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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韓謹(jǐn)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此時卻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道:“臣妻兒何辜?此等喪心病狂心如蛇蝎的婦人,只當(dāng)腰斬!” 表姐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很快又掩去了,到底什么都沒說。先帝便揮了揮手,徐安泰意會,示意兩名小宦官上前來將賀蘭昭拖下去。 賀蘭昭被抓住胳膊往外拖,但卻不知是從哪里生出的一股力氣,忽地開始拼命掙扎起來,“放手!你們放手!我還有話要說!韓侍郎,韓謹(jǐn)!你說你自問沒有對不住我?此話你敢再指天發(fā)誓說一遍嗎?你當(dāng)真沒有對不住我?那當(dāng)日是誰讓我對皇長子不利的?” 表姐聽了這話自然是勃然色變的,連忙呵斥道:“住手!” 先帝卻濃眉一擰,語氣不無警告地道:“皇后,一個犯錯的宮人臨死前胡亂攀咬的話,你也要去聽一聽么?” “事關(guān)阿轄,難道至尊就沒興趣知道?”一向溫順的表姐竟然寸步不讓地瞪了回去。 “阿轄是著了涼所以高燒不止才……她一個司膳司的宮人,難道還能進(jìn)你的椒房殿做什么不成?”先帝的眉心擰得更緊。 表姐冷靜地回視先帝,“妾說的不是此事。方才妾就說了,在有孕初期,賀蘭昭就拿了滑胎的金銀夾花平截來給妾吃,若不是謝娘子阻攔,只怕阿轄連生都生不下來。阿轄難道不是大家的兒子么?此等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宮人險些謀害皇子皇后,大家竟然無動于衷?” “好,就算皇后說得不錯,可兇手不是都要伏法了,還追究這些干什么?”先帝不得不放軟了語氣。 崔家到底也是明爭暗斗不少的地方,雖然表姐一直在姨夫姨母的護(hù)翼下平平穩(wěn)穩(wěn)地長到這么大又送進(jìn)宮,但不代表她就不知道這些臟事。表姐的神情愈發(fā)冷靜,“一個宮人,還是妾從前不曾薄待過的宮人,無緣無故為何要對妾下手?自然是背后有人指使的。妾想聽一聽這背后主使究竟是誰,不能么?” 先帝強笑道:“此事朕會徹查。皇后,方才這罪婦可是在攀咬韓卿,韓卿與你此前從無過節(jié)甚至從不相識吧?說是他指使,豈不可笑?” “若是韓侍郎也是受人指使呢?”表姐不為所動。 “荒謬!韓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亦不依附什么派系,對皇后皇子不利,于他而言有什么好處?又有誰能指使得動他?” 表姐望著先帝清泠泠地一笑,“大家……不就是韓謹(jǐn)最大的靠山么?” 完了,這事表姐竟然心知肚明!我看了一眼韓謹(jǐn),他的臉一下子變得赤紅,神色又是羞愧又是憤恨,卻隱隱有一絲驚疑。 “放肆!皇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先帝的臉色陰沉得厲害。 “大家,在這個宮里,最不滿妾這個皇后、不愿讓妾剩下嫡長子的人是誰,難道還需要妾挑明了說破么?”到底顧忌著這么多人在場,表姐也不能不顧身份地與先帝明著鬧起來,傳出去實在是丟盡了崔家的臉。 若是帝后吵了起來,是沒有任何人敢去勸和的。只是真的放任他們這樣吵下去,只怕到時候在場的宮人都會被拉去滅口,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在場的除了他二人,也就凌波身份最高。好在她也見勢不妙,連忙開口道:“大家息怒,皇后息怒,此事尚有蹊蹺,不如……將這賀蘭昭帶下去先行看管起來,再一一審問明白。畢竟長孫jiejie還在偏殿停著……也該讓韓侍郎先帶回去好生收殮的。” 表姐冷著臉不再說話,先帝的臉色卻緩了緩,“娉婷所言甚是。徐安泰,先將這罪婦帶下去看關(guān)起來吧。” 好在這一場終究是沒鬧起來,我暗暗舒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松到底,那賀蘭昭便又鬧起了文章——只見她忽地膝行至先帝面前,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連額角都有些磕破了,但她卻不管不顧,只是激動地道:“大家,大家!婢子有話要說!這個貴妃……這個貴妃她是假的!大家玩玩不可相信啊!” 不好!凌波雖然一直盡量不曾說話,但畢竟曾經(jīng)也算好友,對彼此也算熟悉的,方才那幾句話怕是叫賀蘭昭聽出來了。不光是我,連韓謹(jǐn)與表姐都齊齊變色。 “徐安泰,還不拖下去!”表姐冷聲道。 先帝卻看了她一眼,對賀蘭昭道:“怎么回事?還不從實招來?” “婢子不敢欺瞞!婢子雖未見過靖武公家的女公子,但婢子敢說,現(xiàn)在的貴妃絕不是是謝娘子……不是那位謝娘子!” “住口!” “皇后怎么又不讓她說了?”先帝玩味地瞪她一眼,又問賀蘭昭:“不是那位謝娘子?那到底是哪位謝娘子?” 賀蘭昭抬頭看了韓謹(jǐn)一眼,面上帶著惡毒的笑意,一字一句地道:“這位謝娘子,是先前皇后所說的那位,也就是前劍南節(jié)度使之女、韓侍郎的姑表姊妹,謝娘子謝凌波!” 第59章 天香湯 “伯英, 今日你送貴妃入宮辛苦了,也算你半個妹子出閣,留下來喝杯喜酒?” “臣……還是不攪擾至尊雅興了。許久不曾拜會皇后, 臣想去椒房殿看看。” “也好, 皇后這段時日一直心緒不佳,你好生勸一勸。” “臣遵旨。” …… “阿徵?今日怎的想起到這里來了?不去前面看熱鬧?” “臣今日只陪皇后說話就是。” “難得你這樣有心。我能有什么?這些年宮里形形色色的人還少了么?什么身份的沒有?不過是多了個貴妃, 是謝公之女又如何?孤一日在這個椒房殿里住著,一日就是皇后, 還能為了嬪妃傷神么?” “皇后能這樣想, 臣很欣慰。不過……臣今日前來, 是有事相求。” “哦?你又惹大家生氣了?” “并不曾。臣……只是想替貴妃……求個恩典。” “阿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憑什么替貴妃求恩典?” “皇后……臣與皇后也算是從小一處長大的,皇后是真的拿臣當(dāng)?shù)艿茉谔蹛鄢家仓? 眼下弟弟創(chuàng)下了彌天大禍,皇后不救,臣就只有一死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眼下進(jìn)宮的,并不是師父的女兒謝娉婷……而是, 皇后也認(rèn)識的,從前的尚食局司膳司掌膳謝凌波……” “凌波?她不是……” “沒有……那是臣……想法子待她出宮所施的脫身之計。謝娘子她……其實一直都在安國公府里住著。” “你真是膽大妄為!私帶宮人出宮被人發(fā)現(xiàn),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嗎?你怎會把她帶出宮的?” “是……是師父想救她出去, 做弟子的為了給師父分憂,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對!曾今有一段時日,你往我宮里來往很勤,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