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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暴起,他快速地吸吐著冷氣,好半天嘴里才哆嗦出音節:“對…對不起……”“對不起什么?”“我…不該打女人……”郭敬嘖了一聲:“錯了,不是讓你跟她道歉。”他抓著男人頭后的發梢,強迫他抬起頭,轉向了許笙的方向。“跟他道歉。”男人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不讓自己手上的那只鞋跟繼續碾下去,他一邊疼得直抽氣,一邊低聲道:“對不起....”“你哪兒錯了?”“我...打了你.....”郭敬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彎下身,冷戾地拽起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地、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不僅是你打了他,你用你的臟手碰了他,用你惡心的眼睛看著他,這些,都是犯罪,懂了嗎?”男人滿臉糊模的也分不清是冷汗還是淚水,點頭如蒜搗。圍觀的人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副景象,明明幾分鐘前還囂張跋扈的男人,現在竟被壓制地動彈不得,只能唯唯諾諾地連聲道歉。沒壓著他多會兒,保安從樓梯口上來了,郭敬閃開身形走到旁邊,幾個人迅速圍上來,醫生和護士門指向先動手的男人,人一多,場面隨著哄鬧愈發混亂起來。這回也沒他們什么事兒了,許笙和那人對視一下,隨即環起徐梅的肩頭,先把人送回了病房。他出來時,郭敬正站在門邊,后背倚靠在墻壁邊,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隨即伸出手,道:“好久不見。”許笙沒伸手,就那么抿唇看著他:“你怎么會在醫院。”郭敬嗤笑一聲:“好歹我剛才也幫你們解了圍吧?單純的握手都不行?”他揚揚手,等著許笙伸出來。許笙現在沒那個心情跟他周旋,就無奈地抬起手,任那人溫熱的手心包繞上他的,有意無意地揉捏幾下。郭敬微瞇著眼看著他,突然道:“我以為你到了現在,會有很多話想問我。”許笙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低聲道:“…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吧。”郭敬覺得許笙變得與以前很不一樣,然而他卻說不出來哪里不同:“班長,你自始至終只問過我一個問題,我也回答你了。”許笙垂在腰側的手攥成一處,眸中透露著難以言喻的、nongnong的疲倦,他沉聲道:“我自己已經知道答案了。”郭敬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他隱隱皺起眉,問:“許笙,發生什么了?”許笙搖了搖頭,轉身要回病房。告訴他,又有什么意義呢?沒人能幫上他,就算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也只不過是一遍遍地提醒著他,現在的自己有多苦逼,多悲慘。郭敬一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拽了回來,抬起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許笙,告訴我,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許笙鼻息隱隱顫了起來,他抬眸,頓聲道:“我爸去世了。”郭敬眼里露出了詫異的神色。“跟上輩子同一天,同一小時,可能還是同一秒。”許笙盯著他的眼睛,顫聲道:“你都說對了,我…什么也改變不了。”郭敬眼睛牢牢鎖著他,突然道:“你參與了?”許笙深吸口氣,默認了。“那你媽呢,她為什么住院?病復發了?”這話問得毫無避諱,許笙隱隱皺起眉,心里竟撥起一股無名的焦灼,糾正道:“她只是疲勞過度,在醫院修養幾天。”郭敬突然問道:“誰告訴你的?醫生?”“不是。”許笙一怔:“是我媽和莊白……”“和莊白書?”郭敬打斷他,語氣里有些意味深長:“他們告訴你的,你確定不要再確認清楚嗎。”許笙眉宇一動,有些怔愣地看著他。“你什么意思?”郭敬的手指觸上許笙心臟的位置:“比所有人都要更清楚以后會如何發展的,不是你嗎?”許笙心跳猛地一顫,眼里瞬間染上了驚懼的神色,霎那間說不出話來。“班長,別忘了,你現在不是孤身一人,重生的不止你一個。”郭敬貼著他的耳邊,低聲道:“你現在放棄就太早了。”許笙大腦混作一團,那人的聲音卻一字一句地傳入耳側,清晰如絲。“你要像上輩子那么窩囊到死嗎?嗯?許笙,你想那樣嗎?”郭敬揉了揉被他握的發紅的手腕,盯著他發顫的耳廓,輕聲道:“離開莊白書吧。”第77章許笙在原地站了許久,反應過來時,手指還在隱隱發顫。郭敬已經走了,兩側人來人往,卻沒人能注意到那個在病房門口直愣地站著,被壓抑和驚懼一點點籠罩的青年。許笙不明白郭敬那些話的意義,也不知道那人抱著什么目的,可他心里很清楚,郭敬只是揭開了他一直欺騙著自己的表殼,挖出來他一直逃避、不敢遙想的事實,字字誅心,針針見血。但沒確認之前,他做不了任何決定,也沒有余力去傷害任何一個他愛的人。這個點快到李主任下班的時間,許笙匆匆下了樓,幾步道走的渾渾噩噩,等進了診室,發現人家都換上了平時的便裝,果然要下班了。“大夫。”老大爺聞聲一瞧,就看到表情不大對勁兒的許笙,之前復查了幾次,他認得這個年輕人,問:“有事兒嗎?小伙子。”“打擾了,我想跟您確認一些事。”許笙喉結鼓動著,濕潤的手心冰涼一片,他聽著自己的聲音緩緩道:“關于我媽的病情。”大夫愣了一下,往脖子上掛圍巾的動作也跟著一頓,他看向許笙,道:“你想確認什么?”“我想知道,我媽那天到底因為什么被送來醫院。”許笙發現他越往下問,那股莫名的恐懼就往上升騰一分:“…她真的是疲勞過度嗎?”“……”老大爺抬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既不是肯定也不是怔愣,而是仿佛手術失敗要告知親屬時,那種短暫壓抑著的沉意和默然。許笙感覺心頭發緊,牽動著每一條神經都被繃緊了,竟有種等待審判般的難受。“你的母親是這么告訴你的?”“……是。”許笙攥緊了拳頭,他這么問就代表其中一定不尋常,那個無法逃避真相也似乎離他越來越近,他啞聲道:“難道不是嗎?”“嗯。”老大爺深深的法令紋把臉部線條勾勒地愈發凝重,他把那時告訴莊白書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重復了一遍:“你的母親四年前曾患了乳腺癌,當時把左側整個乳-房切除,可以說是基本治愈了的。”許笙無言地聽著,心越來越沉到谷底。“但她昏倒的當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