗篷當先跳下馬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