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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喝著粥,一邊默默打量著。 辦公室沒有多余的陳設(shè),除了角落里堆著奇怪的玩偶外沒什么異常,衣帽架掛著外套,辦公桌堆著大份大份文件,電話,臺燈,筆記本電腦占據(jù)了大部分的位置。 她活動了一下頸部,聽著頸骨間發(fā)出的輕微咔咔聲,正欲開口之際——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穿著淺灰色襯衫的跡部走進來,他進來也沒看別人,只是目光直視著香澄,好像這個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 下意識撫上了眼角,跡部開口,“忍足說你出了車禍,本大爺看你倒是好得很嘛。” 第19章 心境 跡部火氣十足如同磕了藥,不待香澄再仔細解釋自己的事情,就已經(jīng)被跡部連拖帶拽的拉走,綠間的第一反應(yīng)是阻止跡部,卻被隨后趕來的忍足勸阻,眼睜睜看著風早香澄被跡部毫不留情地帶走。 她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火也上來,趁著跡部按電梯時狠狠掙脫出來,跡部眉頭緊皺,沒好氣地說,“跟我回去。” “憑什么!”香澄腳又扭傷了,她下意識往后退,還沒走幾步就不小心撞在一邊的墻上,跡部走過來,板著香澄的肩膀,她穿的有點單薄,露在外的肩頭光是觸碰都是冰涼的。 她的外套還在他手里,淺色的外套上一塊一塊的血漬顯得臟兮兮,跡部嫌惡的哼了一聲,直接把外套扔進垃圾桶。 香澄下意識想伸手去撿,被跡部嫌棄地帶進電梯。 整個電梯間空無一人,她貼著最里面站著,狹小的空間內(nèi),跡部正環(huán)抱雙肩,一言不發(fā),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他的目光依舊是凌厲的,從國中開始都是這樣,以前兩個人還能夠心平氣和的聊天,跡部的眼神還摻雜三分明顯可見的溫柔,現(xiàn)在卻總是能夠從其中嗅出幾分危險的味道。 從車子下來后,跡部就把她丟進了書房隔壁的臥室。 這個房間最安靜,香澄自從做了編劇后連睡覺的生物鐘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對睡眠的要求還很高,只要有光就絕對睡不著的程度,跡部索性找人專門定了隔光窗簾,沙金色上印著復(fù)雜華麗的花紋,料子非常厚重,長度一直垂落到地板上,床鋪也是輕輕柔柔,手剛放上去就塌下一片。 風早香澄的心情頗為復(fù)雜,床頭柜拉開,里面還有她最喜歡的那條項鏈,才發(fā)售不到一周的限量款,也被跡部買了回來。 她推開臥室和書房之間連接的那道門,便看到跡部坐在里面,他聚精會神,仿佛世界上只有他面前的那幾張紙具有最重大的意義。 跡部全神貫注地看著,香澄思考了一會兒,又把門合上回來。 其實真正離開這個熟悉的房間也不到半個月,但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已經(jīng)切實發(fā)生了改變。 其實…… 跡部景吾不能完整的稱得上是她的初戀。 對于國中的跡部景吾,一開始的印象是非常難搞定的家伙。 自大又囂張,偏偏他還有的是可以讓他肆意妄為的資本,出身好,運氣好,自身條件更是沒得說,又懂得努力,穩(wěn)穩(wěn)占據(jù)著冰帝帝王的位置,總而言之,是那種漫畫里開了掛似的主角的人生。 風早香澄那時還是個喜歡滿懷心機縮短的制服裙,說話有意無意喜歡挑釁別人的家伙,按照通常人生發(fā)展而言,她和跡部應(yīng)當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原因就在于和曾經(jīng)的友人打賭,年輕氣盛又自負囂張,以追上跡部為賭注,實行了一場別有心機的追求計劃。 結(jié)局是順利的,國中二年級風早香澄和跡部景吾開始交往,自此國中的全部記憶幾乎都是跡部。 跡部說要這樣,說要那樣,骨子里自帶的領(lǐng)導(dǎo)者的調(diào)調(diào)讓她很難喜歡的起來,跡部的驕傲和自信又讓他自己篤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他們沒有一個人想要和對方交流自己的想法,于是直到國中畢業(yè)那一年—— 香澄偷偷報了神奈川的高中,跟所有人都沒有說,一個人去辦所有手續(xù),畢業(yè)當天,她才跟跡部說了聲再見。 ——對,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意孤行又這么任性,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是她對不起跡部,也是她耽誤了跡部。 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牽起別人的手,總要有一個正正當當?shù)睦碛伞?/br> 她走到臥室靠近窗戶處,蜷在沙發(fā)和咖啡桌的中間,打開電視,屏幕上放著的是這個季度的電視劇,在嘈嘈雜雜背景音下,香澄從咖啡桌下面拿出平時會用的草紙。 以前她習慣在這里趴著寫寫畫畫,還被跡部訓斥過,但是第二天跡部就找了人放了條毛茸茸的羊毛地毯在這里。 毛茸茸的羊毛地毯刮得腿發(fā)癢,她在紙張開口寫了跡部的名字,只寫了一句話。 ——對不起。 接下來寫了很多,關(guān)于以前一直想說卻從來沒說出口的話,等一張米白色紙都被她的字體填的滿滿當當,香澄看著那些蒼白又無力的文字,雙手抬起卷成紙團丟進垃圾桶,看著下面那張全新的的紙張。 她書寫的力氣有點大,剛才的字跡也大部分都在新的這張紙上落下了模糊的痕跡。 風早香澄固執(zhí)地又把跡部的名字寫在最前面,第一句話依舊是那句遲到了很久但非常想跟跡部說的‘對不起’。 “喂。”跡部不知不覺走近她,坐在她身后的沙發(fā)上,注視著她停頓了一下,然后從她的背后把她圈起來。 兩個人挨得很近,不到五公分距離,就是跡部的側(cè)臉,香澄只能通過面前的電視隱約瞥見跡部的身影,他的背部被落地窗的橘色燈光鋪下了一層溫柔的光澤。 跡部皺眉把那張紙從她手里拿出去,看了不到半秒又把她的筆也一同搶來。 他在香澄所寫的すみません(對不起)的下面寫上了另外一句話: ——かまいません(沒關(guān)系) 然后跡部似乎不以為意地提起嘴角,在她耳邊喊著輕輕喊著她的名字,一貫華麗上揚的嗓音此刻有點低沉沙啞,香澄知道當跡部疲乏的時候聲音就會變成這樣…… “嗯?……香澄……” 跡部的呼吸已經(jīng)若有若無地觸及著她的皮膚,臉頰,脖頸,指尖把她落在肩膀上的頭發(fā)撥擋到前面,稍稍調(diào)侃了一下,“把頭發(fā)留起來吧。” 這句單方面如同命令一樣的話說完后,跡部吻上了她的耳朵。 舌尖沿著耳后一路輕吮,他抬起香澄的手,然后把她抱起來,微微收緊了手臂,跡部把頭靠在她的背上,很久就再也沒了其他動作。 她的視線飄了半天,最后肩膀那傳來的呼吸聲告訴她,跡部大概是睡著了。 第二天她難得好好休息一番,不是快餐店的桌子,也不是電視臺的雜物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