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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區第二道路時,前方堵得車輛密密麻麻,無法前進,香澄咬牙,掛了倒擋,卻沒想到后面突然傳來巨大的碰撞,香澄連忙踩下剎車,大力的拉起了手剎。 后續的車子像潮水一樣涌來,他們徹底被堵在這條路上。 前后都有吵雜的哀怨聲和哭喊聲,更有警笛鳴聲和救護車的聲音來回交織。 “前面怎么了?”香澄的車窗搖下,有從前面的車上下來的司機正在兩旁蹲著抽煙,看到她不明就里的模樣聳了聳肩,“據說是出了場車禍,可惜現在連救護車都開不進去……” “糟了……”香澄抬頭打量著,涼風從半敞開的車窗里呼嘯著灌進來。 就在前面幾百米的位置,停泊著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車輪后拖著黑色的剎車痕跡,車子也被撞得慘不忍睹,地面上到處都是血。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則是一邊已經倒進綠化帶的卡車,香澄吃了一驚,下意識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這樣的慘狀。 “救、救護車開不進去的話……”香澄吃驚著,綠間已經打通了電話,然后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把袖口的扣子解開往手腕上折了幾層,已經打開了車門走出去。 “喂——!”香澄喊了一聲,綠間已經從車輛中穿了過去,她身體就條件反射似的習慣性地跟著綠間沖了出去。 現場的情況相當混亂,綠間只簡單的做了介紹,“綠間真太郎,東帝大學醫院急診科醫生。” 立刻,他便投入了救援中,醫療人員派出的人手不多,距離這最近的國立高度醫療中心的救護車又被擋在了后面,只能靠簡單的擔架送護傷者,卡車上的傷員已經陸續送離,只是轎車上的傷者此刻還躺在公路上,胸前一片血紅。 “現在是什么情況?”綠間單膝半跪在傷者身旁,低聲詢問著身旁那個護士。 “左、左胸呼吸音微弱……暫時還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斷裂捅破了胸口……” 綠間沒有再多廢話,伸出手撕開了男士的上衣,手指按壓在他的胸前各個位置查看是否骨折。 在儀器有限的情況下,無法準確判定傷者傷勢,是不能立刻將他抬上擔架的,否則會導致胸膜腔聚集血液,更容易使傷者喪命。 “警察先生,車里還有一個小女孩!”周圍有救護人員喊著,更多的人圍過去,那個被壓著的女孩大半個身子都在車廂底,骨頭或許已經碎裂了…… 香澄看著滿地的血液還有玻璃的碎片,慢慢來到綠間身邊。 “以前在學校學過緊急救護措施嗎?”綠間從容不迫的問著,另一只手拿出了插管和消毒液,“現在人手嚴重不足,你來幫我,我需要穩定他的心跳,導出積沉在他胸腔的血液。” “我我我我——”香澄嚇得手無足措,從腳到頭都在發著抖。 綠間轉頭,彎起唇,那雙眼睛里竟然閃爍著一點莫名的光芒,“盡人事聽天命,跟我一起救他,你可以的。” 她深吸一口氣,點頭,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膝蓋跪在地上,聽從著綠間的指示查看著傷者的脈搏。 綠間專注地看著胸部引流管源源不斷的血液,在傷者發出模糊的呻.吟聲時眉頭松了些,替他把點滴掛上。 “脈搏是多少?” “60。” “很好,跟我一起把他抬上去,送到后面的救護車上。” 香澄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染了血紅色,綠間也同樣如此,比起后來就根本幫不上忙的香澄,綠間又協助著一同把那位從車里營救出的女孩做了包扎后又送上救護車,等這場事故平息后,夕陽已經慢慢探出頭,原本擁堵的交通也在協警的疏導下慢慢恢復正常。 綠間坐在副駕駛席,領帶未系,即使此刻在閉目養神,依舊保持著良好的修養,雙腿交疊,頭微微側著,胸口微微起伏,眼鏡下的睫毛也同樣輕顫著,睡得很安靜。 香澄悄悄的開車掉了個頭,準備把他送回東帝大學醫院,這期間綠間始終未醒,車廂內的血氣并沒有消散,香澄在等信號燈的空隙時,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醫生實際上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呢。 雖然他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但是卻對待患者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條生命。 車就這樣無聲地開了一路,開到了東帝大學醫院停車場。 剛取出鑰匙的同時,綠間也醒了過來,撇撇嘴,無比嫌棄的看了一眼披在自己身上那件針織衫,冷哼一聲下車。 綠間取回自己的外套半晌都沒見香澄有動靜,轉頭看著她。 “嗯……剛才跑的太急,我的高跟鞋跟好像……斷了。”香澄的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的,局促的低頭。 綠間一怔,又走回來,打量著她那雙慘兮兮的鞋,果斷打開車門把她扶上去坐下,又蹲下來扶著她的腳踝,那里腫了一片,“只是簡單的扭傷,不用擔心。我說,沒人告訴你開車不能開高跟鞋嗎?” “不是開車搞得啦。” “哼。”綠間捏了捏她的腳踝,確認沒有傷到骨頭,便伸出手把她從車里抱出,這幾乎令人臉紅心跳地公主抱卻被他做的沒有絲毫曖昧可言,穩步的搭乘上電梯,期間同樣收到了諸多的注目禮,等綠間把香澄抱著回到辦公室,正在看純愛電影的忍足驚得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不怪他想多,此刻香澄和綠間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再加上一貫衣冠楚楚的綠間衣衫凌亂,香澄則是滿臉通紅,忍足打量了半晌,牽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發生什么事了?哎呀呀。” “你管太多閑事了。”綠間把香澄放到了辦公室休息的床上,轉頭就離開。 忍足正襟危坐—— 好吧,至少擺出正襟危坐的態度:“怎么回事。” “路上,碰到了車禍。”香澄笑笑。 忍足深藍色的眼眸里露出幾分笑意,“那么,上次和綠間那個吻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靜靜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人。 人類普遍現實到膚淺,外表不代表一切,但第一刻抓住眼球的卻往往是外表,也難怪綠間和上次一樣又溜得飛快。 大概風早香澄并沒有注意到綠間明顯變得通紅的耳垂。 時代所提出的要求既殘忍又現實,一個女人大可以愚蠢,也可以不求上進,但最好是別不漂亮。 “我,我已經忘了。”香澄別過頭。 忍足笑得jian詐,湊在她耳邊,“真的忘了?” 綠間再走進來時非常尷尬地捧著從醫院餐廳買回來的簡餐給她,看他一本正經拿起湯匙的模樣,香澄咳咳幾聲:“那個,綠間醫生?我只是腳壞了,手沒問題……你直接把它給我就可以了。” “……!”綠間放下了餐具,又站了起來,沒來由的在辦公室內饒了好幾圈。 香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