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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信良這次的氣自然是來得大發了,自從知道錦繡后來在耍他,那顆藥丸哪是什么毒物,分明是一顆清爽香甜的口香糖——他的氣,就像吹脹的氣球,再一戳,立馬會爆。盧信良一宿沒有和錦繡說話。這女人實在太可氣!太可恨了!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被女人屢次玩弄于鼓掌之間不說,甚至,每次都心甘情愿。丑態畢露……總之,現在的錦繡有多得意,這盧信良,就有多氣。 那個丫鬟后來行禮告訴錦繡,說,原是后院新鮮剛摘下的櫻桃,柳嬤嬤說,吩咐給相爺洗了送一碗過去。 不待她說完,錦繡立馬勾著嘴兒一笑,慢慢地,動作極其順溜從丫鬟手里接過了櫻桃。 “不勞你了!本夫人去——” 丫鬟還未回神,錦繡端了那玉碗,扭著細腰,楊柳扶風一般,妖里妖氣,嬌嬌滴滴踱向了盧信良書房。 丫鬟想:這二少奶奶到底又準備出什么幺蛾子了?難怪她們府上的相爺會被迷住,瞧她這羅衣疊雪,寶髻堆云。芙蓉面,楊柳腰,步履一走蹁躚,影兒就跟個花間鳳鳥在轉似的……昨晚端著托盤送酒菜進去的,是的,正是這丫鬟。 盧信良正在書房批閱奏折。 那個奴兒娜娜,已經徹底的變成一個亡國的蘇妲己了。盧信良憂心忡忡,皇帝不上早朝……他寫著寫著,忽然就想,現在的自己,和這被美人施了妖法的皇帝有什么區別?錦繡昨天的那場混賬之舉,現在他都感覺自己有股子氣堵在喉嚨,吐不出,按不下,手將毛筆重重往書桌一擱,正要氣不可遏冷哼一聲,“來人!” 他口渴了。 忽然,就在這時,一顆甜絲絲、冰涼涼、又甜中帶酸的紅櫻桃往他嘴里一塞。 有人坐到了他的膝蓋—— “相公,別寫了!咱們玩玩兒!” 是錦繡。 第74章 到底誰諒誰(細節修改) 有什么氣, 是年輕小兩口所不能解決的?有什么氣, 或者說是錦繡不能解決的? 錦繡穿一件深玫瑰紅月華繡珠長裙,裙擺曳地。不知何時坐在了盧信良的大腿上,一邊給盧信良喂櫻桃, 一邊說:“好吃嗎?” 盧信良不理。錦繡又喂一顆, “可還甜嗎?”聲音嬌滴滴, 猶如鶯聲瀝瀝。 盧信良還是把她不理,悶不吭聲,板拉著個俊面, 把櫻桃就那么木頭似地咀著嚼著。這一次, 估計真的是被錦繡給氣蒙昏了心,甚至比上一次錦繡的那句“假如你英年早逝歸了西”的詛咒還要氣。 錦繡笑了笑,“哦!我明白了,你是要這樣!” 她把那碟子里的櫻桃又輕輕撿一顆出來,玉指纖纖,拿在眼皮底下轉了轉。接著, 送自己嘴上一含, 并當著盧信良的面,貝齒輕輕咬住。 又來了!這動作神態,就跟上一回要吞那“藥丸子”的如出一轍。眉兒再一彎,梨渦乍現,風情艷艷。 盧信良深吁一口氣,試圖要用手推她。錦繡把他臉卻朝著自己方向一掰,“唔……”意思是, 來啊!你不是喜歡吃我嘴上的東西么?你來啊!……如此,就這樣她勾引他,挑逗他,折磨他。 盧信良蹭地一下,身體就有了反應。 一位定力高超的道士,如果遇一女妖,兩個人斗法,斗著斗著,妖沒有收住,道士卻反而身先士卒。盧信良覺得,目前的自己何嘗不是那道士,錦繡是妖,還沒給這女人先降住,自己先丟盔棄甲失了體面。 他憋著一肚子火,“本相要批奏折!” 示意錦繡,并下最后一次通牒,你別再來惹本相!本相已打定主意,不論怎樣,這一次,不給你下點馬威看看,或者冷落冷落一段日子,本相就把名字倒過來寫!想想,他太失敗了!盧信良的氣,還在于,他總結這么些時日,并由一樁樁得出,自己之所以會屢屢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并耍得團團轉,大多不就是受不了她這樣的誘惑么?說好的要調/教她呢?說的格物致知格這錦繡呢?……現在,到底是她在格他?還是他在格她?總之,他失敗!失敗透了頂! “本相要批奏折!” 他又說,并要去拂坐在自己身上的錦繡。然而,手未伸呢,“呲”地一聲嬌吟軟哼,錦繡微皺了眉,“咦?哪去了呢?這滾到哪去了呢?” “在找什么?”盧信良拉著個臉。 “找那顆櫻桃啊!”錦繡又是一笑。 然后,她就跟他解釋,并很生氣地說,看,這都怪你!怪你好好地伸手推什么推?這不,嘴上的那顆櫻桃掉下去了!簡直是浪費!還好沒卡住她的喉嚨!趕緊地,找一找,看是不是掉進他里衣里面去了? 盧信良愣住,一時還沒來得及思索女人又打算搞什么名堂,驟然,一雙軟如溫玉的小手不知何時伸進他奶白色的中單襯領。這是一個美男子,確實是一個美男子!燈火影中,穿一件核棠色輕軟罩紗,被燭光輕籠著,那無限倜儻昳麗的韻致,仿佛由衣服到臉上,淋漓盡致展現出來。錦繡拉開他罩紗的系帶,乳白色的領子也不知何時被大拉扯敞開來,并且錦繡一邊扯,一邊色瞇瞇嘖嘴搖頭,“瞧!可不都掉進這里面去了?”說著,就要伸手。 那雙溫如軟玉的小手,就那么在盧信良光滑細膩的胸前肌膚來回地、用著食指中指輕輕摩挲、刮sao并偶爾時不時一觸夾。 盧信良腦袋轟地一下。起身,正要試圖把錦繡一推。 不行!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如了這女人的愿!因為他盧信良知道,如果這一次他先投了降,那么以后,她錦繡想在他頭上怎么就怎么,甚至拉屎拉尿,也是想怎么著自己也被乖乖受范…… 他正要黑著個臭臉厲聲厲氣地說,“本相說了,本相要批奏折——” 然而,“奏折”二字還未出口,桌臺上那個錦繡送來的存放櫻桃的瑪瑙琉璃碗,哐當一聲,清脆響亮,打翻在了地。 錦繡只穿了一雙很軟很軟的綴著龍眼珍珠綠繡鞋。軟綢的緞,實在輕薄又脆弱,于是,打碎的碗渣滓,中有一片不甚,堪堪劃傷了錦繡的腳。 “哎呀我疼!相公我好疼!我疼!相公都怪你!我好疼!好疼!” 錦繡快要跳起來,又是叫,又是嚷,又是哭,又是罵。 什么是闖了大禍?這就是。 盧信良二話不說,趕緊把錦繡給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