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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識里的想法。歸根結底都是對未來人生中可能出現的責任與后果的逃避。 不過說實話,今天閨密甲的表現還是有兩個點讓我受到了相當的精神沖擊。 首先,是這么一個白日里在單位乖巧能干,舉止得體的女職員,能在凌晨時候跪在別人家茶幾旁的地板上,一邊大口大口喝啤酒,一邊咬牙切齒地啃鴨脖,然后一邊碎碎念著過往□□,一邊嘩啦啦地掉眼淚。這畫面里的她和下午我倆一起吃牛排時的她實在判若兩人。下午我還覺得自己貌似比她遜,可這時我就覺得她比我遜太多了。 其次,就是她來哭訴的這件事本身。他們也是通過親戚介紹相親認識的,女的在事業單位工作,男的在企業上班,這種配置基本上就是長輩眼里的高配了,于是進展很快,認識半年后就結了婚。我以為他們會很幸福,因為她結婚前曾帶她老公來給我見過,大她兩歲,在女人間的談話中從不多話,但會不時為我們添茶夾菜,在被忽然問到某個問題時,也會即刻微笑著回答,不會露出一臉正在神游卻被突然召回,從而無法把握當前情況的呆蠢模樣。 這男人有多好,我倒是不知道,但絕對比那位前男友君好太多。當然也許我也沒權利這么說,因為套用那句俗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所以閨密甲對前男友君的眷戀,我也能理解。原本在愛情里就不是優秀的人就能獲得更多的愛。而且前男友君畢竟陪伴閨密甲走過了大學四年的青春年華。就算這個人本身再扯淡,回首往事,將他放置于那段美到絢爛的青春里,也就差不到哪兒去了。 盡管如此,一個結婚剛半年的女人在深夜里為了前男友哭,這事兒在我看來仍然有點可憐。分不清是覺得她可憐,還是覺得她老公可憐。抑或是二者都可憐。 忽然想起李先生。 因為我們也是這樣,在一群長輩的張羅下,以結婚為目的的開始了交往。等我們結婚之后,我會不會也在某天夜里跑去閨密家哭,哭著喊著說我不幸福? 不過我倒絕不會因為前男友。因為我的前男友讓我根本不能回想,甚至想要把腦子里所有有關于他的記憶全部挖出來買一送十地賤賣! 啊,忽然有點想念李先生。這可是罕有的情緒。 拿過手機,按亮屏幕,凌晨四點一刻。還是算了,我要是真的在這個時間打過去,難保他會像是閨密甲的前男友君一樣破口大罵。 一霎那我突然就明白了剛才前男友君神經質地破口大罵的原因,凌晨三點多,有個陌生號碼打來,一句話不說,先是粗喘,然后是抽泣,最后是嚎啕大哭。這過程,換位思考一下,他沒當場嚇死,還能罵得出來,已經可以算是一條好漢了。 我兀自覺得好笑,希望閨蜜甲的這段戀愛,就以這么荒誕詭譎的形式劃下句點吧。 插上耳機,聽首歌,睡吧。 熟睡之前,隱約分辨出聽到的是一首很有節奏感的悲傷男聲歌曲—— 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 被偏愛的 都有恃無恐 ☆、第三章 給自己的歌 閨蜜甲在我家嚎啕大哭,她的前男友君的憤怒之極的咒罵,盡管在當時看來好像一部午夜驚悚片一樣驚心動魄,但在后來也不過是翻了篇兒的歷史里的一小段插曲而已。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走出臥室,客廳里整潔得一塵不染,茶幾被擦拭的光亮如新,沙發坐墊整齊地鋪著,地板也被仔細地擦拭過,陽臺的落地窗敞開著,耀眼的陽光灑了滿地。昨天那些重口味的啤酒,重口味的鴨脖,還有重口味的閨蜜甲,全部不知所蹤。 我拉來一個坐墊在客廳門口坐下,看著陽臺上低著頭打電話的閨蜜甲,依舊穿著她的小連衣裙,坐在藤椅里,優雅地翹著腿,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端著杯咖啡,低聲細語。 “哦,我今天下午的票,晚上11點到。” 閨蜜甲是在給她老公打電話,她雖然愛遲到,卻從來不是沒有交代的人。 “不用,你在樓下等我就行了。” 閨蜜甲從小就怕黑,尤其從不敢一個人坐電梯。 “哦對,君子蘭該澆水了。” 閨蜜甲從來都是愛養花的女人,原來在宿舍條件有限,無法養些嬌貴品種,她就養了很多仙人掌,結果窗臺成了危險區域,無法近身。 “那就好,還有,咱媽上次說洗衣機甩干功能有問題,你今天在家,找售后過來看看。” 閨蜜甲口中的“咱媽”應該是她婆婆,她前段時間剛在網上給婆婆家訂了一臺新的洗衣機。 “嗯,記得給小白喂飯。” 小白是閨蜜甲養的倉鼠,她原來在宿舍的時候就愛養些小動物,為了它們不惜屢次與嚴禁養寵物的樓管開戰。 …… 我歪著頭靠在墻上看她逆著光的樣子,聽她用溫柔的語調零零總總地說著這些細枝末節的家常事,忽然覺得結婚并沒有我想象中可怕。 我曾經擔心一個人的生活變成兩個人的日子,總要被迫面對很多的改變。可是此刻看著閨蜜甲,發現她并沒怎么變,還是如同當年一樣的怕黑,一樣的愛網購、愛養花、愛奇奇怪怪的小動物…… 如果要說變化,那應該是有一個人能在她怕黑的時候去接她,能在她網購之后幫她取快遞、找售后,能在她出差時幫她照料花花草草和貓貓狗狗……這樣看來,這些改變也不算差。 “醒了?”她掛了電話,看向我這邊,“我給你沖了咖啡在廚房,還有,趕緊收拾收拾,中午我帶你出去吃飯,完了我下午回去。” 接下來我們誰都沒提昨晚的事情。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翻片兒了就是翻片兒了。 誰說女人難纏?女人在歇斯底里地爆發之后想通了,明白了,就立刻還是那個光芒四射的自己。比那些把重重心事壓在心頭,說不出、又放不下的男人們灑脫得多。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臨出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整潔的房間,忽然想起閨蜜甲還有一點未曾改變——熱愛整理房間和打掃衛生,這一點可真好。 閨蜜甲用她的前男友君sao擾了我一天,終于得到解脫似的回去了,臨走時她讓我對李先生好點,當時我有點思想拋錨,也沒太往心里去。 沒來得及咀嚼的話被我們匆匆淡忘,這在生活中并不罕見。直到星期天的晚上,“前男友”這個概念忽然又一次出現。 那是這期節目第三個打進的電話人,是個女孩子,聽聲音很年輕,訴說著關于她和她前男友的故事。因為后來一直也沒有打來的人,老張也就不催我,默認讓她一直說下去。她說的聲音輕柔溫婉,傾訴之間帶著淡淡地啜泣聲,而且她的故事算得上是跌宕起伏。這樣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