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書迷正在閱讀:她很可愛、你個小傻子、微博大V的娛樂圈日常、心癢癢、喜歡你青春韶華、七色年華之靖蝶、浣花溪上見、男主都是蛇精病[快穿]、桃花早點鋪、宦難江山
并無血色,季千銘舒緩了神色:“為何抖成這樣?” 言玉回道:“剛剛有些害怕,怕接不到這一刀。” 侍衛(wèi)帶走了昀清公主,祭臺一時安靜下來。 季千銘握住她的手:“接不到也沒關(guān)系,我躲得開。” ☆、別時春半 夜色忽退,祭臺與血腥皆已消失。我停在一顆樹下,手心發(fā)涼。有些疑惑地抬頭問身邊的人:“剛剛,柳刃是穿胸而過吧?” 連止也凝重了神色:“不錯,那姑娘確實是從前頭接住刃身的。” 這應(yīng)該便是離別了。 □□已有幾分消褪,空氣中卻是一派清明。言玉并不多見憔悴,只是唇色略微蒼白了些。季千銘正在亭子中寫著什么,她只靜靜地站在他身后,眉間籠了一絲蒼茫。 我俯首哀嘆一聲,搖了搖頭。連止看過來,道:“有何想說的?” 果然不愧是長久跟我在一起的,我望向那邊的兩人,頗為可惜地道:“明明季千銘無需她的保護,她若仔細一點,也不會白白丟了命。”像是要印證什么一樣,轉(zhuǎn)頭望向連止,追問道:“你說是不是?” 連止神色不明,未肯定也未否定:“或許吧,這是她的選擇。” 靜了許久,那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當(dāng)季千銘仔細地收著紙筆時,言玉忽然斂了蒼茫神色,變得有些冷。 “公子。”她的稱呼仍未變。 季千銘應(yīng)了一聲,仍從容地收拾著桌面,絲毫未料到言玉接下來說了什么。 “娘親讓我做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言玉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冷靜。季千銘一下子停了手,側(cè)頭然后轉(zhuǎn)身,問道:“這是何意?” 言玉垂頭未看他,繼續(xù)道:“我要走了,回到原來的地方。” “回去哪里?”經(jīng)過這些事,季千銘已沒了少年的一絲稚嫩,似乎恍一抬頭,眼前的人已變成堅實可靠的青年。 直接到有些怨怒的發(fā)問驚到了言玉,她下意識抬頭,冷靜的表情有些破碎,猶豫了一會,方道:“回青木,青木,娘親說在那里撿到了我。” 撿到?原來并不是親生。 季千銘對這個消息并無反應(yīng),言玉堅持著的冷靜讓他皺眉,他調(diào)整了語氣,恢復(fù)了一貫的清淡:“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 言玉望著他,并不明白他所說。 “既然回來了,那就不要走了。”再一次的重復(fù)。“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為何說這話。” 言玉露出思索的神情,季千銘卻并未給她足夠的時間,他說:“我不想你離開,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時光一下子沉靜下來,因這忽然的表白。 他等著言玉的答復(fù),而言玉低著頭沉默。 良久。 “我很慶幸,能夠在公子身邊。”這一抬頭完全沒了冷意,全是女子的柔美笑意。 清明的天空忽然罩了一層陰云。 “公子其實也知道,我本該在公子即位之時便離開的。”言玉接著道,想到了什么,柔美的臉染了一層紅暈,“可是當(dāng)公子問我有何打算時,我有些舍不得。那天的雪很重,公子一個人走了,我舍不得那樣孤獨漸遠的公子。” 季千銘道:“我以為你決定離開。” 言玉笑得十分溫柔,溫柔得有些過分,她說:“我現(xiàn)在要走了。” 季千銘伸出手,將笑著的女子拉進懷里,如此親密的動作他從未做過,一絲微澀外還有一種隱忍的滿足,似乎忍了許久、等了許久的樣子。 陰云未散,冷風(fēng)吹來。 他一只手握著她的,一只手擁著她,他說:“我看到你回來了,我以為我得到了,我以為你會一直留下。” 他問:“為什么又要走?” 言玉趴在他的肩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褪了笑,剔透的淚凝在眼角,未發(fā)出任何聲音。 “因為害怕。”我聽見她這么說。 雨終于落下來。細細的聲調(diào),像是一首凄涼的曲子。 “害怕什么?” 雨聲漸響,言玉沉默。 該如何留下一個人呢?用愛?用恨?季千銘始終不是個殘忍的人,言玉打定主意離開,他留不住。 青竹翠,雨滴涼。這個記憶幻象在這最后的一場雨中完結(jié)。 我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從幻象與現(xiàn)實的差別中緩過來,而后拍了拍胸口,道:“這下也不用去尋人了。” 連止問:“要尋誰?” 我示意跌落在榻上的天鏡,道:“那個鏡子里的姑娘,季千銘來尋她了。” “可她已經(jīng)死了。”我這么想,忽覺這句話有些耳熟。 連止不語,顯然默認了我這說法。穿胸過的柳刃,言玉怎么可能活得下來,而她離開,或許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了。 “真想看看她最后去了哪里。”我喃喃自語。 “倒也不是不可。”連止的聲音傳過來。 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后,我急忙抓了他的袖子,問道:“要怎么做?”連止低頭瞧一瞧我的手,我意識到不妥后又急忙收回來,繼續(xù)問他:“怎么樣才能看到?” 連止莫測地望著我,問道:“你這么想要知道?連累到失態(tài)?”順便斜覷了下被抓皺的衣袖。我不好意思道:“不過是略微激動了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我背手踱到一旁,小樓的門廳靜靜,懷蘇仍未回來,我說:“只是想要知道,言玉為何離開?若是我,在死去之前應(yīng)當(dāng)是想和那個人多待一會的。” “可若是讓他看見你死了,他應(yīng)當(dāng)會很痛苦。比你離開更痛苦。”連止平靜地說。 生離與死別。實在不是旁人說得清的事情。 連止撿了鏡子仔細地摩挲著:“還想不想看?” 我搖頭,然后道:“看一看吧,也好知道她是葬在何處,給季千銘一個交代。” 連止比了個手勢,口中默念幾句,便又從天鏡里溢出相似的光線,我呆在原地,被他一把拉入鏡中,感受到手背溫?zé)岬挠|感后方回過神來。 小雨仍舊疏疏落著,應(yīng)當(dāng)是言玉離開不久的樣子,季千銘坐在亭子內(nèi)的一方石凳上,凝著手中宣紙,靜得像是無風(fēng)之時黃泉路上的曼珠沙華,一片廖然。 這廂已經(jīng)不用管了,我循著言玉的步子跟了過去,卻乍然覺得她那原本秀致紅潤的臉多了許多頹敗之色,與先前十分不同。她仍舊穿著男子素色袍子,腳步輕浮。 我以為她會先去那晚的院落與她娘親一同回鄉(xiāng),卻不料她直直地離了京城,只是先在衣莊換了身女子衣衫,然后雇了匹馬車,想來她的身子已經(jīng)不起路途。 城郊是一片樹林,綠意蔥蘢而盛,平地過后便是連綿的山,山勢平緩,山腰偶有人家。馬車停在山外,言玉循著小路往山里走。她曾說過她的娘親救了落山的季惜和,莫不是這一處山便是那山? 走了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