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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頜首。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負責接我出行。” 男人低頭,然后緩緩站起,手指將原本解開的西裝扣子一一扣起,“第二,車輛維修費和保養費立刻在今晚零點之前打進我的私人賬戶。” 香澄縮了縮腦袋,她的賬戶現在有沒有10萬都難說,艱難地動了動喉嚨,做出無比艱難的一個決定:“我選一。” “很好,那么立刻送我去鈴木公司。” “誒,我還沒把這個單子上的帳算清楚……”香澄應了聲,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單子上所羅列的修理汽車需要的零件名稱及金額,雖然她也不愿意相信赤司碰瓷,不過還是需要謹慎一點。 但是一分鐘后,風早香澄就后悔自己這個決定了。 赤司當著大廳來來往往走過的員工以及秘書的面,帶起低沉動聽的聲音,“笨蛋,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而已。” 他說話實在太溫柔,又刻意用著和平時不同的令人聽后渾身酥軟語調,語氣中的親昵與恩愛都讓香澄抖了抖。 真、真的只是跟我開玩笑的嗎? 赤司用著勾人的嗓音刻意喊著她的名字,周圍的女員工有聽到赤司聲音的,基本都是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她,還有一些員工的目光更加赤.裸.裸,雙目幾乎堪比激光,大概向她傳遞著‘連赤司大人都被你勾.引了,賤.人’之類的云云。 她虎軀一震。 赤司神色如常,香澄連忙恭敬地跟在赤司身后,如同每一個盡心盡力的司機那樣,開著高尾的克萊斯勒回來不算,赤司走出后,又趕著殷勤地打開了后座的車門迎他進去。 赤司跨步進入,淡淡對著正系安全帶的香澄說著,“后座未免太狹小了。” 她心里對這種少爺行徑不屑一顧,不過百萬的車子和千萬還超出頭豪車能比嗎? 車子穩步開出,香澄才隨口問,“赤司先生,維修費真的不會再管我要了嗎?” “看你的表現。”赤司眼睛沒離開手里的文件。 “這個……我很忙的。”香澄目視著前方,方向盤閑閑打著,從后視鏡看到赤司的目光后,她連忙補充了一句:“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其實能夠給你做司機,我真的覺得非常榮幸。” “那就好。”赤司語氣不變,“我希望你接下來的時間不要再遲到了。” 這個人真陰險。 香澄心里想著,家財萬貫居然還這么摳門。 一點都不符合他的身份嘛。 第18章 路上的意外 赤司征十郎。 各大財經雜志或者八卦小報常年占據榜首的人物。 通常的標簽是出身非凡,青年才俊,天之驕子,業界楷模。 后面還得再追加一條:不近女色。 風早香澄一開始并不明白,現在接觸到了真人,似乎明白了大概。 這人端坐在后座,眼睛直直盯著面前的MacBook,較為寂靜的車廂內,憑借良好的聽力,香澄大抵上能聽到電腦那邊放出的約是某個撤資與出賣股份的事情,那邊的人用著牛津腔的英文口音,語速飛快,赤司看起來既不需要同聲翻譯,也不需要有人幫他記錄,只是全神貫注地在鍵盤上敲擊著。 他過于忙碌,又過于認真,全身心都撲在工作上,女性對他來說也許是拖累也說不定。 只是等待信號燈的短暫時間,赤司已經撥出五個電話,下達三份指令,游刃有余讓她禁不住懷疑兩個人究竟是不是同輩份的人。 ——差距未免也有點太大了。 她默默打量著后視鏡的動作被赤司察覺,赤司抬眼,面上不喜不怒,卻把香澄嚇得抖了抖,連忙收回視線。 香澄還沒有天真到覺得赤司是好奇,她相信他也不會在意從自己這里走漏風聲什么的—— 她還沒這么大的膽量,而他身上一身不容侵犯的殺氣騰騰也讓她對這人只有瞻仰之心。 她全神貫注地盯著現在正行駛的這條林蔭大道。現在是下午,又趕上了出行的高峰期,車來車往,稍稍不注意就跟前面的車距離太近,雖然有觸碰的危險。 人的適應能力絕對是強到變態的地步,沒有什么是人類適應不了的,就和看漫畫一樣,等你接受了那個設定,那么一切都變得理所應當,再也看不出滑稽感。 此刻的風早香澄已經完全投入在‘私人司機’這個設定中。 “停車。” 就在她還在低頭查看地圖,赤司忽的出聲。 “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幾公里耶。”香澄反駁著,但是她實在是怕赤司開口就是‘1000萬’威脅自己,只好乖乖抬頭看著,在道路一旁的出租車搭乘點看到了一個留著暗綠色頭發的男子,黑色的框架眼鏡,硬朗的輪廓,英氣的眉眼,從容的神情,偏白皙的皮膚,,穿著淺色襯衫和深色長款,領口的扣子一絲不茍地扣緊。 那個人時不時地查看著自己的手表,看來是等出租車很久的模樣。 她此刻完全聽命于赤司,乖乖地降下速度,打了燈把車子停到了那人身邊。 “赤司?”那人看到了車子停下,露出了見鬼般的神情,赤司沖著他微微點頭,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或是不好意思,“要去哪里?” “國立高度醫療中心。”綠間真太郎看出了車輛是好友高尾和成的車子,又看到了駕駛座的風早香澄,雖有不解,但是著急去參加會議的他還是打開車門上了車,禮貌中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冷淡,對待自己的好友赤司也不例外。 綠間向赤司道了謝后,整個車廂又非常尷尬的恢復到了之前的沉默中。 俗話說天才的朋友也是天才,就算不是天才至少也不是蠢材,于是后座翻閱文件的聲音變成了二重奏。 兩個英明神武一表人才的人偶爾象征性的針對東京政府發布的某些文件討論并交換彼此的意見,非常官方……客套,也很無聊。 到達鈴木財團前,赤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三十分鐘來接我。”說完后,無比瀟灑的離去。 香澄有理由相信,如果她無法準時到達,赤司或許能讓自己立刻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香澄回頭,綠間抱臂,微蹙著眉,睫毛驚了人的長,指甲修剪的圓潤又整齊,只是眼神看上去非常不對勁。 “這是高尾的車。”綠間涼涼地開口。 “我借過來,開幾天,哈哈。”香澄坦然承認。 “你和赤司什么關系?” “跟你沒關系吧……”香澄下意識開口又覺得不太對勁,想解釋但不知怎么開口,總不能說自己把赤司的車子撞了個稀爛吧? 車內瞬間又冷了好幾個溫度。 香澄踩著油門,車子在路上奔馳,她巴不得馬上到醫療中心,只是在拐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