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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苛求寧淑什么。 姐妹兩人談談說說,一起回到阮家。阿俏自去向阮老爺子報告了“偶遇”趙立人的事兒,提到了趙會長邀她明天去“觀摩”這“江湖菜”向省城整個飲饌行業的挑戰。 “去吧,去開開眼也好!”阮老爺子沒有反對。 “不過,你應下祖父的事,可莫要再改了。” 阿俏點頭應了,但是她的主意卻還是會自己來拿。 說來也巧,衛缺下一個挑戰的,不是別家,正是阿俏頗為忌憚的“醉仙居”。 醉仙居原本是阮家的福地,阿俏曾經在這里帶著阮家,擊敗了挑戰阮家“翰林菜”名號的杜家,也因此與姜曼容結了仇。 后來這“醉仙居”該是被姜曼容買下來了。 但是自“燒尾席”那夜之后,阿俏再也沒有見過姜曼容本人,業內也沒了這號人物的消息。 如今輪到醉仙居應付“江湖菜”的挑戰了。而阿俏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被趙立人邀來,作為評判,端坐在醉仙居的三樓。 她四下張望,既沒有見到曾華池,也沒有見到姜曼容,至始至終只有醉仙居的掌柜和主廚與衛缺一道,出來答話。當趙立人問起,醉仙居的主廚便回答:“今兒比試的是,全魚宴。” 阿俏不免吃驚,重復了一遍,“全魚宴?” 與她并肩坐于同一席面上的評審,聽見阿俏這樣吃驚,目光紛紛往她這里轉來。 “也不曉得阮小姐擅不擅長做魚菜。”有人在旁悠悠出聲,語氣里譏刺之意顯而易見。 阿俏因為太年輕的緣故,坐在這一席評審之中,顯得很是突兀。不過她曾經數次名揚省城,加上她又是趙立人邀來的,所有旁人也說不了什么,心存嫉妒的時候就只能言語譏刺兩句。 阿俏根本不屑回答,她在水鄉小鎮長大,她能獨立做一道“鰱魚五吃”的年紀上,席上這些人還不知在干什么呢。 她淡淡開口:“我只是聽說,這‘江湖菜’源自江畔,最擅長的,就是做江魚江鮮,我實在不知道醉仙居的師傅們竟然這么有把握,覺得可以憑全魚宴勝過‘江湖菜’。” 她這一開口,醉仙居的主廚等人頗有點兒吃驚。 此間沒有人知道“江湖菜”源自江畔,也沒人知道阿俏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得來的。 原本背著手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衛缺,這時眼光轉了過來,鼻子一皺,當即送了阿俏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嘻嘻笑著說:“看起來,阮小姐對我們這起子人還真是了解。” 這算是默認了。 醉仙居的主廚就先嚇白了臉,過了片刻又強自鎮定,說:“我們醉仙居做全魚宴已經做了很多年了,自然也是有些把握的。” 趙立人伸衣袖去抹抹額頭上的汗,覺得“醉仙居”很可能也要赴其他酒樓的后塵,但也無可奈何,雙方比試的材料什么都已經準備好,無法再改。他只能有氣無力地宣布:“各位,請各自去開始準備吧,正午十二點開始正式走菜。” 這會兒剛過十點,端坐在醉仙居樓上的評判還有將近兩個鐘頭的時間要等。阿俏與旁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便自行走到三樓外面的明廊上,雙手扶著欄桿,低頭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當年她在這里與人比試,就是沈謙暗中替她解的圍,若算上后來“燒尾席”那次,單單是在“醉仙居”這里,他就幫過自己兩次。 阿俏想,萬一她真的對上衛缺,沈謙不曉得會不會來觀看……她既然已經向他提過要求,請他不要再出手相幫了,而他也應了,想必是不會再幫她過關了吧! 話說回來,這個衛缺,還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對手。可難道城里的這些酒樓老板們就這么坐視著一家一家被這衛缺打敗,甚至都不愿去打聽一下他的來歷背景? 阿俏這么自問,自己也很快有了答案:城里的這些人,雖然見衛缺來勢洶洶,可到底沒有拿他的土菜和粗菜當回事兒,人們都在等,就在等衛缺露出破綻,或者出現重復。一旦旁人摸清了他的路數,后來之人就可以將他順利擊敗畢竟衛缺只是一個人而已,不是什么全能。 想到這里,阿俏干脆下樓,打算到二樓醉仙居的大廚房去看一看。她對這里熟門熟路,當即來到二樓,尋到了廚房。 “阮小姐?” 坐在走廊門檻兒上的衛缺仰起臉,瞇著眼望著阿俏,仿佛自她身后而來的陽光太過耀眼。 “衛師傅!” 阿俏招呼一聲,聲音里帶著點兒驚訝:她確實是驚訝的,她沒想到在這個當兒,衛缺竟然能在這里好整以暇地手里卷著一本書,坐在這里看著書。 “您在看的是什么書?” “!”衛缺答道。 阿俏點點頭:“那大概就是是巴蜀之地的了吧!” 衛缺一下子又笑了起來,他的笑熱情如火,似可燎原:“阮小姐說是,那就是吧!” “只是我沒想到,比試的時間這么緊,你不忙著備菜,竟然在這里看書?”阿俏指著屋內掛著的鐘面:“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就得走菜了。” 衛缺嘻嘻笑道:“急什么?” “魚出水之后一個時辰之內都可算是新鮮,但時間一久,魚rou就失之彈性。所以我這么早急著殺魚做什么?” 阿俏無話可駁:若換了她,是決計不肯放過任何一點時間的。 “至于旁的活計么,自有旁人幫我去做!”衛缺無所謂地指指大廚房里面。阿俏見他不介意,探頭一看,只見這大廚房里幫衛缺干活兒的,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是老人和十幾歲的少年。但這些人無不手腳飛快,麻利地準備著各式各樣的配料。 “旁人見了他們這副樣子,往往會覺得他們體力不好,覺得他們缺乏經驗,覺得他們做不來復雜的菜式……所以只有我肯提攜他們,我肯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參與到我的烹飪。因此他們也會格外小心,不敢絲毫辜負我對他們的希望,因為這希望一旦轉為失望,就再也沒法兒轉回來了。” 阿俏聽見,對衛缺的用人方式又有一層新的認識。 “好了!” 衛缺懶洋洋地從門檻上站起來,一卷手中的書本,笑瞇瞇地說:“既然你這么盼著我能贏今天的比試,那我就勉為其難,早一點兒開始準備。” 阿俏也同樣微瞇著雙眼盯著眼前這人。 她還從來沒見過什么人,能將敷衍也說得這樣真誠。 再說,她什么時候盼著他能贏今天的比賽了? 她不過是始終都覺得那些一味自視甚高,始終看不起江湖,看不起平頭老百姓所吃食物的那些人,覺得他們過分而已。 “我今天是評判!”阿俏淡淡地說。 “是么?那感情好啊!”年輕人齜著牙望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