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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就是它本來的顏色。 我看著那盞燈,問伏在我身上休息的葉春:“你覺得我可憐嗎?” 葉春聽到我問他,抬起頭來看我,伸手擦我頭發(fā)上的汗,認真道:“嗯。” “也是,”我苦笑道,“咱們從小一塊長大,你看到我有個那樣的爸爸,不可憐我才怪,你要是不可憐我,也不會替我擋碎酒瓶、把我領家去了。” “你介意嗎?” “介意什么?”我把視線移到葉春臉上,不解地問他。 “介意我可憐你。” “不,”我搖頭,“我不介意。覺得我可憐的人多少會多疼我一些,要是我媽也覺得我可憐,要是她足夠可憐我的話,可能就不會死拖著不離婚了。” “那你呢?也可憐我嗎?”他翻身仰躺著。 “嗯,我也可憐你,所以我以后要對你好一點。” “你對我很好。”他聲音低低的,大概是困了。 “不啊,還不夠好。”我追過去,“葉春,我以后會好好疼你的。” “噗!”他笑出來,側著身子看我,“我是你的男寵嗎?” “當然不是,”我急于解釋,“我以后會把你當愛人那樣疼。” “你還是別說話了,”他捏我的耳朵,“話說得越多越看出不真誠來,什么時候不急著解釋,我就信你了。” “其實還是一些誠意的。” 我辯解得很沒有底氣,又惹得葉春發(fā)笑,他笑完了,揉著我的肩膀說:“要是真有誠意的話,下周五陪我去參加個活動。” “什么活動?” “公司有個項目完工了,要開慶功會,讓我們攜伴參加,人家都知道我家里有老婆,你總不能讓我自己出席吧。” “你做的外地那個項目這么快就結束了?” “不是那個,那個早著呢。這是北京的,我剛進公司時跟的那位李老師,咱們結婚他還給過我紅包呢,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印象里的確有這么號人。 “這項目就是他的,我肯定要去。而且,趁這次機會也讓你看看,我可不是什么頭腦不清楚的毛頭小子,搞不好,年內會有一波升職加薪,別到時候不認識我這個優(yōu)質男青年!” “優(yōu)質男青年?這么優(yōu)秀折我手里了不虧嗎?” 他不理我,伸手關燈,然后摸索著摟我的肩膀,壓低聲音說:“你叫一下我名字。” “干嘛?” “別問那么多,快說!” “葉——春?” “許一花,你聽多般配啊,花兒就該開在春風里,你要真跟了孟書,那就是一朵紙花,聽起來就不吉利……” ☆、許捷 慶功會在新落成建筑的大廳里,中央擺著一列長桌,除果盤點心之外,長桌上還疊了一些香檳酒塔,在水晶吊燈的映照下,格外奪目,尤其襯以現場女士們的各色禮服,頗有些瑤池仙宮的味道。不過,也有可能是我不自覺多喝了幾杯酒的緣故。 現場比我想的要熱鬧一些,據說除了葉春他們公司的人之外,還有投資方、開發(fā)方和施工方的人。不過這樣也好,人一多,反倒不需要逢人便寒暄了,作為局外人,更能在這種場合中隱于人群。 葉春就不同了,他畢竟是局內人,又是老師負責的項目,所以難為他得跟著各種祝賀敬酒。看著西裝革履的葉春鎮(zhèn)定自若地應付各類人群,我心中對他不由多了些敬佩。這種事情我就不大做得來,所以當初找工作的時候極力避開與人為伍。 其實葉春以前也不是很能客套的人,我記得他曾在高考謝師宴上晾著一堆親戚長輩,自己跑出來買冰淇淋吃。我問他為什么躲,他說里頭那一堆人說來說去就那么幾句,他應付得累了出來歇會。“反正都是沖著我爸媽來的,我在不在有什么關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死盯著冰淇淋,好像懷著深仇大恨似的。 我們在樓道里聊天,聽見他家傳出的玩笑聲:“老葉,葉春是個好孩子,當年要不是我老婆怕孩子大了養(yǎng)不熟,這么好的孩子還真輪不到你們啊!”那人大概真有兩分惋惜,可是聲音里卻是十二分的玩笑。他話音未落,屋里就響起一片哄笑聲,撞在四壁上,也撞在葉春面門上,將他釘在門口。 葉春的身世并不是秘密,他其實也不介意別人跟他討論這件事情,只是那個人的口吻,把他當投資品的那種態(tài)度,在我聽來已然非常刺耳,更遑論何春了。 “許一花jiejie?”一個長發(fā)彎眉的姑娘忽然出現在我面前,笑意盈盈地說:“看你的眼神,大概葉春復婚有望了?” 這姑娘笑起來跟照片里一模一樣,我記得她,叫做何苗,是陳莎莎之前介紹給葉春的那個女孩。我客氣地回她:“你好。” “你好,我是何苗,”她捂嘴笑笑,指著不遠處的男人說,“我陪我們家老孔一塊來的,還是葉春幫我們撮合的呢,十一辦婚禮,到時候來喝喜酒啊!” “這么快!”我有點嚇到了,隨即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妥,忙補道:“恭喜你們!” “嘻嘻,我們這還叫快啊?我聽葉春說你們當時領證的經過,那才叫迅速呢!” “呃……當時……有點情況。”我有點尷尬,在人群里搜尋葉春的背影,想問問他跟這姑娘交情如何,話說到何種地步。 何苗端了杯紅酒遞給我,說:“老實說我真是羨慕你們。葉春說你倆從小就住對門,老是互相串門子,上的都是同一所學校,家長也都熟的不得了。”她很夸張地將雙手抱在面前,盡管右手里還握了杯酒。“有個青梅竹馬從小陪你一塊長大,光是想想,就覺得浪漫的不得了!許jiejie,你們小的時候一定有很多趣事吧?” “嗯……還好。”我心想,倘若打架也算趣事的話,那倒的確挺多的。她眨著眼睛等了半天,我端著酒杯緊張了半天,見她不肯撤,只好又補充道:“我比他大幾歲,不在一個班。” “哦——”她點點頭,“你果然跟葉春說的一樣。” “他說我什么了?” “咯咯咯……你別緊張,是好話,”她抬頭湊到我耳邊,“‘不太親切,容易緊張,但是很好看’。” 呃…… 除了最后一句,這算哪門子的好話?而且最后這句轉折也太生硬了,聽的人只會覺得他鬼迷心竅,誰會真覺得我好看? “你是葉春妻子?” 我正端著酒杯尷尬,聽到背后有人問話,頓覺遇到救星一般,急忙轉身。眼前是位身著黑色禮服的女士,利落的短發(fā),眉眼長得很英氣。 “你是?” “我是葉春同事,許捷。” 她向我伸出手來,握手的方式也很商務——我很難找到別的合適的詞來形容,她身上從上到下都透漏出白領女性的利落范兒,特別職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