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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清冽的菊花茶漱了漱口,靠在李昇胸口:“我是你的……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了。” …… 京城的三月已是草長鶯飛,周怡姍的婚事也定在了五月份。 眨眼間曾經一起嬉戲廝混過的小姐妹們,一個個的都出閣了。 顧明煙坐在梳妝臺前,看著自己身著鳳冠霞帔的模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好看的一天,仿佛今日出了這一道門,將來等待她的,就是無盡的榮寵。 周氏和顧翰清都太小看她了,她有哪一點比不上顧明妧和顧明珠?為什么她們的眼中就只有她們兩個呢?顧明煙的心里陡然多了一絲不屑,站起來對著身后前來迎親的宮人道:“我們走吧!” 她總有一天要讓他們看清楚真正的自己,她才是那個能笑到最后的人,將來她是君王的女人,他們所有人都是要向她俯首稱臣的。 顧明煙從廳中跨了出去,走在逶迤的紅毯上,她緩緩的轉過頭,看見方姨娘躲在不起眼的角落中落淚。她心里仿佛劃過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就消失了。 因是立的側妃,又在太子妃一年的孝中,所以司禮監并沒有大肆鋪張,只是派了迎親的隊伍過來,敲敲打打的熱鬧了一陣子,就把顧明煙給抬進了東宮。 太子從頭到尾連人影都沒有出現。不過也是,只有太子妃才能有太子親自迎娶,一個側字,其實就注定了顧明煙將來身為妾氏的身份。 如果將來太子能等大寶,那她必然也有所封賞,但她所出的孩子,一樣也是庶子。 …… 延壽堂里的一株海棠花開了,老太太請了周氏和顧翰清去賞花。 從去年開始,家里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老太太雖然很少管事,可她心里卻是明白的。就比如這一次顧明煙嫁給了太子當側妃,這實在不像是顧翰清的安排。 他們知道自己年紀大了,所以很多事情都瞞著她,可她還沒有咽氣呢! 顧翰清和周氏很快就到了延壽堂,外面迎親的人才走不久,下人們都在收拾東西,也只有這延壽堂里,看上去依舊是清凈的。 老太太喜歡禮佛,廳中點著檀香,聞著讓人凝神靜氣的,心緒都平靜了好多。 “老太太不是說讓賞花嗎?”周氏才坐了下來,就瞧見丫鬟帶上了隔扇出門了,她心里有些忐忑。 “都到了這份上了,你和老大當真還有心思賞花?”老太太抬起頭看著他們兩人,蹙著眉心道:“老爺你如今是連我這個母親都不放在眼里了嗎?” “母親這話怎么說?”顧翰清實在不想讓老太太擔憂,但有些事情又確實瞞不住。他怕自己的事情波及到二房,所以想了個法子,把二老爺顧翰文調任去了山西。那里是顧家的祖籍,顧翰文又曾經待過一陣子,也算有些名望。 “二老都告訴我了,說你打算致仕。”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他怨你這時候把他給攆出京城,找我訴苦呢,我心里卻尋思著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是有什么苦衷吧?” 顧翰清面色如常,見老太太還是問了,只回道:“母親一直教導兒子要知恩圖報,當年祖父曾讓兒子投在了柳太傅的門下,后來兒子高中,被國公爺所喜,柳太傅素來和國公爺有些嫌隙,所以就跟兒子斷了來往,后來柳家遭難,好些人都受了牽連,但兒子卻也因此沒有收到牽連,所以就想了法子,將柳太傅的獨生女救了下來……” 老太太聽他說到這里……忽然就反應了過來,指著他問道:“所以……所以……三丫頭她?” “老太太不要怪老爺,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了。”周氏哪里還忍心去怪顧翰清,這一陣子他受到的煎熬實在不少,他一世經營出來現在的這份基業,如今說放棄就要放棄了。 老太太漸漸就安定了下來,緩緩落座,將手里的蜜蠟佛珠撥得啪啪做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上書致仕吧,避一避風頭總是好的。” …… 東宮里張燈結彩,從顧明煙進府到現在,嗩吶聲一直都沒有斷過。訓練有素的宮女服侍在顧明煙的身邊,她坐在鋪著鮮紅色床單的牙床上,心里忍不住忐忑了起來。 太子雖然桀驁,卻也是長相俊美的人,他們李家的人素來有一個好皮囊,李昇看上去英武偉岸、太子則是陰郁中帶著一絲的邪魅。但此時顧明煙的心中,卻涌起了莫大的自信。她終于嫁給了太子,她再也不是顧家姐妹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了。 從此之后,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她! 顧明煙忽然笑了起來,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來,她挺直了脊背,努力讓自己顯得不卑不亢,在細微的深呼吸中,聽見門外傳來太監的報唱聲…… “太子殿下駕到!” 正文 第175章 第 175 章 太子竟然到了她這里? 今日同她一起進門的, 不是還有那孫閣老家的嫡小姐嗎?聽說是個才貌雙全的人。顧明煙還以為她今夜必定是要獨守空閨了,沒想到太子竟記得她? 難道是因為當日在景陽宮的那一面嗎?顧明煙的臉頰都羞紅了,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有些緊張,緩緩的扭到了一起。 腳步聲很快就傳了進來, 太子的步子聽上去有些懶散,像是喝醉了。顧明煙聽見宮女向他請安的聲音,那人果然帶著幾分醉態,開口道:“你們都出去吧。” 他幾步就走到了顧明煙的面前, 低頭看著坐在床沿上的她, 勾唇笑了笑, 忽然間彎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你……想嫁給孤嗎?” 顧明煙心跳個不停,帶著掠奪氣息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她用力的掙了掙, 手腕被李睿捏得生疼,嬌聲道:“殿下……殿下你握疼我了……” 大概喝醉酒的男人都是如此的?顧明煙盡量放低姿態,伸手去扶住他的身體, 卻被李睿狠狠的丟棄在床上。 蓋在臉上的喜帕滑落到一旁,顧明煙驚嚇中抬起頭來,卻是讓她看清了李睿那雙冰冷的眸子。 “東西呢?”一掃方才的醉態, 李睿站在床榻前, 眼神銳利, 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殿下要什么東西?”顧明煙被他這樣的表情給嚇到了, 他看自己的樣子, 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好像只是在看一樣和自己無關緊要的東西,沒有半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