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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一件材料,便大概知道調(diào)什么樣的味道,能做出什么樣的成菜。這一點,我相信阿俏你通過訓(xùn)練也能做到,只是旁人這樣做,已經(jīng)做了十來年,你和他相比所缺的,也就是十來年的經(jīng)驗而已……” 阿俏在一旁吐舌頭,伸出雙手比了比,說:“而我只有十天。” 狄九點點頭,沒說話,心里忽然涌起極為復(fù)雜的情緒。 眼前阿俏極為認真地琢磨調(diào)味的原理,悟性之高,若是能跟著他好好學(xué),而狄九再傾囊以授,勢必能將狄九自己的平生所學(xué)盡數(shù)繼承。 可是狄九卻礙于約束,這輩子都沒法兒得個傳人。 這真是,可惜得緊…… 想到這里,他突然伸出右手,重重一拍桌面,大聲說:“去吧,阿俏!既然只有十天,就干脆別再讓我腦子里那些既有的東西影響你,你已經(jīng)懂了這些最基本的,就干脆拋開所有的成見,隨意去嘗,勇敢去試吧!” 他這人,一輩子墨守成規(guī),為規(guī)矩、感情所束縛,一輩子都沒敢豁出膽子去做心里頭真正想做的事兒,也因此而痛悔一輩子…… 到了這時,他惟愿阿俏能代替自己,帶著對味道的領(lǐng)悟,掙破世俗的網(wǎng),沿著一條新的,前人沒走過的路,能一路恣意奔行,無所顧忌。 阿俏回到阮家,趕緊奔到大廚房里,將所有的調(diào)料和輔料都取出來,像早先那樣,一樣樣地都擺在桌面上,然后立在一旁,也不做什么,只管盯著看,慢慢地想。 高升榮等人都不知自家小姐在做什么,卻也不敢打擾。 這時有人來到阿俏身后,沉聲招呼:“阿俏!” 阿俏一驚而醒,轉(zhuǎn)過臉,望著來人,叫了聲:“祖父!” 阮老爺子阮正源微笑著看著阿俏,手里則提著一份當(dāng)天的早報。 阿俏知道,這份早報上詳詳細細地報道了前兒個衛(wèi)缺與前任御廚賀師傅比試,賀師傅自行認輸?shù)氖聝骸K仓溃恼伦詈笠蔡岬搅耸〕侵畠?nèi),無人敢再應(yīng)衛(wèi)缺的挑戰(zhàn),只有她“阮家菜”挺身而出,因而被譽為挽救省城飲食界顏面的最后一線希望。 “祖父,我確實該,給您一個解釋” 第169章 阿俏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祖父阮正源,除非衛(wèi)缺直接挑戰(zhàn)到她“阮家菜”頭上,絕不會應(yīng)戰(zhàn)。 然而阿俏卻食言了。 此刻面對祖父,阿俏忍不住有些慚愧。她應(yīng)該事先向祖父打個招呼的,或者該早些向祖父坦誠此事的,可是她卻拖到這時,是她不對。 可能是因為阿俏始終都覺得,她面對阮正源是總有些無形的壓力,才遲遲不愿向祖父開口坦誠的。 豈料阮正源沒有責(zé)怪她:“祖父看過報道,能想象當(dāng)時的情形,并不覺得你做的有什么不妥。” “若是你不應(yīng),整個省城就輸了。” 阿俏一想,確實如此,整個省城的酒樓飯鋪、飲饌名家,栽在一個外來的年輕人手里,是挺丟人的。 “你這時應(yīng)戰(zhàn),若是贏了,我阮家的名譽自然更上一層樓。”阮正源說,“縱是退一萬步說,你輸了,前面有賀大師的先例,旁人也不會為此苛責(zé)阮家。” 阿俏抬起頭,望著阮正源,覺得祖父固然是為阮家考慮,可是卻好算計。不過既然祖父不怪,她便多少松一口氣。 “所以祖父不會怪你,反而會全力支持。” 他說著轉(zhuǎn)身,將高升榮和其余二廚等人叫來眼前,平靜地告訴他們:“三小姐將要代表整個省城,對陣‘江湖菜’。我阮正源,務(wù)請各位全力以赴,襄助三小姐,力求不失一陣。” 阿俏在一旁聽著微驚。 她剛托付了賀師傅去敲定比試的方法,除了狄九,省城里恐怕還沒有旁人知道至少會比試兩場的事兒,甚至衛(wèi)缺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還不知道,報上也沒寫,她的祖父已經(jīng)知道了? 高升榮等人聽說有這等重要的大事,一起將雙手鼓得“啪啪”響,紛紛開口:“三小姐,有什么我們可以做的,請大家盡管吩咐!” 阿俏強笑:“各位,這次的比試,總共有兩場,頭一場都是咱們家平時所做的菜式,大家平時怎么做,到時就怎么做;第二場么……第二場也很簡單,回頭我請大家?guī)臀仪信錅?zhǔn)備,回頭聽我號令就行。” 阮正源在一旁點頭示意,末了交代眾人:“若是能贏了這次比試,各位不僅僅是給我阮家臉上貼金,更是給省城爭光,回頭各位走出去的時候,臉面也都是你們自己的。” 阮老爺子一句話,輕而易舉地調(diào)動了幫廚們的情緒。阿俏在祖父身邊,趕緊低聲說:“多謝祖父!” 阮老爺子立在阿俏身邊,背著手并不看她,卻開口低聲說:“要知道,有些事值得嘗試,而有些事嘗試了,卻容易得不償失。” 阿俏聽了,更覺得心里悶悶的,好似總有什么在那里,堵得慌。 自此,阿俏開始將自家生意交給手下打理,自己則全力以赴,去準(zhǔn)備十天以后的比試。 她答應(yīng)了狄九,在比試那天之前,再也不見狄九,也不去嘗試衛(wèi)缺的人在路邊攤上做出來的那些“江湖菜”菜式和點心。她只管沉浸在自己想要做的食材和味道里,一點點琢磨,一點點調(diào)試。 在忙碌間隙,阿俏突然想到一件事兒盛器。 她將要參加兩場比試,每場要做的菜式風(fēng)格迥異,南轅北轍,那么所用的盛器是不是也該有所不同? 阮家自己所用的盛器,大多是上等古瓷,用以搭配阮家所做的精致菜品。頭一陣比試官府菜的時候,固然可以用,但若用來盛“江湖菜”,那樣潑辣鮮艷而有活力的菜式,古瓷這樣穩(wěn)重自持的盛器,恐怕并不太搭。 阿俏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去弄一整套盛器來盛她的江湖菜。 主意拿定,她頭一個就想到的是“知古齋”。當(dāng)初她與寇珍聯(lián)手做“燒尾席”的時候,曾經(jīng)需要二十只方形的大型瓷盤,就是沈謙的“知古齋”替她尋了來的。那次宴席的效果極好, 阿俏想到就做,看看天光尚早,當(dāng)即出門,往省城鬧市過去。沒過多久,“知古齋”的店面,已在眼前。 這時“知古齋”的玻璃櫥窗已經(jīng)修復(fù)。阿俏立在當(dāng)初她親手打碎的那一面櫥窗跟前,望著里面的整套日用青花瓷器,忍不住有點兒好笑。 她一低頭,想要進店,可不知為何的,忽然猶豫起來。 這算不算是……又出面請他幫忙了呢?上回“臥足碗”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他只消一出手,就能解她的重大危機。若是這回又請求他幫忙訂制器皿,他會不會誤以為是自己在向他求援? 阿俏自尊心強,與衛(wèi)缺這樣的人對陣,是個難得的機會。她寧愿輸,也不愿旁人出手相助,幫她贏得這場比試。 阿俏本想進店的,這樣一猶豫,登時又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