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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確實不大,但也不是不識大體,明白嗎?”楚歌看著他真摯的雙眸,他的眼波溫柔似水,方才的傲嬌情緒此時一掃而空,只是一個認真呵護自己愛的人的男子。許久以來一直隱隱規避的雷區在今日得到了滿意的結果。楚歌化出一個淺淺笑容,點了點頭。……隨著日子一朝一夕流過,天氣也逐漸冷了下來。十月正是秋高氣爽之時,秋雨連綿,一場雨后,樹上的葉子打著旋的飄落下來,凌亂地鋪在樹下泥土上。楚歌悠然的蹲下身,拾了一片相對于完整的梧桐葉,葉子半黃半綠,勻稱的過渡著,像把整個秋天都刻在了顏色里,在自然的鬼斧神工下顯得格外好看,他喜歡的緊,準備好好保護起來做個標本,一回身,碰到了正在觀察他的沈無心。自從五華山下回來后,兩人又重新回到了初心崖上生活。一方面考慮到沈無心不宜拋頭露面,另一方面是這樣平靜悠然的日子的確溫馨又從容。馬上天下第一大會之期將近,二人只需不急不慢地過好眼前,從容地等待沈無心身上毒解就好。沈無心抖著腿,一手半撐在石桌上拖著腦袋,無趣道:“你撿那破樹葉子做什么,有何用處?”“你這人真沒情趣。”楚歌無奈地搖了搖頭,懶得同他解釋,只拿著方才撿的梧桐葉坐在了沈無心一側,“今天的藥吃了么?”“吃過了。”沈無心拿過楚歌放下的梧桐葉,舉起來對著天空,反復地瞧了瞧,并沒看出是哪里吸引了楚歌的注意力。楚歌道:“還剩多少藥?數過嗎?之前我沒問你,這藥是在天下第一大會前就能吃完,還是在之后才能吃完?”沈無心把小藥袋往桌上一扔:“大概是之前吧,我看里面的藥似乎不多了。”楚歌拿過藥袋,仔仔細細數了一遍,還有三十顆不到,應是在天下第一大會前幾日便能吃完,他這才放下心來。“天下第一大會……好玩嗎?”楚歌開口道。他雖知曉天下第一大會,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也不免隱隱期待到時候去了大飽眼福。只可惜,五年前,沈無心最大放異彩、一劍驚世之時,他還未來到這里,沒能親眼見證他的頂峰。沈無心見他竟對此感興趣,微微挑眉,順手舉起桌上的小酒盅喝了一口:“沒什么意思,不看也罷。無非就是這些名門正道心有不甘,想給自己爭個名頭出來,哄孩子玩罷了。”楚歌切了一聲:“那你還去。”“若非是要殺江聞天,我才懶得去,不過是個空名號,我也不稀罕。”空了的小酒盅在手指尖轉了兩圈,他放下,又斟了一杯酒。沈無心確實如此,對功名利祿看得風輕云淡,楚歌絕對相信,若非他一出生便背負著仇恨,以他的性格定是連武功都懶得學,長大了隨便去哪做個閑散游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意,他到底沒能活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楚歌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抬頭飲盡,酒香四溢:“待天下第一大會結束后,我要去瀅州一趟。”“去瀅州做什么?”楚歌:“當初在瀅州時,我曾在明月樓養了一只貓,等一切結束后,我要把它抱回來自己養著。”沈無心瞥了他一眼,哂笑道:“無聊。”“哎!”楚歌突然湊上前來,想起什么似的,笑嘻嘻道,“我一直都很好奇,當初在瀅州之時,你是否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咳咳……”這突然地翻舊賬翻了沈無心一個措手不及,沈無心一口酒差點嗆出來,他素來不愛表達愛意,但楚歌又偏偏喜歡強人所難,他裝作不動聲色道:“不然你覺得你還有命在嗎?”“哦~原來你從那時就開始對我有意思了~”誰都不知道,感情的種子是從何時落地生根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沈無心還是那個不可一世人人畏懼的魔頭,那時二人在瀅州相會,破廟里雜草橫生,他橫眉冷對,笑他自作多情,卻私下留了那小小的竹哨。及至后來,二人歷經生死,輾轉終曉心意,如今才能偏安一隅,在屬于二人的一方天地里把酒言歡……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啊。倒也幸好,最后的結局是好的。“如果,你沒有遇到我,那你這一生打算怎么過呢?”楚歌笑問。沈無心偏著頭,極認真的思考了一會,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酒盅,落到耳邊,有一聲沒一聲地敲著,發出泠泠輕響:“若是如此,那我應該會在為師父平反冤情后,找個小角落藏起來,等著‘無情’發作,直至死亡。”他確實是如此想過的。因為這個世間,再沒有一個人像楚歌一樣,如此殷切又熱烈地盼望他活著。楚歌一定是上蒼垂簾他,才愿在給了他一世罪惡與不堪后賜了他這樣一個寶貝。這個寶貝不必武功多么厲害,他只需平平凡凡,帶著對生活的熱忱與樂觀,來洗滌自己充滿殺戮又薄情的靈魂,將自己的生命也就此感染……楚歌沒有說話,他深情地望著沈無心,似要用一雙眼眸將他刻到骨子里去。沈無心又開口道:“那你呢?如果你沒有遇到我,你會如何呢?”“如何……兢兢業業的讀完大學,找份普通的工作,能養得起自己就行,然后碌碌無為的過完這一生。我沒什么大志向,所求也很簡單,只想能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楚歌苦笑道,“是不是很沒出息?”沈無心眉眼彎彎,敲了楚歌一個腦瓜崩:“無妨,橫豎我也沒什么出息,兩個沒出息的人湊在一起,倒也算是樂得其所了。”……秋葉落,寒風起,黑壓壓的濃云似在醞釀一場盛大的洗禮,轉眼入了冬,刺骨寒風將小竹屋吹得搖搖晃晃,楚歌在屋內生了火爐,跳躍的火苗發出嗞啦的響聲,裊裊煙霧在火中升起,帶著些許刺鼻的味道,溫暖了整間屋子。前些日子,楚歌又為床上新添了兩床棉被,沈無心本就體寒,縱然夏日里身子也是冰冰涼涼的,到了冬日里,原先因練武而生出的凍瘡全都發作,他如今沒有內力護體,雖嘴上不說,卻被楚歌悄悄看見他圍在火爐邊也難免直打哆嗦。到了夜間,楚歌就更不敢含糊,總要把沈無心包的嚴嚴實實的才肯睡去,他如同一個樹袋熊一般,非要緊緊抱著他才安心。楚歌與沈無心正好截然相反,他體熱,越是寒冷的天氣,身體倒越像燃了火似的,倒也算得上意外的互補。冬日里,山下溪水都結了薄薄一層冰,沈無心也不再去釣魚了,但仍然保留了老年人早起的習慣,每日不等天亮便起床,又怕吵到楚歌,起床也是畏手畏腳的。這一日,楚歌是被一陣響亮的打斗聲吵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