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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 李睿緩緩的俯下身子,鼻尖幾乎就要貼到顧明煙的臉頰上,他忽然笑了起來,像是要哄她一樣道:“手鐲啊?……你拿了孤的手鐲,難道不想還嗎?” “我……”顧明煙這時候才猛然回想起來,可她哪里還有什么手鐲,那鐲子早已經被周氏拿走了,那是她偷了顧明妧的東西。 “殿下不喜歡我嗎?”顧明煙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心里總歸還有些期翼,紅著眼眶問李睿道。 李睿勾起顧明煙的下頜左右翻看了一番,最后才松開了手,面無表情的對她道:“孤不喜歡偷東西的姑娘。”他站起來,竟從袖中拿了一塊帕子出來,將方才觸摸過顧明煙的手指細細的擦了擦干凈,將那帕子丟在了地上,這才準備拂袖而去。 “那殿下為什么還要娶我呢?” 顧明煙從床上坐起來,卻只看見太子離開的背影。那人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顧明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覺得他再怎樣,還是應該憐香惜玉的,畢竟她是他新婚的太子側妃。 李睿幽幽的轉過身來,隔著一道珠簾,他朝著顧明煙冷冷一笑,然后不屑道:“孤不過就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既然你沒有……那就……算了。” 什么叫那就算了? 顧明煙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哭喊道:“太子殿下……殿下……您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側妃啊……我是太子側妃……您不能這樣對我……” …… 皇帝起身的時辰又比往日遲了半個時辰,朝房里已經坐滿了等候早朝的朝臣。 孫閣老稱病沒有來,眾人看見顧翰清坐在椅子上,便笑著上前恭維道:“還要恭喜顧閣老,以后就是太子的岳丈了。” 顧翰清面色平靜,卻是不茍言笑道:“普天之下,怕只有齊國公才有資格當太子的岳丈,眾臣工還是不要笑話下官了。” 顧翰清已經寫好辭呈了,只等早朝的時候面呈皇帝,他就可以回山西老家去了。如今三個女兒均已嫁人,也只有顧明遠的事情尚未安排,但他春闈是在后年,可以讓他去南山書院寄讀。他還沒有入仕,朝堂上的事情應該影響不到他什么。 顧翰清只覺得渾身輕松,神清氣爽,并沒有注意到監察御史黃正天看他的眼神有些異常。 御史臺向來和朝臣們走的不近,大有涇渭分明的架勢。顧翰清處事謹慎,為人正派,自入京就職之后,并沒有的罪過御史臺的人。 片刻之后,有太監前來報唱,說圣上已到,朝臣們便紛紛起立,按官序入殿早朝。 戶部上呈了湖廣兩省遭遇大雨,突發水患的奏折,皇帝命戶部派出欽差,巡視災區、安撫難民。 又有工部尚書進言表彰黃河河堤工程,請皇帝封賞眾河工。 一道道奏折從顧翰清的身邊呈上去,他眼中不由多了一絲感嘆之色,不惑之年,他本可以繼續報效朝廷,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自古以來,但凡戀棧權利的大臣,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他不想重蹈古人的覆轍,但也實在不甘心在鼎盛年華隱退。 可有些事情,往往會毀于一念之差。 顧翰清嘆了一口氣,正要出列上奏,忽然瞧見有人從他身邊一步上前,對著皇帝跪拜道:“臣監察御史黃正天有本啟奏。” “黃愛卿這次又要參哪一位?”皇帝冷冷的掃了黃正天一眼。 前年紀家的案子就是他挖出來的,當時還因為言語耿直,得罪了好幾個大員,險遭滅口,但他卻是一個不怕死的,一直把事情查到首輔趙鐘海的頭上,才被人給按了下來。 這一年趙鐘海稱病退出內閣,而他也一直在府上養傷,如今剛剛被圣上召回,卻又開始尋死了嗎? 大臣們個個都議論紛紛,連站在最前段的趙鐘海,都隱隱溢出一絲冷汗。紀家的案子,要不是當時這黃正天受了傷,皇上把案子轉至三司,若是還落在這他的手里,必定還要牽連出別的事情來。 然而不等大家猜測,黃正天便繼續道:“臣要參文華閣大學士、吏部尚書顧翰清在任職應天府府尹期間,以職務之便,徇私舞弊、霸占官妓、偽造文書、罪同欺君!” 群臣嘩然! 顧翰清陡然睜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黃正天。那人卻一臉誠然,表情嚴肅,言語慷慨激昂。 皇帝堪堪冷笑了一聲,抬眸問黃正天道:“你知道你參的是誰嗎?” “臣知道。”黃正天一身正氣,耿直道:“顧大人的愛女昨日才嫁給了太子殿下當側妃,他如今是太子殿下的岳父。”他頓了頓,繼續道:“但臣以為,顧大人如今貴為皇親國戚,就更要潔身自好,既然做過那些事情,就要坦然承認,所以臣還是要參他。” 大殿中有些喧嘩,眾人皆私下竊竊私語。顧翰清昨天才當了太子的岳丈,今日就被人給參了一本……實在是太精彩! 顧翰清籠在袖中的辭呈卻還沒有機會拿出來。 …… 慎哥兒最近晚上一直睡得不安穩,老太太怕他擾了顧翰清休息,讓奶娘抱著住到了延壽堂去,白天的時候才抱回來給周氏瞧瞧。 周氏知道老太太心疼兒子,又是這樣的多事之秋,便也沒有什么意見。這會子奶娘抱著慎哥兒過來,他正拿著個撥浪鼓玩,自己的小手搖一下,聽見聲音就咯咯的笑起來,看上去無憂無慮的樣子。 周氏看見他,好像一下子什么煩惱都沒了。她給慎哥兒喂了奶糕,小家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咽下去,嘴角還滴著幾滴口水。奶娘便在那里笑著道:“可是喂不飽你了,才吃飽又餓上了。” 房里頭正樂呵呵的,外面卻是有人進來回話,說顧翰清回來。 周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來,把孩子遞給奶娘道:“你帶著他回延壽堂去吧,下午我再過去瞧他。” 奶娘抱著孩子出門,看見顧翰清正從外頭的垂花門里進來。 春日的陽光格外好,小院中的幾棵西湖海棠都已經開花了,白色的花瓣很是清雅。 顧翰清卻沒有閑情逸致欣賞這樣的美景,幾步走到房中,周氏已經沏了茶在等他了,他們夫妻如今很有默契。 顧翰清揭開蓋碗抿了一口熱茶,抬起頭對周氏道:“我還是晚了一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