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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問他:“公子可有受傷?” 季千銘道:“無事。” 若我沒記錯,這大約是他們頭一回對話。真是冷靜到無趣的兩個人。 從季千銘第一次遇刺后我便托連止打聽了一下,他這閑適的端王府的公子,平日也未做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更別說仇家,怎么就招來殺手了。 這里雖然是季千銘的幻象,卻也是一個完整的世界。連止不多時便回來了,面色有些嚴肅,是不多見的模樣:“恐怕這季小公子便是人間下一任帝王。” 這消息著實讓我吃了一驚。我記得我被罰往玄冥殿不久之后,冥司排著的鬼魂便少了許多,傳說是人間出了一位得沐天澤的帝王。而端看季千銘,他來小樓要尋言玉時也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若沒有意外,那位減了我不少工作的帝王便是季千銘了。 這么稍稍想了會,便覺這世上諸事總有一些巧合。連止繼續解釋:“人間現在的皇帝是季千銘的叔叔,可惜身體虛弱得很,在位十多年只留下兩個女兒。按他們帝家的規矩,待他百年后,該是由季千銘接位的。” “既然這樣,為何會有人來殺他?”我問出這一點不妥之處。 連止道:“正因如此,他才招來了殺身之禍。這是權力相爭的結果。” 在言玉出現之前,季千銘是很少出端王府的,偌大的府邸內物件齊全,他不出這府邸便能知天下。而自言玉出現后,季千銘不知著了什么魔,三天兩頭地往外跑,風也不管,雨也不管。而巧合的是,從第一回遇刺后,大凡季千銘出門,總會有幾個黑衣的刺客出來鬧一鬧,選的偏僻的街角巷尾無人之處。季千銘從來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忠心的護衛一招一式為他擋下所有攻擊,從容得像是知曉了結果。 幻象里日升日落,我跟在他們身后,不遠不近地看著他們的人生。兩個人一白一紅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白的似團雪,紅的便是初開的芍藥,在人來人往之中安靜穿行。 我頗無聊地猜想了下最后言玉離去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季千銘成了帝王,被許多比她更厲害的人保護著,她覺得生活索然無味便請辭了;也或許是季千銘終于厭倦有一個人總是無聲地跟在他身后。 季千銘從不參與進打斗,只默默地看著言玉一招一式,等她收劍回來,再繼續走,什么也不問,也不去查看刺客的身份。所以他頭一回在言玉出劍的同時出手,我有一瞬的意外,言玉也是。我意外的表現是手里把玩著的花枝落了,而言玉則是劍勢頓了一頓,被冷不丁伸出來的劍劃破了水紅的衫子。吃了一點痛后,她很快反應過來,專心應著敵人。 這一次的刺客也著實刁鉆,專門抄她的死角,她水紅的衫子破了好幾處。沒傷到根本也許是因為季千銘及時地緩了刺客的攻勢。 我在一旁贊道:“好身手。”一把墨扇格開了所有劍氣。 刺客們傷的傷逃的逃,有一個貌似是頭領的家伙逃走時不忘回頭怨懟地望了一望。季千銘收了墨扇,向言玉伸出了手,玉一般的色澤,結著薄薄的繭,言玉愣愣地仰頭看他。 這位姑娘長得十分不錯,秀致得如三月杏花,鮮艷卻又柔和,她這么一愣的表情也顯得十分可愛,不似平日里不帶顏色的臉。 我本以為言玉會因這主從關系而不越界,她卻在那一愣后不帶半分猶豫地伸出手。 季千銘看著她被劃破的衫子,微皺著眉,問道:“疼不疼?” 言玉道:“沒事,一點劃傷罷了。” 這么一個不咸不淡的小插曲并未有多改善兩人之間的相處氣氛,我有時候幾乎要認為他們真的只是習慣了彼此。 后來的幾場刺殺,言玉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傷,季千銘不再過問,只是出手的次數多了起來,一柄墨扇沾染的血色也濃厚許多。 他大抵是有些在乎言玉的。一個日日跟在他身后的人,不遠不近的,就像是影子一樣。 但是人會在乎自己的影子嗎? ☆、飛花散夢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日季千銘給我看的畫上,明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而我跟著他們至今,卻從未見過言玉換過男子裝束,不由得有些好奇。這些心思我一向不愛藏著,總想與人說一說,或許還可以稍作討論。不過連止此時不在我旁邊,兩個時辰前,他同我講要去個地方。我看他神思渺渺的模樣,只好殷殷地說:“在這個幻象結束前,一定要回來啊。我不曉得回去的路。” 連止離開后,我再無人說話,獨自一人揣摩著事情的可能性變得乏味許多,心中多了幾分焦躁。不遠處的兩人不急不慢地走著,我不由嘆一聲,遭了這么多回刺殺,這金貴的王族公子怎么就不能呆在府中歇一歇。雖腹誹幾句,卻只能老實跟在后頭。我不知季千銘是何時登位,也便不知這段有些漫長的往事要再過多久才會結束。 季千銘雖然每回出門的時辰不定,去的地方卻總是一處,因此路線也是一樣,這也就是說,我也跟著他們走了這條路許多回,連隔著幾步種著何種花樹、房屋是何種樣式都記得清楚了。或許也是因為如此,那些刺客才能夠總是事先埋伏好,等著兩人出現一通打斗后再灰溜溜地跑掉。季千銘去見的是一位與他相似的王孫子弟,這相似僅僅是衣飾,在我看來,這位王孫子弟看起來才是真正的王孫,一派雍貴之氣自不必說,舉止間更多的是風流瀟灑之態,不似季千銘的淡若清風。用我聽過的戲曲中的詞來說,便是紈绔。 這一紈绔也是季家人,名游,字遠之,是季千銘的從弟。兩人在一處飲酒,一靜一動,一濃一淡,旁觀來其實也很得趣。 季遠之雖是一派紈绔之態,一見言玉總是斂了幾分。只在小醉時偶爾打趣一下:“千銘,你家的小姑娘怎么總是冷著一張臉,是不是討厭我啊?” 季千銘淡淡抬眼,道:“她與你同歲。”然后季遠之充耳不聞,甚委屈道:“為什么要討厭我啊?”季千銘沒有回他。 季遠之扒著酒壇醉過去,包廂內一時十分安靜。季千銘獨自坐了一會便喚了言玉回去。 我琢磨著季千銘到底為何常常來會這個不親不熱的小從弟。兩人在一起也并未說過什么特別的事情,大多是季遠之眉飛色舞地講著自己閑晃遇見的有趣的事情。季千銘聽得寡寡淡淡,很少搭話,季遠之倒是渾不在意,獨自樂在其中。 回去時,陽光已經完全收了,只剩個火紅的鴨蛋一樣的掛在天上。紅鴨蛋一路跟著我們回到端王府,庭院的柳杉下,季千銘忽然停下來,問道:“你對遠之怎么總是冷著臉?”言玉愣了一下,然后聲音脆脆道:“他總是約公子出門,才教公子三番五次招了殺手。” 真是直率的回答。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