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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怎么能這樣?那后來找到了嗎?” “當時說是沒找到,可你想一個小娃能跑多遠?其實是找到了,是被她哥找到的?!?/br> “這是什么意思?” “咳,這說起來就是后話了。那娃跑了差不多有兩年了吧,她嫂子生娃,又是個女的。老頭當時在家,在電話里一聽就急了,嘰里呱啦七葷八素,都往外吣。他哥也急了,爺倆在電話里就吵起來了。這一吵吵就什么陳谷子爛芝麻都往外抖落,結果他哥說出來,當初其實他追上他meimei了,后來一想要把他meimei找回去不得被他爹揍死,就把他meimei放走了。這話一說出來,嚯,可了不得了,老頭拿起把破菜刀就要往城里找兒子拼命。老太太早都半身不遂了,這時候嚇得躺在炕上連哭帶嚎。幸虧鄰居聽見了,一邊兒去勸,一邊兒告訴我們村委會。我們拼了命才把老頭的菜刀奪下來。老頭被摁住了不是嗎?徐武強那頭倒不依不饒的,說我放走了我還給你找回來,說完連剛出產房的老婆孩子都不管,直接就去縣里公安局報案了?!?/br> “那報了案之后呢?” “那就不知道了,徐武強回來是一個多月之后的事兒了,他什么也沒說,老頭也不提這些了。” 呂志平想了想,治保主任說的這一大篇不知道有多少演繹的成分,也不知道和案情有沒有關系。反復研究了一下,他忽然發現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一個細節。 于是他笑著對治保主任說:“能麻煩您去請一下徐武強嗎?就他一個人,別人都不能跟著。”治保主任答應了一聲,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呂志平又拿出手機,給方小洋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查了點兒東西,然后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在村委會的院子里遛達了兩圈,松快松快。 過了十來分鐘,治保主任帶著徐武強來了。徐武強再次見到呂志平,臉上并沒有什么喜色,倒是有些驚惶。 呂志平滿臉微笑——他已經是盡最大努力做出一種自然的微笑,而不是面對嫌疑人時的那種皮笑rou不笑了——伸出手和徐武強握了握手:“來了?來,里面坐吧?!?/br> 到了屋里,三人落座,呂志平客客氣氣地問:“怎么樣?昨天回來之后有沒有想起什么沒有?” 徐武強搖搖頭,顯得很局促。 “其實我倒想起點兒事兒來,得找你核實一下?!眳沃酒揭贿呎f,一邊仔細觀察著徐武強的反應,而徐武強還是一言不發。 “我們已經掌握了,你meimei是十五周歲離家,今年是二十七周歲,對吧?!?/br> 徐武強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徐武強的態度反倒讓呂志平有點兒吃不準該不該往下說了,他生怕自己費盡全力積攢起來的火力發射出去之后得不到對方的任何回應,可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你看,是這樣,咱們國家的公民年滿十六周歲就得辦理身份證。不滿二十五周歲辦的身份證有效期只有十年,二十六歲以上辦的身份證才有二十年的有效期……” 呂志平說到這兒自己都覺得泄氣,而徐武強此時也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呂志平暗自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我們查過徐夢雨的身份證,就是去年她二十六歲的時候辦的,她之前在十六歲的時候還辦過一個十年有效期的身份證。辦身份證需要戶口本,而徐夢雨十五歲就離開了家,她不可能帶著戶口本走。那這兩次身份證都是怎么辦的呢?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你從家里偷出戶口本來幫她辦了兩次身份證?,F在辦身份證需要回戶籍所在地,也就是說,你meimei離開家后還回來過兩次,而且兩次都見到了你?!?/br> ☆、八 徐武強一聽這話,張了張嘴,治保主任一聽,趕緊問:“徐武強,是不是那么回事,你趕緊說,這可不是小事?!?/br> 徐武強張著嘴,就是不說話,治保主任急了,一推他:“你是個啞巴,問你話呢,怎么不說呀?” “這事兒,你是背著你老婆干的吧,所以昨天你才沒跟我們說?!眳沃酒近c了他一句,而徐武強也順勢點了點頭。 治保主任直嘆氣:“唉,你呀你呀,我說你什么好。”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徐武強猶猶豫豫地,最終還是吐了口:“她是我meimei,求我幫忙,我也只能幫?!?/br> “瞞著你爹倒是沒什么,為什么要瞞著你老婆呢?” “我怕我老婆說出去?!?/br> “她回來找了你幾次?” “就那兩次?!?/br> “兩次你都幫忙了?” “是,兩次我都幫了?!?/br> “第一次是怎么幫的?你們家戶口本應該在你爹手里吧,你是怎么拿出來的?” “那次是我結婚,給我老婆上戶口拿出來的?!?/br> “去年那次呢?” “我爹身體不好,去年住了回院,我就是那時候給拿出來的?!?/br> “這兩次徐夢雨都回來了吧?” “嗯?!?/br> “她怎么回來的?坐車,還是開車?” “第一次她是坐大巴車自己回來的,第二次是有個人開車送他回來的?!?/br> “開的什么車?” “我不認識,反正是個黑色的?!?/br> “開車的人呢?” “也不認識?!?/br> “穿什么衣服?長什么樣?” “他把車停對面了,我meimei從車上下來走過來的,我也沒看清他到底穿的什么長什么樣?!?/br> “回去的時候呢?” “回去的時候,我meimei把戶口本給我,我就先走了,也沒等車來?!?/br> “除了這兩次之外你們還有什么聯系沒有?” “沒,沒有……”徐武強忽然含糊了起來。 “不對吧。”呂志平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沒,真沒有?!彪m然是否認,但徐武強的語氣越來越柔弱。 “你meimei今年二十七,你三十五,對吧?” “是,是?!眳沃酒胶鋈粨Q了個話題,這讓徐武強感到很意外,他連忙抓住這意外的喘息機會,順口答音地“是”了兩聲。 “你meimei離開家的時候十五,你應該是二十三。” “是,是。”徐武強根本沒多想。 “你meimei怎么會從家里跑掉的?” “還不是我那個爹,重男輕女,天天看我meimei不順眼,三天打,兩天罵的?!毙煳鋸娍偹闶钦覝柿硕ūP星,不再含糊了。 “然后你meimei就跑了?” “是啊,唉。”徐武強居然還嘆了口氣。 “我聽說全村的人都出去找,但就你找著了你meimei?” “嗯?!毙煳鋸娪钟行┏圆粶蕝沃酒较雴柺裁戳恕?/br> “你是怎么找著你meimei的?” “我就是……” “對了,我差點兒忘了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