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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充沛,笑容滿面,身輕如燕。黃駿吃著rou串,說:“夏小橘,你跑步張牙舞爪的,看人家邱樂陶,才像個女生。她的步態有點像那誰,那個,那個長腿美女,叫啥來的?你灑人家一褲子菜湯的?!?/br> “像林柚?”邱樂陶笑呵呵看著夏小橘,連說,“完了,完了,那我的死期到了。”又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讓我做她那種劈腿彎腰的動作,一定會殺了我的,我柔韌性最差了,小橘知道,對吧?” 夏小橘狠狠剜她一眼,總算明白邱樂陶和黃駿的相似之處,口無遮攔。 程朗倒是沒有作出憂郁少年的姿態,反而笑著看向夏小橘。似乎雨過天晴,睽違多日的笑容讓小橘的天空也驟然明朗起來。 (7) 再過幾日便是他的生日,夏小橘已經選好禮物。她發現了一家新開的小禮品店,叫做“圖騰”,里面有一只鑰匙鏈,塑膠的坐姿Snoopy,帶著黑色飛行員風鏡,雖然只有拇指大小,但做工極其精細,5元錢。老板說是朋友從美國專賣店帶回來的,所以價錢也很美國,這個5元,是美元。每天回家的路上夏小橘都要去看一眼,越看越覺得它像初見面的程朗,透著一種純真的傻氣。她始終覺得性價比不高,不如一條耐克的運動毛巾實用。但今天心情大好,夏小橘沒有多想,二話不說便買了回來。邱樂陶評價說:“有什么好啊,這狗渾身冒傻氣。你家Snoopy是個大傻氣,這個鑰匙鏈是個小傻氣,花了四十塊錢的你不折不扣冒傻氣。一家子傻氣,真配!” “什么什么我家,誰是我家的?”夏小橘的駁斥比較無力,因為心底嘴角都在偷笑,的確有些冒傻氣。 這些天來,程朗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追隨著自己,值周的時候他主動要求和夏小橘一起抓遲到,直到上課鈴響了,還說:“咱們待會兒再回去吧?!毕男¢俨唤猓杂种埂:鋈挥型瑢W飛奔而入,程朗一怔,追過去:“站住,哪個班的?” “都遲到了,還追什么追啊?!” “就是因為遲到了,才要記你的名!” 夏小橘笑看程朗千里追殺,直到教導主任走過來,說:“該上課了,還不趕緊回去?”這一整日都心情愉悅,做完卷子便開始揣測,他到底要對自己說些什么。是否無意間發現了自己的善良樂觀,活潑可愛,遠勝于一份遙遠的思念。 她開始設計對白,想著如何將生日禮物送到他手上,俏皮一笑。然而幾日過去,程朗重又沉默起來,只是目光依然會停留在夏小橘身上,看著她進入正門,穿過大廳和回廊。所有的猜疑和推測,隨著某一天同學遞過一封來信而水落石出,他說:“夏小橘你從來不看收發室門口那一堆信么?你這封躺了快半個月了,再不拿回來都長毛了!” 落款是林柚。 忽然之間,她都懂了。在長跑那幾日,恰好程朗看見了林柚寫給小橘的信,便期待在接下來的幾日內收到她的來信,然而世事終究不盡如人意。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不知道為什么,夏小橘覺得自己可以讀懂程朗的心事。真的,不為什么,就是能懂。 失落和茫然再次襲上心頭,不是欲哭無淚的傷悲,而是異常平靜。這么長時間以來,她頭一次這么深入地感受程朗的內心,無論自己做什么,怎樣活潑可人,都無法改變他的心意。她對未來感到灰心,一瞬間也有些低血糖的眩暈。說不出的無能為力,所有的付出和堅持都那么幼稚可笑。夏小橘對邱樂陶說,我想放棄了。表情木然凝重,嚇樂陶一跳,連聲說:“如果你放棄了,我也沒有勇氣堅持了,你這次的神態好可怕,都不是傷心,完全是沒表情。” “既然什么都得不到,那就力爭什么也不失去吧。”夏小橘苦笑,“為什么我不想哭呢?哭出來都忘了,就可以好好復習了。” 在集中供熱開始之前,學校利用周五下午組織大掃除,夏小橘負責擦走廊玻璃,程朗在斜對面的水房打水,隔幾分鐘便來換一桶。夏小橘看著他把桶放好,水龍頭開大,回頭望了自己一眼,便轉身專心地接水。忽然覺得很委屈,你所有的欲言又止,就為了那封信么?好,我把內容背給你聽!她說袁安城的學校年底會去北京作圣誕暨新年音樂會,他現在是大提琴手,她很想見到他。你滿意了么?你會難過地把頭埋到水桶里,才不會讓別人看見你流淚吧?! 程朗再次抬頭,看到夏小橘在盯著自己,便走過去:“怎么,懶得下來?要我幫你洗抹布?”她抓緊窗框,深呼吸兩次,砰地跳到地面上。仰起頭,程朗的臉龐那么清晰,探詢的目光,疲憊中仍然有那種要命的純真,他的眼神中總有一種孩童一樣的真誠,讓夏小橘無法惡狠狠說出已經打好的腹稿。 “沒事了沒事了?!彼荒蜔┑負]揮手。 “小心!”忽然傳來女生的尖叫。下一刻,她被程朗大力扯到身側。耳邊是風聲,還有一連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臉頰一涼,而后是刺骨的痛。 立時有老師和同學涌過來:“怎么回事兒,快把這扇窗挪開,哎呀,這個男生胳膊破了,還有脖子……” 夏小橘大半張臉被程朗的肩膀擋住,她探出頭,發現剛剛自己擦過的一扇玻璃,連著木框架一齊倒下來,程朗拉著自己轉了小半圈,窗戶砸在他后背,雖然入秋后穿的多,但肩頸和挽起袖子后露出的左臂都劃破了,一條血痕順著手臂蜿蜒到掌心,蹭到小橘的運動服上。 “快去校醫室,看看有沒有傷到動脈?!?/br> “小心,身上可能有碎玻璃。” 眾人七手八腳把窗框挪開。夏小橘忍不住大哭起來。自從認識程朗之后,已經在人前哭過兩次了,然而此時的難過與辛酸,除了眼淚,無從洗刷。 水房的桶已經裝滿了,龍頭開得很大,嘩嘩的溢出來,淌了一地。如同夏小橘不可抑止的哭泣。 (8) 雖然校方后來解釋說老教學樓年久失修,并遣派校工將所有門窗玻璃檢修一遍,夏小橘始終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咬牙切齒暗暗拽住窗框搖晃幾下,并且山崩地裂般從窗臺蹦到走廊上,它不會那么輕易跌落,程朗也不會四五處受傷,后頸更是縫了三針。為了不摩擦傷口,他把頭發修剪得很短,像小孩子一樣平平的,顯得愈發的高了。放學后他沒辦法打球,坐在籃球架后的樹蔭下,身邊堆著一幫男生的書包和衣服。 “我真覺得,你家snoopy和以前不一樣了?!鼻駱诽照f,“原來還有點傻乎乎的,怎么就越長越好看了,小帥哥呀!小橘你還挺有眼光么!”難得黃駿在場的時候,她還會贊揚別的男生。 “小傻孩兒有心事了唄,長大了。” “他那個心事也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