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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一句話。 唐白重重點頭。 趙氏給她一個荷包,里面是沉甸甸的銀子。唐白知道如今二舅家光景也不好,能不能起復還是個問題,趁她們不注意,將荷包悄悄放在了枕頭底下。 趙氏清理屋子的時候,會發(fā)覺的。 李氏匆匆趕來,給唐白帶了一些干糧:“路上吃,如今家里窮,你大舅看病要不少銀子,實在是……” 唐白笑著接了,她還真是需要干糧就是。 李氏瞧著她,半響才終于慢悠悠的拿出一張字條:“這是你上次打的欠條,還欠咱們一千七百兩銀子……”她有些尷尬,畢竟趙氏在場,可是到手的利益卻不能飛了,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若是有,不妨還了……” 唐白坦誠道:“知道,若是我有銀子了,一定先還給大舅媽。” 趙氏已經(jīng)慍怒道:“孩子去京城連個落腳處都沒有,當初若不是你們賣了宅子,她豈會流落街頭?如今居然還逼她……” 李氏有些生氣:“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她是二姐的遺孤,你怎么忍心……”趙氏說不過她,恨恨罵了一句:“薄情寡義……” 唐白心里難受的緊,說到底,大舅也是她的親人,可如今,卻像逼一個陌生人一樣逼迫她。想當初,借條還是她主動打的呢。 早知道他們這樣無恥,就狠狠訛一筆銀子才好。 娘親不在,舅舅就是依靠,沒想到,大舅也是讀過圣賢書的人,居然白白辜負了外祖的教導。 唐白心里憤恨,卻也知道李氏說的是實話:“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她答應著:“好。” 李氏將借條收好:“那我就不送了?你心里要記得這回事哈。” 唐白緊緊握了一下趙氏的手,轉身大踏步的走了。 先前在相國府,銀子于她不過是小事情,也想到外祖家底豐厚,大舅該不會惦記這筆銀子了才是。 呵呵,李氏!果然,娶妻娶賢,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啊。 不爭饅頭爭口氣,不管如何,這銀子,她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也會還了。 至此與許達生夫妻,如同陌路。 唐白從許家離開時,既感念于趙氏的慈愛,又憎恨李氏的市儈。 這種復雜的心情,一直到快走到德州的城門時,才稍微平息一些。 卻在城門口,發(fā)覺許筠萍站在那里,她已經(jīng)快十七歲了,身量苗條,頭著帷帽遮面,身旁一個小丫頭,不過十來歲。 “表姐……”許筠萍見她過來,急忙迎上來:“讓我跟你一起走。” “走去哪里?”唐白沒料到她居然有離家出走的膽子,想來倒是,她既有李氏的市儈,又有些許達全的狠心,只不過年歲尚小,還未經(jīng)過外面世界的打磨,仍顯得稚嫩。 “我在家,人人都說我是老閨女,爹病著,娘親也不給我說親,我實在是過得屈辱……”她說著,伸手到帷帽里面,拿帕子拭淚。 “你娘不會耽誤你太久的,她是想給你挑個好的。”以李氏的算計,只怕不可能白白讓閨女在家耽誤。 趙氏曾經(jīng)八卦的跟她分析過,若是逮著好的,只怕李氏就會跟對方說實話了。 只是,家產(chǎn)和嫁妝是有了,對方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他家的人品。 趙氏說這話的時候,是幸災樂禍的。 如今瞧著許筠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唐白笑著:“你以為去京城那么簡單嗎?” “表姐都能活下來,我也能……”許筠萍大聲說著,她沒有說出口的是,表姐還能獲得永定侯世子的青睞,她也想。 唐白自然不能明白她的心思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苦口婆心的勸道:“人都說,京城大,居不易,我先前流落街頭,風餐露宿,疾病纏身,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許筠萍嚇了一跳,半響回不過神來。 “你來。”唐白將她帶到一處犄角旮旯處,吩咐她的小婢女將外面看好了,她將許筠萍的帷帽拿下去,遮住肩膀處:“你拉開我的衣裳,自己看。” 許筠萍半信半疑拉開,探頭往里面看了一下,嚇得“呀”一聲尖叫起來:“表姐,你……”兩個銅錢大的傷疤,格外猙獰。 “小的那個,是被箭給射的。”唐白告訴她:“大的那個,是被野豬的獠牙刺的。” 她拉好衣裳,語重心長:“沒有了爹娘的庇護,孤女的下場,就是這樣凄慘。我還差點被賣到妓院里面去……” “啊。”許筠萍又是被嚇了一跳,她看起來是害怕了。 唐白趁勢道:“你若是聽我的勸,就早些回家去。你娘……”李氏雖然算計,可是到底不會害自己的女兒。 “你娘會為你打算好的。”唐白想了想,到底沒有說李氏的壞話。 許筠萍忍耐不住,她說出了真心話:“你這樣……那顧世子,沒有護你周全嗎?” 唐白聽聞,詫異道:“怎么提起顧世子來了?” 許筠萍本不待說,可是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由不得再撒謊和隱瞞,她哭喪著臉:“二叔去揚州,顧世子找你求親,我們家里都知道了。” “我娘說,沒想到,你這樣死了爹娘的孤女,都能得到王公世子的青睞,我長得不比你差,家世也不比你差,如何在姻緣上,能差過你……”許筠萍到底年紀小,城府淺,如今被唐白的傷疤嚇得亂了陣腳,一時沒兜住話。 “你娘還說了什么?”唐白瞇起眼睛,黛眉一擰。 許筠萍瞧著她面容不善,磕磕巴巴道:“我娘還說,還說,你有能耐進了相國府,又能勾……勾搭到顧世子,沒想到有幾分能耐,她小瞧你了……” “所以,叫你在這里等著,讓我?guī)闳ゾ┏牵俊碧瓢讍枴?/br> 李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只怕她還以為自己是住在相國府呢,如今不過是回來探親而已。 畢竟,自己的那些遭遇,為了怕他們擔心,連二舅她都沒有說出來。 李氏瞧著自己好端端的,還有銀子買禮物,起了將女兒一起帶過去的心思。 相國府雖然待唐白不咋地,但是是個好平臺,能夠認識達官貴人,作為一處好跳板啊。 李氏的心真大! 知道唐白不喜歡自己,怕自己提出來唐白拒絕,這會兒,叫許筠萍在這里扮可憐呢。 只怕,若是唐白不給她看傷口,許筠萍也嚇不出來真話。 真真是一副好算計。只可惜,這些算計,都太小家子氣了。 “嗯。”瞧見許筠萍心虛的點頭,然后低頭,唐白肺都要氣炸了。 她認真地頭盤算了一番,才對許筠萍道:“其實,我本來是該帶你去的,多一點機會也好。畢竟,在德州,你也說不到好婆家了。” “都怪爹爹病了。”許筠萍倒是會打蛇隨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