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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聽過父親與小青的事情,萬物有靈,蛇也是有靈性的。 麗姬經歷天劫的那一天,東郭予的兄長到山上去找一條走失的小蛇,東郭予被兄長拉了出來,漫無目的地尋走。誰知走到山林深處,天空烏云密布,一道又一道的雷電打下來,可都打在同一個地方。 彼時的東郭予尚是少年,無知者無畏,時常看書也看到不少奇聞異事,覺得這樣不尋常的雷電,必定是有什么仙人神人在經受上天的考驗。 他心中好奇,于是就往里走,走著走著,仙人神人什么都沒有,倒是有一條紅色的大蛇盤成一個大餅,蛇頭埋在大餅的中間。那樣的龐然大物,卻那樣可憐兮兮的模樣。 東郭予不怕蛇,他甚至還喜歡蛇。 麗姬就那樣盤在前方的空地里,他莫名想起書中所說的那些仙人神人歷劫,又聽說山間的這些動物,活得時候久了也就成精了。而且天上的雷電一道接著一道,都是落在大蛇的周圍。 每一道雷電劈下,大蛇的身體就蕭瑟了一下。地上冒著白煙,附近有的樹木被誤傷,散發出一陣陣的焦味。 出生牛犢不怕虎,當然也不怕什么天雷。那時的少年仗著自己聰明過目不忘,以為自己比旁人多看了幾本書,就已經知盡天下事。 他覺得曾在書上看到過,天雷不傷無辜之人。 于是,年少膽大的東郭予就沖了上去,抱著那條大蛇度過了半個時辰。開始的時候天雷還是轟隆隆地打著,可是半天東郭予不離開,也就漸漸消停。 被少年救了的大紅蛇吐著舌信圍著東郭予轉了兩圈,少年笑瞇瞇的,還朝大蛇揮手,“沒事了,趕緊走吧。走吧走吧,趕緊走,不然被別人發現你在這兒,說不定要來將你捉起來殺了。” 大蛇舌信吐著,那雙看向少年的蛇眼好似是帶著幾份好笑一般。 大蛇湊近少年,舌信在他臉上游了一圈,他竟也不躲避。后來,大蛇還是離開了,一路走一路回頭,好似是要將少年的身影記在心底一般。 而那條大蛇,就是麗姬。 聽說放眼六界,都有這樣的慣例。只要是你在度劫的時候,有人曾經有恩于你,那么你早晚是要去報恩的。 三年前,麗姬忽然想起來當年給自己擋天劫的少年,當初要不是他這個柔脆的凡人出現,那無情的天雷肯定是巴不得將她打廢的。多虧了少年,她才毫發無損,反正閑著無事,于是慌琢磨著早些去報恩吧。 算了算,七年后少年也該是長大了。他要是想考取功名,她就給他買個官,他要是缺個妻子她就給他做個媒人之類的,反正當日救命之恩,那是肯定要報的。 可麗姬沒想到當她找到東郭予的時候,他竟然已經是半個疫鬼。 東郭予居住的地方,名叫即溪。東郭家世代養蛇賣藝,麗姬想要找東郭予并不難。 可麗姬一到即溪,就震驚了。即溪鎮似乎是籠罩在一片看不見的烏云當中,走在鎮上街道,到處都是藥味。哭聲到處可聞,略一細問,才知即溪鎮發生了瘟疫,已經死了不少人。 麗姬愣住,該不會她還沒報恩,東郭予就得了瘟疫死了吧? 那可不行,他死了她怎么報恩啊?難道還得找他的轉世?她可不像安淺跟冥府的鬼使大人有交情,要找一個人的轉世,會累死她的! 于是在路上就問了一下東郭予家里的情況。 誰知即溪鎮上的人一聽她打聽東郭家,就像看什么怪物一樣看著她—— “說起來這事情也奇怪,即溪鎮上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有老弱生病了,唯獨是東郭家,平常咳嗽個不停快要歇菜的東郭老爺子也沒事。咳咳,那個姑娘,我并不是要咒老人家,就是大伙兒都在說啊,這個瘟疫發生的太怪異了,怎么就東郭家沒事呢?該不會,是因為東郭家世代養蛇,那些蛇都成精了,如今幫他們避禍吧?” 麗姬:“……” 她不得不感嘆這些凡人不止柔脆,還愚蠢。在他們眼里,成精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 不管怎樣,等麗姬見到東郭予的時候,昔日的少年已經長成了青年,只是青年不見意氣風發,反而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樣躲在自己的房間里,誰也不見。 東郭予的房門擋得了別人可擋不住她,麗姬捏了個手訣進門看到東郭予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青年眼睛是灰色的,身上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感覺,死氣沉沉。昔日一個好好的少年,怎么長大之后就成了這個模樣的,麗姬也是驚呆了。 等她現身的時候,以為青年會被嚇一跳,誰知青年見到她,直接抽出一把劍,厲聲說道:“我知道天地間有各種各樣的鬼怪為禍人間,先是疫鬼要來害我?如今你又是什么鬼?!” 麗姬手一揚,青年手中的劍就“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青年卻不見害怕,像是看著什么東西一樣看著她,隨即彎腰將劍撿了起來地給她,咬牙說道:“你殺了我吧,只求你別傷害我的家人。” 麗姬登時傻眼,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青年見她半天不接劍,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臉上隨即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毫不在乎地說道:“你們這些妖魔鬼怪之物,如果想要我死,又怎會這樣折磨我?我真是太天真了才會認為你會爽快地一劍將我了解。你來到底想要做什么?” 麗姬被青年這些舉動弄得瞠目結舌,她可是來報恩的! “后來我才知道,東郭予是被若水的疫鬼看中了,那個死疫鬼想要東郭予當他的接班人,將他身上的能力轉移到了東郭予身上去。可因為東郭予還是人,所以沒能完全變成疫鬼。” 說起那些事情,麗姬臉上就帶著幾分郁悶,甚至憤憤不平,“我從前覺得這些個凡人陰險狡詐,還不如我們這些妖族鬼類,誰知那只疫鬼也這般無恥,真是可惡。” 夏安淺聞言,心中莞爾。 這時,勁風已經用他們隨身帶出來的茶具煮了幾杯茶,夏安淺遞了一杯給麗姬,麗姬接過一股腦地喝下去,隨即眉頭皺了起來,十分嫌棄:“這什么玩意兒?難喝!” 夏安淺笑瞥了她一眼,看向東郭予,猶豫著是要怎么稱呼他比較好。 東郭予好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夏姑娘,喊我東郭即可。” 夏安淺從善如流,“東郭,請喝茶。” 東郭予伸手取了一杯清茶放至鼻端輕嗅著茶香,隨即又將杯子放下,自嘲著說道:“久不曾聞人間茶香,如今聞到了,竟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麗姬看著這兩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記得從前在白水河畔的時候,夏安淺還沒有現在的本事,就挺囂張,也挺端著的。如今長本事了,這端著的姿勢也越發的不一樣。反正她是沒見過什么人出來外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