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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夏安淺這樣的。 真是……麗姬看向拿著茶杯的夏安淺,看著看著,又覺得如今這樣的夏安淺也挺好的。那樣低著頭,篝火在她身后映出一片柔和的光亮,映著她姣好的測頰,十分的賞心悅目。 夏安淺側頭,就遇見了麗姬的目光。她大概是心中高興,即使遇上了個半人半鬼的東郭予,還險些打了一架,但心中依然柔軟,于是毫不吝嗇地給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容。 麗姬:“……” 勁風見狀,心中人忍不住嘀咕:雖然安淺笑起來是真好看,但麗姬也算是歷經百戰(zhàn)了,出息呢? 圍在篝火旁的幾人心思各異,夏安淺手里把玩著已經沒有了茶水的杯子,沒有說話。她并不是不相信麗姬,而是她總覺得的東郭予這件事情,聽起來總是透著說不出來的怪異。 即使麗姬什么也沒說,夏安淺也能猜到處在十萬大山中心的曹公山,為何會是一片死氣沉沉。因為東郭予雖然尚未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疫鬼,但是他所到之處,只會給生靈帶來不幸。曹公山里的生靈,要么就是因為東郭予的緣故死了,要么就是被麗姬趕走了。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跟東郭予脫不了干系。 更何況,還有剛入黑時燃燒起來的連綿不斷的鬼火。 夏安淺還在想著,忽然聽到麗姬問:“安淺,你為什么會到曹公山來?” 夏安淺回過神,“我在一個地方待得久了,想到旁的地方走走。聽說十萬大山十分好玩,尤其是曹公山,常年有一條大蛇在其中盤踞,壓根兒不給人進去。我就是想來看看到底是什么蛇這樣厲害,卻沒想到這條大蛇竟然是你。” 麗姬“呸”了一聲,“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 夏安淺嘆息,“我跟你說的是真話,不然你以為我到這地方來做什么?” 麗姬默了默,看了夏安淺一眼,輕聲說道:“我以為你是來收東郭的。“ 夏安淺一愣,看向身側的東郭予。 東郭予朝她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我自從變成半人半鬼的體質后,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總會莫名其妙地有人死去。這幾年來,一直有人想收我。我知道自己一身罪孽,早晚會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夏安淺:“……” 她倒是沒見到過幾個人能有東郭予這樣有自知之明的。 麗姬聞言,卻大怒,“什么一身罪孽?我呸!疫鬼就可以隨便看中一個人凡人,強迫他成為疫鬼了嗎?!真要有罪,也是那個若水疫鬼的罪!” 夏安淺卻沒理會氣得直跳腳的麗姬,看向東郭予,“你說你如今半人半鬼,而且只是從三年前才開始變成如今這樣的。可我先前用神識窺視山頂洞xue,你卻能發(fā)現。”作為一個資歷尚淺的……疫鬼來說,東郭予算得上是十分可以了。 東郭予垂下雙眼,橘紅色的火光照應下,他臉上適才的那股青氣褪去,他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這大概就是我罪孽慎重的地方,因為我而死的人越多,我的法力就會越高,好似都不用像旁人那樣苦苦修煉,只要負責將人害死就好。” 還不等夏安淺說話,東郭予又說:“我想你早就發(fā)現了,曹公山中除了我和麗姬,沒有旁的生靈。其實很簡單,沒有成精的都得病死了,而成了精的確實不怕瘟疫,可麗姬擔心那些精怪知道了我的底細,會將我在曹公山的消息泄露出去,將他們都趕跑了。” 夏安淺聞言,看了麗姬一眼,語氣涼涼的:“從前怎么都沒發(fā)現,原來你這么有當惡霸的潛質?” 麗姬眼睛一瞪,輕哼了一聲,“什么惡霸?在我妖類,向來勝者為王,要是他們能勝了我,自然就是我和東郭予另尋其他的去處。” 第82章 蛇人(六) 月上中天,在銀色月光照耀下的曹公山, 安靜地如同萬物都進入了沉睡一般的寧靜。可只有在山里的人才知道, 這并不是什么寧靜, 而是死寂。 夏安淺躺在樹上的枝椏上, 衣帶頭發(fā)都垂了下去。她看著上方密密麻麻的樹葉,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勁風盤坐在大樹底下,篝火已經熄滅,只剩下一點殘余的火星。他呆呆地看著那木柴燃盡留下的灰燼, 仰頭看向樹上的夏安淺:“安淺,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夏安淺愣了下, 沉吟了半天, 就在勁風以為她能想出個什么主意的時候, 她說話了,“不知道。” 到底是該走還是該留?都是兩難。 勁風經過了白秋練的事情之后, 早就不像從前那樣覺得許多事情很簡單。譬如說東郭予這件事情,就很棘手。 東郭予如今半人半鬼, 如果東郭予沒什么問題, 半人半鬼也不是什么問題,誰也沒空去管他。可東郭予是半個疫鬼, 按照他和安淺晚上所了解到的情況, 已經是相當嚴重了。 東郭予逃了三年多, 這三年肯定很多人要收他,不管那些染了病死去的人是不是他故意害死的,那些人因他而死是事實。不說人, 這曹公山漫山遍野的生靈,也有許多因他而死,除了……朝生暮死不值得一提的蟲子,曹公山上除了蔥蔥郁郁的草木就沒有旁的活物。 勁風聽到夏安淺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們知道的還不一定是事情的全部。安淺,我們是該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趕緊離開,還是告訴鬼使大人,東郭予在這兒?” 夏安淺聞言,動也沒動,手中就轉出了一團雪花,朝他砸了過去。 勁風避開了那團雪花,怒目看向夏安淺,“安淺!” 夏安淺坐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話不要亂說。”尤其是要不要告訴黑無常東郭予在曹公山這樣的話。 東郭予自知罪孽深重還躲在這曹公山,當然不想死。麗姬的嘴巴不把門,東郭予大概早就知道他們認識黑無常。這會兒的功夫,說不準東郭予在哪個地方偷窺他們,稍有異動,說不定他們就得倒霉。 勁風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夏安淺看著他的模樣,朝他勾了勾手指,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老在底下待著做什么,上來。” 勁風有些心累地嘆了一口氣,飛身而上,坐在夏安淺的身側。 “好不容易遇見個故人,誰知道故人卻身陷麻煩。安淺,我覺得我們還在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上一次遇見白秋練時的教訓還在,勁風實在不想再看到一個從前的故人又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他們又被牽扯進了什么愛恨情仇里去。 夏安淺聞言,卻笑了起來,“有什么倒霉不倒霉的。你以為哪兒都不去,就在一個地方待著,就不倒霉了嗎?該倒霉的時候,還是要倒霉,所以別埋怨了。” “可我總是希望,能不倒霉就盡量別倒霉啊。我們離開江城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