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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倩兮,美目盼兮’。” “哦——”阿杏搖頭晃腦地道,“奴婢知道了,蕭家公子這是在拐著彎兒夸咱們小娘子美呢!”話音未落腦袋上便叫鐘薈的扇子削了一下。 蕭九郎奏完兩曲,便點到即止,大方地將琴讓給了司隸校尉范純的庶三侄范儼。 難得來一回姜府,他有心與姜二娘來一番“巧遇”,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又有姜曇生那廝始終放了一只眼睛在自己身上,直到夜闌賓散,也沒找到機會,只得打道回府了,不過來日方長,他已經與姜曇生透露了求娶之意,他自然會告知姜家長輩,他愿意俯就,不怕姜家人不動心。 姜曇生不辱使命,當日夜里送完課,便把蕭九郎屬意二妹的事同他阿耶說了,又不偏不倚一五一十地將蕭家三房的情況交代了一遍,末了道:“蕭九這人同兒子相交多年,人沒什么大毛病,也不在外頭胡來,只是他那后娘為人那啥了一些,到時候meimei嫁進門去,說起來又是高攀,婆母跟前恐怕沒個人替她撐腰。” 姜景仁卻是喜出望外,蕭九郎是蕭家嫡子,有個嫡親meimei要入宮為妃,至于婆母兇悍么,自家女兒雖也心疼,可新媳婦總是要立立規矩吃些苦頭的,可比起好處來,那點微末的缺憾就不值一提了——若沒那么個后娘,這樁親事也輪不到他們家二娘啊,當下腳步就輕飄飄起來。 “阿耶,這事兒只是蕭九私下同我提了一嘴,畢竟還得他家中大人作主,阿娘跟前......您暫且莫提起啊。”姜曇生見父親滿面喜色,忍不住提醒他,對曾氏這個繼母,他心里始終是疙疙瘩瘩的,后來回過味兒來,他當然知道那些年曾氏的縱容和寵愛根本是捧殺,可他年幼時對母親的向往卻是實實在在寄托在了那個溫柔慈藹的繼母身上了,他只能不去多想,盡量遠著些如意院。 姜景仁滿口答應,走到正院附近,同兒子分道揚鑣——曾氏為了姜曇生的宴會辛苦cao持,甭管是安了什么心吧,他這做夫君的也要露個面,說她幾句好話。 姜大郎得了喜訊,雖八字還沒一撇,在心里已經作了十分準了,哼著小曲一腳跨進如意院。 曾氏正尋思著什么時候找個機會將她阿姊托付的事與姜景仁提一提,不意那屠夫自己就來了,便三言兩語地將那范家公子的情況說了說,最后道:“二娘的親事本不該我這繼母置喙,不過阿姊熱心要保這個媒,畢竟是一番好意,我也不好寒了人家的心,郎君和老太太自己看著拿主意吧。”曾氏本來也是無可無不可,那范公子八成有什么隱情,能促成這樁婚事讓姜明月不順心,她便順心一些,可這么一來就順了她阿姊的心——又別有一種不順心。 姜景仁聽了不置可否,不怎么熱心地點點頭。 曾氏見他這模樣便知八成有更好的人選,問他道:“郎君莫不是相中了別家的公子?” 姜景仁正要點頭,猛然想起兒子的囑咐,連忙收住腦袋,囫圇道:“這事兒我知曉了,待我明日回了阿娘再說。” 曾氏情知問不出什么來,也懶得搭理他,往榻上一歪,吩咐婢子將煎好的安神湯和符水端來飲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衛先生又要上課啦,有沒有人想念病美人鐘哥哥呢? 第113章 姜景仁心里藏不住事, 第二日起了個大早,迫不及待地把蕭家九郎屬意次女的事告訴了老母親。 姜老太太起床氣還未散盡,掀起眼皮掃了眼喜形于色的大兒子,磨刀似地拿眼神在他臉皮上來回刮了兩下。她這兒子近幾年省心了不少, 還以為多少長進了些, 誰知心思仍舊比屋后那豬食槽還淺。 姜景仁不知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叫老母看得一陣心虛。 姜老太太拿拐杖杵了杵地面,哼了一聲道:“私底下說的……沒個三媒六證的, 空口白牙說個屁!” “人家也不是這個意思, ”姜景仁趕緊替他八字沒一撇的乘龍快婿彌縫起來,“這不提前私下里問一聲,若是咱們家沒這個意思,貿貿然請了媒人上門, 不是鬧得大家臉上都無光么……” “哼,那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我看他們家大人還不定知道這事, 八成是先來探咱們口風, 得了個準話再去說通家里人, ”姜老太太越說越胸悶,站起身往兒子耳朵上擰了一把, “這么大個人怎么只長年紀不長心眼呢?旁的不說,那時候衛家小子來求親, 找的大媒是鐘家老太爺,雖說沒往外頭說嘴,禮數有沒有半點不周全?” “那您還不是沒答應人家么……”姜大郎小聲咕噥了一句, 轉念一想,對啊,他老娘連姓衛的都回絕了,那姓蕭的當然更不放在眼里了,一時忍不住著急上火,壯著膽子勸道,“阿娘,您這個不好,那個不行,到底要給二娘找個啥樣的?莫不是要來個下凡的神仙您才看得上?” “你懂個球!”姜老太太怒道,衛家小子不是不好,她在市井中什么形形□□的人沒見過?一看便知這孩子是個重恩義的,話說回來,不重恩義也就不會來求親了。可夫妻之間,最要不得的就是你欠我我欠你,一年兩年能將就,十年八年能湊合,幾十年呢?一輩子呢?天大的恩義總有磨光耗完的時候,到時候大恩反成大仇,要生出多少怨懟來!姜老太太用了半輩子才明白這道理,她不想讓孫女再走自己的老路了。 不過這些同那榆木腦袋的大兒子橫是說不清楚的,姜老太太也不想費這口舌。 姜大郎卻急了,煮熟的鴨子都能飛走,何況蕭九郎這放在水邊的金鱉,他們家二娘不趕緊抓牢了,說不得下一刻就游走了,還不知便宜哪家釣了去! “是,二娘生得水靈,性子也好,可這小娘子留著留著就老啦!咱們家配蕭家已經是高攀了,蕭家公子有這意思是咱們二娘的福分,夢里都要笑醒了,您倒好,還跟這挑三揀四的!”姜景仁搖搖頭賭氣道,“行行行,您作主,全聽您的,兒子這就去說,叫那蕭家公子死了心。”說著說著氣性上來了,果真抬腿就要往屋外走。 “滾回來!”姜老太太吼道,她中氣大不如前了,不過余威尚在,姜景仁聞聲立即乖順地滾了回來。 “誰叫你立時回了?二娘又不是明日就急著出門子,京城里多的是平頭正臉的小郎君,且慢慢相看,急個什么勁!蕭家怎么了?蕭家放個屁咱家就得巴巴地拿金碗去接?”姜老太太轉了轉眼珠子道,略微放緩聲氣道,“阿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