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你害怕什么?” “你知道,有些剛出生的小動物會追隨它們看到的第一個移動物體,生物學上管這叫印隨行為,你也是這樣,”我看著葉春皺起的眉頭,一口氣說完,“我不是說你這樣不好,我是說我自己,我明知道你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卻自私地切斷它們,一意孤行地誘拐你、欺騙你、利用你……” “可你沒有……” “怎么沒有?”我打斷他,“葉春,我明明都這樣了,結果你還不討厭我,這才是我最害怕的,你明白嗎?咱們兩個人里,總得有一個腦袋清楚,能維持清醒的判斷能力吧?”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能分得清自己的感情,也不相信我能處理自己的情緒,現在,你還在懷疑我的判斷能力,認為我腦袋不清楚。” 我胃里頭絞得難受,腦袋也不大清楚,感覺下一秒眼淚就會涌出來。 “你不是害怕,你是自責?!?/br> 葉春的聲音沉沉地壓下來,一如他的唇壓在我唇上,他的手捧著我的腦袋,堵住了我逃走的后路。我放棄了抵抗,伸出手去勾葉春的脖子,身體被他夾裹著,后背抵在冰箱上。 他身上的汗還沒有散盡,觸手處有些黏膩,而我身上也沾染了一路的浮塵和雜味。我們就像是自暴自棄的一對破罐子,抬手扔在地上,嘩啦一聲,碎了一地,可是卻不難過,反而很開心,雖然說是開心,卻流出眼淚來,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想維持最后一絲良心,又想徹底鏟除了它,燒到灰也不剩一點。 半夜被腳上的手驚醒,我立刻把身體往床頭上縮,把腳壓在屁股底下。 “是我?!比~春打開床頭燈,燈泡像是被他換過了,發出一小片昏黃的光亮,像是童年老家電壓不足時那種無力的昏黃感?!拔覔Q了小功率的燈泡,特意找的這種顏色,”他得意地跟我比劃,“跟電影里柴火燒出來的那種感覺很像吧。” 他是指那天一起看的那部情/色片,的確有些像。 “你半夜不睡跑來干嘛?” “睡不著來看看你,誰知道你反應這么大?!彼诖惭厣希矇|跟著往下一沉。 “你以后別在我睡覺的時候抓我的腳,”我抱著膝蓋坐在床頭,“以前我爸打完人,夜里就會來給我們掖被子,我從小喜歡把腳晾在外面睡,他就抓著我的腳給我塞進被子里,但我每次都會嚇醒,醒了不敢吱聲,也不敢把腳抽回來,因為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一巴掌扇過來。” “那你不早說,上次就應該告訴我?!比~春伸手來摸我的腳,很輕,“現在怕嗎?” “我又不是神經病,”我把他的手甩開,“你現在這樣子倒有點像變態。” 葉春也不惱,繼續伸手來摸我的腳,順著腳踝摸到小腿,就是賴著不走。我瞧出他的意思來,抬腳用大腳趾踢他的屁股,問他:“你屁股上疤還在嗎?讓我看看。” 他掀起上衣下擺,往我這邊撅一點屁股,道:“想看你自己動手?!?/br> “不要臉!”我一邊罵他,一邊抬腳往下勾他的褲子,褲子往下扒了兩寸,便露出一條狹長的疤的一頭來,針腳還很清晰?!笆强p了九針還是十二針來著?” “九針?!彼麆e著頭往下看,脖子上的筋扯得很明顯,“十二針是一樹腿上那個,你這姐怎么當的?” “這位置真尷尬?!?/br> 我在那條疤上摁了摁,手指沿著疤往下扯他的褲子。葉春臉一紅,道:“誰知道你爸那么準,我在醫院被人笑個半死,回家我媽也笑我,一邊心疼一邊笑,說我這輩子要是娶不上你,就憑這條疤,出去連老婆都討不上。” “為啥?” “你還問為啥?”葉春拍掉我摸他疤的手,自己把褲子往下一扯,露出整條三厘米的疤來,“真跟別的女人結了婚,人家問我怎么在這弄道疤,我要說是為你擋刀擋的,人還不得跟我急?” “不是刀啊,”我糾正他,“是碎酒瓶劃的。再說了,你這是見義勇為,誰見了都會夸你的?!?/br> “你別給我亂灌迷魂湯,鬼才會夸我見義勇為,再說了,傷在這個位置,你還想讓誰看?”葉春說著話,便撲了過來,就跟當時我爸舉著碎酒瓶把威脅我時,他飛身撲過來護我時一個樣。 我被他撲的后仰,用胳膊肘撐在床上,才勉強沒有倒下?!罢l讓你撲過來的?” “我不撲過來,就劃你臉上來了,”他用手背蹭我的臉頰,嘴里的熱氣呼呼地撲到我臉上來,“傷我屁股上,總比傷你臉上好?!?/br> 他離我太近,我看不清他眼睛里內容,只聽到他每次呼吸時,喉嚨里就有空氣進出的呼呼聲。他胸口好像會發熱一樣,烘得我口干舌燥,忍不住在他滾動的喉結上親了一下,不顧身體后倒的可能性,收回支撐身體的手肘,雙手去抓他的屁股。 葉春在背后托住我,順勢壓了下來,低聲說:“我是英勇救美,你理當以身相許?!?/br> 此時,他臀上的rou正在我手里繃得緊緊的,我忍不住想笑,又怕他多想,張嘴咬在他肩膀上,但并沒有真的咬,只是抵著嘴巴,怕自己笑出來而已。他睡衣上有股很淡的衣物柔順劑的味道,那是我買的,所以我想我的睡衣上應該也是這股味道。一想到在別人聞起來,我們倆身上散發出同一種味道,我就覺得臉上開始發熱,心里又覺得甜絲絲的,晚上絞得難受的胃也開始自下而上涌起一股暖意。 “你別真咬啊?!彼鸭绨虺坊厝ヒ恍?,上面已經凹進去兩排牙印,還掛著晶亮的口水?!疤蹎??”我伸手擦掉他肩上的口水,“對不起……唔……” 葉春的唇吻上來,我的腦袋有點當機,眼睛盯著被昏黃燈光映得發黃的天花板,不知所措。他今天很主動,發現我睜著眼睛,立刻拱到我脖子里,咬我的耳垂,手指從另一側鉆進我頭發里,貼著我的頭皮緩緩滑過。我立刻覺得身體發軟,睜不開眼睛。 “花花,我是誰?” 葉春往我耳朵里吹氣,吹得我神志不清,老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快說我是誰?!?/br> 他不甘心,手在我睡衣里亂爬。我摁住他的手,抬頭親他下巴上的胡茬,用臉頰蹭他的脖子:“葉春你別鬧……” “那你喜歡我嗎?” 他單手托著我的后腰,故意停下來問我。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掌guntang,正從我后腰上挪到前面來,包裹在肚臍周圍。我的身體很舒服,自作主張地投降討饒:“喜歡?!?/br> 他好像得了鼓勵,立刻斗志昂揚起來,再不像第一次那晚。 天花板上裝著一盞造型簡單的四方吸頂燈,它本來的光是冷白的,只不過現在沒開,被暖黃色的床頭燈一照,也反射出一些暖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