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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珍饈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4

分卷閱讀134

    婷的唇瓣真的當成果子,輕輕咬了一口,又香又軟。

    娉婷嚶嚀一聲,含羞帶怨,兩片唇瓣微微一分,探出丁香小舌,卻在我的唇上描摹一圈。

    忽然有些悲哀——男人,竟是半點都經不得撥撩的,方才還在緬懷曾經如煙花一絢的美好,下一瞬,卻能因為另一人而起了興致。

    不過也好,我只擔心對著娉婷會萬分不情愿,又惹了她生氣,好在有這點萬惡的天性救我。

    坐在腿上實在是有些別扭,于是我稍稍后離,握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然后一揮手,用掌風滅了燭,順手再放下兩側的簾子,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

    稍稍平復了一下,我又支起身子,摸索到娉婷的裙帶,略一使勁,緩緩將衣帶抽開,褥裙失了撐持,散成一片布料,被我掀到一旁,而后是衣帶,松松的結子一解,衣襟便散落兩旁,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即便沒有點燈,也能看出白得發亮。

    衣衫盡褪,坦裎以對,我稍稍猶豫了一陣,到底還是俯下身去,又含住了娉婷的唇。

    我的洞房花燭夜,遲了六年,到底還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臨了。

    第82章 百合面

    “難怪先帝與阿娘從不說起朕還有個兄弟的事, 原是這樣。”邊聊邊吃的,一桌子菜都要涼了,也就只有飯后的甜羹還能熱一熱, 便由著唐國忠重新叫人溫了溫又端上來。至尊一邊用銀湯匙攪著碗里用百合羹曬干碾碎又和面做的湯餅, 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

    “臣罪該萬死!”憋了這么些年,今日終于講了出來, 倒是不由得心底暢快。既然說出,也就不怕至尊責罰, 要殺要剮都是我改受著的。

    至尊卻笑, “霍公這是說的什么話?這是先帝的旨意, 朕要是嚴懲了霍公,豈不就是在跟先帝過不去?”

    我訕訕的,沒有說話。

    至尊吹了吹手上的碗盞, 慢慢吃了兩匙,又道:“小時候旭輪還總埋怨說他分明是夜里生的,但父親取的名卻是‘顯’,連一早取的字也是‘旭輪’, 索性今日問問,霍公怎的這樣給他取名?”

    這話與前頭毫不相關,我被問得愣了一愣, 才道:“是臣粗心,接到家書時,上寫‘寅時生,但至天將明才放聲哭’, 臣瞧得不仔細,只道是寅時臨盆,天明落地,故回信之時便取名為‘顯’,順便取字‘旭輪’。”

    “家書?”至尊有些疑惑,“莫不是旭輪出生時,霍公不在府上?”

    我有些慚愧,“犬子出生時,臣尚在金山都督府。”

    至尊倒是好奇,“旭輪比朕小兩歲半,是神熙十一年生的。朕方才聽霍公說,神熙十年回朝……”

    “神熙十年只是押解俘虜回長安罷了,之后臣仍舊要回任上的。”

    “哦?先帝……竟沒讓霍公官復原職?”

    我搖頭道:“這一仗本就算不上什么功績,先帝也不能因此讓臣官復原職。何況臣一意要走,先帝本想平調也被臣拒絕了。”

    “那霍公,是什么時候回朝的?”

    “是神熙十二年,那時臣的姨夫……也便是先帝崔皇后的父親、譙國公崔槐病篤,恰好那一年柔然也有些sao動,自不量力來犯邊,讓臣與盧浩然殺退,先帝便借著機會叫臣與盧浩然回長安來探病,并官復原職的。”當年盧浩與我一道去金山都督府的時候,尚未加冠,也就不曾取字,那次回長安,才行了冠禮,取字浩然。

    至尊忽地笑道:“難怪旭輪說,忽然多了個阿耶,卻是先去看了個翁翁才到府上來的。”

    “是臣對不住旭輪……”我想起舊事,低頭道:“臣沒有看著旭輪出生,連拙荊有孕也是用家書告知的,臣實在沒有什么初為人父的……等后來相處久了,臣想著要好生教育兒子的時候,兒子卻已經同臣很生分了。”

    至尊仍舊笑意淺淺,“旭輪從來都聽話,也沒讓霍公費太多心。”

    這話怎么聽也不像一句好話,但我也不能與至尊辯駁,只好訕訕地道:“讓至尊見笑了。”

    至尊不打算再與我說此事,又吃了幾口湯餅,才道:“朕當年只有三歲,還不太記得事,譙國公過世朕不太記得,只是記得……那段時日阿娘似乎很緊張,天天都把朕盯得很緊,唯恐有什么閃失。霍公,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看樣子至尊分明是知道什么的,但他偏要問我細節。

    我只好沉聲道:“因為譙國公臨終前……曾懇求至尊立魏王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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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熙十二年三月,譙國公崔槐在朝堂上與人爭辯立儲之事,猝然暈倒,先帝令御醫竭力救治,診出風疾1。自此后,姨夫頭痛頻發,常伴有頭痛眩暈、抽搐、麻木、蠕動、口眼歪斜、言語不利,甚至突然暈厥、不省人事、半身不遂等癥狀。至八月,已經臥病不起,眼見不久于人世。

    那時與柔然之戰已接近尾聲,先帝便下旨,領金山都督府的其他將領繼續主持作戰,命我與盧浩先行回長安。

    回長安的當日,先去崔府看過一眼,姨夫倒是還認得人,只是躺在床上,口齒也不甚清楚,想拉著我和盧浩說話,但也說不出所以然。

    姨夫的頭發,幾乎全都白了。只是我仔細一想,姨夫也還剛過半百。

    這樣一個癱在床榻上幾乎動彈不得的枯瘦老頭,與我印象中那個精明能干強勢威嚴的姨夫,實在無法聯系起來。

    我總是記著,姨夫從小到大老逼著我做不喜歡的事,逼著我念書、入仕,逼著我做個圓滑的權臣,逼著我與他瞧中的人家結親……雖說許多事最后也并未成真,但那不容置否的語氣神態,卻深深印在腦中。

    但我竟險些忘了,最初姨母接我過府時,姨夫雖然板著臉,卻一氣囑咐好了我在崔家的飲食起居所有細節,無一遺漏;險些忘了,起先那些世家子弟總是瞧不上我,還總是欺負我,姨夫便親自牽著我去各家都走了一遭,與管事的男主人交談一番,從此之后便再沒人敢明著與我過不去了;險些忘記了我告訴姨夫要隨師父習武之后,姨夫雖極力反對,但終究送了我幾策典藏的兵書;還險些忘記了,我當年在將作監行走之時,姨夫曾多次借我得力的人手助我完成帝令;更險些忘記了,娉婷在家書中說,旭輪出生之后,姨夫親自幫忙cao持他的抓周、滿月、周歲禮,還送了幾副純金打造的長命鎖……

    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的確待我如同親子,但姨夫有何曾對我缺了半點真心?

    我去看姨夫的時候,盧瀚也在,于是出了房門之后,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