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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便是無限憧憬,不由得傻乎乎地笑起來,“好啊,我可是最喜歡吃牛乳糖的,酥酪的也不錯,要是糖里面裹著杏仁碎、花生碎、栗子碎或是各種蜜餞切的丁子……”只是說說便垂涎三尺。 “快來聽聽,威風凜凜的小霍將軍霍徵……竟然如同一個垂髫小兒一般喜歡吃牛乳糖!說出去可真是要笑死人了!”凌波笑倒。 “那又怎樣?謝娘子已經答應以后為某做糖吃,可不要反悔??!” “是,妾雖只是一介小女子,也斷不會食言而肥……” “哎呀!要放煙花10了!”正當我和凌波還在互相打趣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一聲驚叫,接著人群便sao動起來,紛紛朝聲音來處擠去。 元宵夜是有放鞭炮的習俗,寓意除祟。不過煙花制作繁瑣又價格昂貴,能放的起的人非富即貴。 尋常人放不起,就格外喜歡去看,不一會,小半條街的人都聚了過去。 “要去看看嗎?”我問凌波。 “自然是想的。”凌波的眼底寫滿憧憬,“可是現在……只怕擠不進去了吧?” 我笑,“這又有何難?咱們去找一處酒家,尋個靠窗的位置,一來,把提了半夜的偃月餛飩吃了,二來也順便看煙花了。” 凌波似是這才想起原來我們還帶了偃月餛飩出門,連忙點頭道:“好!” 第16章 乳釀魚(上) 西市最出名的酒肆當屬和豐樓1。這里不光裝潢地段好,吃食新鮮可口,且設有圍屏,可以互相隔離,以供不方便透露身份的人用餐。 我霍徵雖然沒什么見不得人之處,但凌波卻是不方便透光的,萬一不當心遇到同僚下屬或者別的顯貴,在街上還可以用人多看錯了搪塞過去,在酒肆里卻是躲不掉的,萬一鬧起來,誰都不好看。 “客官幾位?”我剛邁入和豐樓,便有博士2前來詢問。 我朝他比了個“二”。 他又問道:“是要堂坐還是……” “樓上找個有圍屏的位置,要靠窗的。”我遞給他一塊碎銀子。 博士接了銀子,喜得眉開眼笑,兩聲道:“二位快樓上請。不瞞二位,這有圍屏的雅座啊,可就剩下兩個了,恰好都靠窗的?!?/br> 我帶著凌波去瞧了瞧,驚喜地發現這兩個雅座竟然位置不錯,正對著主街。由于主街寬闊,兩面又是墻,不怕走水,因此許多放煙花的人都喜歡聚集在主街上??礃幼游覀兊故翘袅藗€看煙花的好地方。 兩個雅座是相鄰的,我就隨便挑了一個坐下,將提了半晚上的食盒遞給那博士,“替我們把這偃月餛飩煮一煮,連湯一道端上來吧。” 那博士卻有些變了臉色,“客官……還要些別的東西嗎?” “自然是要的,把你們這里的好菜都報一報?!绷璨ㄗ匀坏亟涌?,還沖我眨眼。 我這才醒悟過來,這酒肆經營也不容易,總是要靠著賣酒食才能維持。凌波在這兒,我是不能喝 酒的了,還自己帶了吃的來,這算怎么回事?難怪他要生氣。 博士這才面色稍霽,打量了一眼我二人的服色,殷勤地道:“二位想吃些什么呀?逛了這么許久的等會渴了吧?小店的庖廚新研制出的杏仁漿子與胡桃漿子很是不錯,熱熱的一碗,既解渴又解饞?!?/br> “杏仁漿子?那是什么?”凌波一聽吃的便十分感興趣。 博士一聽她相詢,便更起勁了,“不瞞這位娘子,咱們這里的杏仁漿子,就是把上好的杏仁如同磨豆漿一般研磨,再用細紗濾去渣滓,然后把漿水摻進鮮牛乳里,加上蔗糖熬煮成的。” 彼時蔗糖的制作技術方從天竺傳來不久,別說是民間,就是宮里也沒多少人掌握,所以要制出上好的蔗糖十分不易,想來這杏仁漿子的價錢很是不菲。不過若是凌波喜歡,我倒也不在乎。 不過凌波當然比我跟明白蔗糖難得,當下笑笑,“不必了,我們都不喜甜食。你們這兒,有什么羹湯嗎?要新鮮的?!?/br> 一絲失望從那博士的面上劃過,但他還是打著精神應付:“娘子喜歡吃魚嗎?我們這里的乳釀魚也不錯的。” “這時節,難道是用腌魚做的?”凌波的柳眉微微蹙起。 博士一臉嫌棄地道:“這位娘子說的哪里話?腌魚怎么能用來做乳釀魚?那多敗味!我們這里可是用的新鮮的鱸魚,早上剛剛去城外的河邊破了冰捕的幾條。這時節的魚,肥著呢!” “那好,就要一份乳釀魚?!绷璨ㄍ腥鶞\笑,“我們自己帶了偃月餛飩,其他的米面也就不必點了,再來一小份暖寒花釀驢蒸3,一小份光明蝦炙4,一小份醋芹。阿徵,你說好不好?”最后一句話卻是問我的。 我雖然極好美食,但也不怎么挑剔,當下點頭道:“你說什么便是什么?!?/br> “這位娘子真是好眼力、好福氣!二位稍等,菜馬上就來。”那博士贊了一句,提著食盒便去了。 我這才問道:“凌波,那乳釀魚是什么東西?別是用奶汁燒的魚吧?那……可真是夠腥的!” 凌波微微一愣,一雙杏眼睜了睜,“這不是你們長安名菜嗎?你竟不知道?” “不知啊?!蔽矣行┟H?,想了想,有解釋道:“從前姨母不太喜歡吃魚,師父對吃食又不太講究,后來我自己開府又沒請到什么像樣的廚子,自然是不知道的?!?/br> 凌波眉心微蹙,妙目在我身上轉了一轉,方耐心解釋道:“乳釀魚又叫奶湯鍋子魚,卻決計不是用牛乳羊乳做的。乳釀魚同仙人臠一樣,只是取湯色純白如奶汁一樣才以‘乳’命名。其實那乳汁是用雞骨、豬肘、火腿、海米、干貝等煨成白色的濃湯。做乳釀魚則是將魚去鱗拆骨改花腌漬之后,用添了冬菇、筍丁、豆腐、姜片的乳汁熬煮。吃的時候還要準備姜醋碟子,將里面的魚片夾出來蘸著吃。” 大概真是因為見識了凌波非凡的廚藝,故而每次她與我形容菜式的時候我便饞得厲害。 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神情,但想來頗為失態,凌波見了只是笑,“這就望梅止渴了?真是好生容易滿足?!?/br> “怪只怪謝娘子講得太過生動。” “不過是奶汁鍋子魚,何至于此?改日真該讓你去我們劍南看看,巴蜀人才是真的會吃?!?/br> “哦?” “巴蜀人不光什么都能做著吃,還能調制出各種美味。巴蜀人好吃辣,光這一樣便能做出許多別的地方吃不到的美食了。” “吃辣?”我有些不信,“凌波你喝過酒嗎?那味道……方道菜里……” 凌波嫣然一笑,“拿酒做菜怎的?東坡rou可不就是黃酒燒的最好?腌魚也是要酒的。何況……你還記得曾經我給你送過一份姜辣羹嗎?” 這個我自然是記得的,那時第一次窺破先帝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