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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撿到一壇桂花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中的湯勺已被祁殊撈出,置于桌面,被譚梔一把抓過,舀了口飯送入口中。

“湯中有嫩筍塊,食多怕你有恙?!保钍獯蛄恐诡^食飯的譚梔,見他還不時打量罐中的湯,兀自嘆息一聲,出言解釋道。

卻不知是哪字踩中了這人無形的尾巴,譚梔倏地抬起頭來,一副張牙舞爪就要撓人的模樣,出口之際又念及祁殊掌柜的身份,氣焰雖弱了些,語調倒是一點也不弱:“多謝掌柜關心?!?,

祁殊但笑不語,只望著譚梔唇角,譚梔被他瞧得莫名,抬手碰了碰自己嘴角,祁殊見狀面上笑意愈濃,譚梔面未有異色,只卷舌便將嘴角的米粒吞入口中,抬眸對上祁殊笑意未隱的眉眼,道:“你瞧著我作甚。”

祁殊知他故作不明,亦不點破,笑著應道:“無事,吃飯罷。”,一頓晚膳食完,落日已從山頂沒下,譚梔被祁殊糗了一番,后來便規規矩矩,在昏暗的橘色光線里,當真乖得像只貓兒,填飽肚子竄回自己的窩—東廂房。

隨后的幾日,祁殊忙著同此地的農戶購置曬干的樅菌,此不同于購置干蝦,需祁殊細細察看,挑出蟲蛀的一些,譚梔留在小院無所事事,便整日跑至村中荷塘,瞧農人捕蝦打發些時辰,祁殊知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便拜托農人丟給他一桿竹竿,隨他去塘中釣去,釣上的魚蝦買下做菜便是。

于是日日,譚梔起身比祁殊還早些,同祁殊打聲招呼,便去了村中荷塘,掐兩支大荷葉頂在頭上,塘邊一坐便是一日,有時傍晚還不歸,得祁殊去塘邊尋他,這人古靈精怪,有時會下水躲入荷葉下,不過也只騙得祁殊一回,余下的幾回,祁殊留心便能瞧見他未藏好的衣衫,徑直走至譚梔藏身荷葉旁,不過一會兒,譚梔便會自己從荷葉中出來,竟是同祁殊微微置起氣來,惱他輕易發現自己。

不過這氣兒罷,來得快去得也快,化解之法便是將他釣起的魚兒煎得香些,總歸是像個孩童似的,叫祁殊無可奈何卻免不得心生笑意,這般釣了幾日,院中東北角的缸中原是一尾魚沒有,到兩人臨行的那日,竟有二十幾尾,都是平日譚梔釣起的二指小魚,祁殊只能提醒:“可要將缸中的魚兒放回塘中?不然無人換水,它們便要沒了性命?!?/br>
譚梔憐惜世間事物,自然憐惜親手釣起的二十幾尾小魚,拿了個小缸,一尾一尾的從缸中抓出,抱著缸往荷塘走去,不一會兒便回來了,面上有些悶悶,祁殊不明他這孩童一般說變就變的性子,上了歸途的小舟后,望著船沿劃水的譚梔,才漸漸猜出他為何悶悶,盤腿坐至他身邊,瞧著遠處的漁船,道:“又想你那二十幾尾魚兒?”

譚梔劃著水玩,扭頭對上日光下祁殊的眸子,仍是有些悶悶:“我可是養了它們數日呢?!?/br>
祁殊望著他半垂的眼睫,倏覺日光有些刺眼,扭過頭去,不再說話,他明了譚梔為何悶悶,年少時,總想將一切都攥在自己手中,他如譚梔這般年歲時,亦不能免去,乍然失去,自然會有幾分悶悶不樂,可魚兒只有入了河湖,方能長成。

兩人是傍晚回到的酒樓,祁殊徑自回了家宅,譚梔則回了酒樓后院的廂房,福子好幾日不曾瞧見他,自然歡喜,拿出了前幾日給他留的甜果讓他食。

譚梔一口接一口地咬著,望著院中月光下的場景,小二們又在院中澆涼,赤條條的幾條身子,沒一會兒便鬧起來,你潑了一道,我潑你一道,譚梔將兩枚甜果食完,又想起他那二十幾尾魚兒來,燥煩般在塌上滾了一圈,見小二們皆醉心澆涼,暗暗捏了個訣,屋門便倏地合上,罷了,他先睡下。

第16章媒婆說親

譚梔做了一夜關于魚兒的夢,夢中自己仍是只化形妖精,不過本體卻是一只河蝦,他躲在大張的碧綠荷葉下,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身子,平日里的消遣便是追逐小魚,譚梔如何耐得住寂寞,蝦群中中尋來尋去,竟也嗅不到老石頭的味兒,譚梔還是一壇桂花釀時,便時常被他抱著,最熟悉他身上淺淡的桃花香味,心神一晃,便從睡夢中醒了。

福子睡在他身側,四仰八叉,想來是白日里累壞,譚梔念著這人留給自己的兩枚甜果,垂著眼睛輕輕戳了戳福子的臉,不愿把他吵醒,小心翼翼地下床,屋外的院落月光皎潔,灑下一幕清輝,譚梔將屋門闔上,捏了個訣兒,身形便漸漸融在皎潔的月光中。

他方才在夢中尋不見老石頭,醒來便想去找他,到了桂花酒樓,卻又先去瞧自己養的那株盆植桃花,至酒樓上卻又想起自己讓徐宴將桃花種在院中東南角,復又下樓入了桂花酒樓后院,一瞧便喜上眉梢,桃花可比自己上回離開時大上不少,抽了許多嫩綠枝條,樹莖亦比從前粗上不少,郁郁般立在東南角,譚梔撫了撫桃樹葉,不免有幾分得意,心道自己慧眼識珠。

瞧過心肝一般的桃樹,譚梔便坐至桂花樹周堆砌的青石磚,壓低聲音笑道:“老石頭,我來瞧你啦?!保肷?,桂花樹下未有動靜,甚至樹葉亦不曾抖動,譚梔見狀便躺在青石磚上,拔高些許聲調:“臭石頭,你出不出來?”

須臾,桂花樹葉發出細微的聲響,接著譚梔腰間的雕竹骨扇便浮空而起,立于譚梔面前,譚梔知曉徐宴就附在上頭,隨手拾塊小石子擲去,骨扇輕巧躲過,惹來譚梔低笑,拍了拍手:“臭石頭你那日說得不錯,河海清宴掌柜的,的確是個聰明人?!保T梔腦中想著那日祁殊飲醉酒所問他的話,輕聲開口。

浮空的雕竹骨扇倏地滾落,跌入譚梔懷中,他面上笑意愈濃,故意失力往右側倒去,落入略帶桃花香味的懷抱時,抬起下巴朝徐宴眨動眼睫,化作人形的徐宴無奈,道:“怎么,被他抓住了小辮子不成?”

話音剛落,譚梔便不樂意,抿著唇道:“我哪有什么小辮子?!保Z氣十足地耍賴。

徐宴抽出雕竹骨扇,在譚梔額角輕敲一道,雖笑著卻是不信他:“你沒有小辮子?你的小辮子多的是。”

譚梔再也坐不住,一下便坐直身,從徐宴手中抽出雕竹骨扇,往院門走:“我就是沒有小辮子,要有也只有封壇的小繩子,明日還得早起,我不同你說話,回去了?!?,他氣呼呼地推開院門,關門之際還擠兌一句:“臭石頭。”,徐宴無法,只得捏訣裹話傳到他耳中:“若遇急事,記著你手中的雕竹骨扇,擊三下,我便來尋你?!?/br>
聽著耳邊響起的話,譚梔的氣兒才消去些,回到河海清宴,要打開后院廂房門時,又變得輕手輕腳,像只偷油吃的老鼠,倏鉆入被窩中,只要閉上眼睛,便像從未出過屋門的模樣。

因心中惕著祁殊那回酒醉所問的話,譚梔不知他當日醉酒,是醉得沉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