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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呂隊長,這案子,現在查到什么地步了?” 呂志平搖搖頭:“哎呀,這個事兒,我不太好說呀。” “您透點兒消息,我們也好安撫一下業主。” “消息是沒有,不過你們那個崔經理不是已經回去了嗎?這你們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王四香嘆口氣:“咳,是回來了。可是這業主們啊,可不肯踏實。天天抱怨也就算了,還老是要把我們踢出去。” “為什么要把你們踢出去?你也用攝像頭偷窺了?” “沒,沒,沒,”王四香連連擺手,“您想啊,雖說警察也沒說崔經理他們偷,”他說到這兒咳嗽了一聲,改了口,“咳,辦的那個事兒,可一發生兇殺案,物業就被全抓到公安局去了,業主們還能相信我們物業嗎?” “現在都放回來了還不行?” “咳,現在的人哪兒有那么好對付。更何況住別墅的經濟水平都不差,心里琢磨的事兒就更多。唉,難辦吶。” “這個……”呂志平拿起茶盞一飲而盡,卻并不急著放下,而是拿在手里開始把玩。 “您看,我們也特別為難。”王四香往前湊了湊,緊盯著呂志平,似乎想從他的面部表情讀出他的心理活動。 “你們為難我們也為難呀。”呂志平的聲音忽然變得特別冰冷,“案子破不了我們的壓力比你們大,現在一開會就提命案必破,凡是沒破的案子都會比提出來說一遍。我們也不是二皮臉,說多了就習慣了。案子沒破比欠人錢還難受,當然了,我不知道你們生意人是什么心態,反正讓我欠人錢,我是沒這臉。” 這一頓夾槍帶棒,把王四香砸得狼狽不堪,張了半天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呂志平看著他,停頓許久,才緩緩地說道:“王經理,要依我的意見,你們全力配合,也許結案之后,局里還能表揚你們一下,總比你在這兒問我什么時候能破案強,你說是不是?” 王四香張著嘴看了呂志平半天,好容易才把這口氣喘勻了,咳嗽了一聲:“咳,您說得有道理,但是我覺得您是有點兒誤會了。我也不是催您破案,說實話,物業的工作是什么啊?就是服務業主。什么叫服務?就是伺候人唄。您說業主都不相信我們了,我們還怎么伺候人家,你說是吧。我也是心里起急,可真不是催您。” “你這么說嘛,我倒是能理解。”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工作,互相理解嘛。” 呂志平又不說話了,一時再度冷場。王四香無奈,只得往前湊了湊:“呂隊長,不知您對我們天基欣業熟悉不熟悉?” 呂志平看看他,不覺笑了起來:“刑警隊要是對你們太熟悉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您開玩笑了,開玩笑。”王四香訕訕地,還是不太死心,“我是說,您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天基欣業。” “我還真是不太了解,要不你給我介紹介紹?”呂志平往沙發上一靠,有意逗弄他。 “可以呀。”王四香的心里忽然一動,“要不咱們找個時間,我給您介紹介紹我們總經理,你們認識認識?”他自作聰明地玩兒了個雙關。 “這就不必了吧,萬一被紀委抓住,我可就完了。” “交個朋友,不至于不至于。” “相當至于,你是不知道現在反腐反到什么程度了。得了,我得走了,謝謝你的二十年熟普洱茶。”呂志平說完就站起了身。 “哎,別急著走啊。”王四香顯然沒料到呂志平說走就走,連忙也站起身來了,“再坐會兒,等會兒晚上一起吃個飯嘛。” 呂志平笑起來了:“開著警車跟你吃飯去?算了吧,我可沒那么大膽子。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兒呢。” 從東嘉苑的物業辦公室出來,呂志平開始回味剛才這一場談話,越想越覺得得意,滿臉帶著笑沖蘇奇揚了揚手,隨后開車離開了東嘉苑。 離開了東嘉苑,他看著路邊亮起的路燈,才忽然意識到確實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雖然這一天他情緒都不算太高,但忙忙碌碌地,竟然連午飯都忘了吃,此時他想起了這一點,饑餓感也隨之而來。于是他先回到局里放下車,然后叫了輛快車,去了一家叫“紅晨”的西餐廳。 紅晨今晚的生意不錯,呂志平到的時候,飯店里已經基本上坐滿了。紅晨的老板娘祝秋月也在店里幫忙,見呂志平進來,連忙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抱歉,沒有座位了,您可能得等幾分鐘。” “哦,沒事,那我換一家吧。” “您要是不想等,也可以點外賣。” 呂志平笑著擺擺手:“算了,那樣就沒法吃了。” 呂志平離開飯店,心里多少有點兒惆悵,昨天是茶,今天是晚飯,看樣子每天總會有點兒不如意的事情發生。 帶著惆悵,他隨便找了個街邊小館對付了一頓,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他剛一進辦公室,跟隊里交代了一下,便開車去了徐夢雨的老家——他心里對徐武強所說的報案始終是有點兒在意。 他直接去了徐武強他們村的村委會,找到治保主任,表明了身份。治保主任也姓徐,和徐武強同族,算是他的族叔,一聽他的來意,先嘆了口氣:“他們家呀,唉,咋說呢?掙錢不多,也不算太窮,沒富貴的命,倒有富貴的病。” “這是啥意思?” “他家其實也不窮,在我們村也算是中上的人家。可是呢,這老頭摳錢摳得可死,連老太太都不摸不著錢的邊兒。他家倆娃,大的就是徐武強,早就有了。按說這老頭既然手頭上也不緊,就該供孩子讀書,可他非要徐武強初中畢業就回來種地,死活是不肯再往下供。趕到這徐武強都八歲了,突然又要了第二個娃,說是還想要個兒子,事先又是找半仙,又是找神婆的,都說是兒子,結果生下來個閨女。堵心不說,還罰了一大筆,把這老頭兒氣得喲,天天在家里摔盆打碗的。” “這老頭兒這么重男輕女呢?” “可不是,要我們說,這都是活該,有了一個兒子還不知足,還想要第二個。再說女娃怎么了,解放這么多年了,還是這個老腦筋,你說是不是活該。” “哦,徐夢雨為啥離開家啊?” “還不是那老頭兒作的,娃歲數小,你嘮叨嘮叨也就算了,娃都十五六了,也懂事了,你還天天嫌棄來嫌棄去的。也是這娃自己心里有主心骨,跟家里誰都沒商量,留下個紙條,偷了家里一千塊錢就跑了。” “當時他們沒找?”呂志平心想,徐武強還說這一千塊錢是家里湊的,看來滿不是那么回事。 “哪能不找?不過我們看老頭那個意思,找娃倒不那么要緊,最要緊是想把那一千塊錢找回來。” 呂志平一聽不覺大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