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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廉怔怔道:“可能來不及了。”他快步走向室外,只見廣場上濃煙四起。“怪物”被三昧真火成功地燒成了焦炭,許家人正在彈冠相慶,挨個上前對著那具焦尸吐痰。飛廉又看向室內,張盈希正趴在桌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睡著了,面色紅潤,像一個正在做著好夢的睡美人。然后衣影道:“走,去找樂樂。”飛廉:“???”衣影道:“只要他不說‘再見’,我覺得我倆還能搶救一下。”飛廉:“……”第32章可能快死了一天之內,許屯被完全封鎖道路,當場設立隔離區。特勤處快速地出了報告,一切的起源都來自于許屯內剛被發現的一個天然礦洞。這個礦洞里的蝙蝠被發現攜帶有一種從未被發現過的絲狀病毒,最初的感染者的消息很可能是被夕隱會給攔截了——然后夕隱會派出了姓顧的醫學工作者前來調查。和一切工作都沒有聲張過,因為夕隱會很可能想要利用這個秘密。一種致死率高達80%的病毒,如果成為可以被利用的秘術,那將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力量。然而顧大夫很可能是出于醫學人的道德本性,并沒有第一時間將消息反饋給夕隱會,他很可能是真心想要研究,否則不會出聲警告許家人。萬萬沒想到,許家人卻不識好歹,將他活活打死了。臨死前,顧大夫也就沒有告訴他們一切真相。然后,許家當中早就懷有報復之心的張盈希,趁機偷走了顧大夫的實驗器材,從中找到了病毒培養皿,開始了使用新病毒殺人復仇的道路。這期間,顧大夫用于做實驗的一只猿猴因為無人看管而逃了出來,被許家人誤以為是顧大夫變成的妖怪,還被設計染上了毒|癮。之后張盈希干脆順水推舟,反過來利用這只染病的猴子做自己的擋箭牌,還能借刀殺人……最后一天,當許家人抓到這只猴子并且燒死的時候,張盈希在同一時間喝農藥自殺了。她的自殺說明了一件事:她認為自己已經完成了復仇,所以死而無憾了。特勤處隔離觀察了所有許屯的人。一共45口,染病34個,剩下11個都是女眷和小孩——這證明張盈希殺人并不是毫無目的的,她有意識地略過了她認為“無辜”的人。飛廉問:“可是,她是如何做到如此精準地傳染病毒的?她又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控制這只猴子。”衣影道:“猴子身上有抗體。這個張盈希……有可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做出來過一批血清。”飛廉吸了一口氣,道:“那如果我們能找到血清,這些人就還有救!”“不要妄想了。”衣影夸張地嘆氣道,“她既然死了,說明所有血清都已經處理掉了。這個小姑娘真是天賦驚人,要是不死的話,我都有點想收她為徒啊。”飛廉:“……”你的意思是你上你也行??兩人正說著話,外頭的醫生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勾陳也跟在后面。他們隔著玻璃窗——因為飛廉和衣影此時也正在被隔離,兩人各自住在四面玻璃的觀察室里。醫生手里抱著報告單子,緊張的舔了舔嘴唇,過了良久后才說:“飛廉先生,你是安全的。”飛廉松了口氣,側過頭笑道:“好了,先生,我們的運氣也沒有太差。”但緊跟著,醫生說:“對不起,但是……一先生的血小板和巨噬細胞數量嚴重超過——”飛廉的笑容一時凝固了,他打斷道:“這是什么意思?”醫生說:“先生可能感染了。”飛廉怔怔的,說:“這是……什么意思?”衣影挑了挑眉毛,轉身坐回自己的病床上,說:“他的意思是,我可能快死了。”兩個玻璃隔離室就在一塊兒,中間隔了一面玻璃墻。飛廉的隔離室,門已經打開了;衣影的門卻關著,室內傳出噴灑消毒氣體的聲音,這聲音一刻不停,攪得飛廉心煩意亂。飛廉還坐在自己的病床上,走都不走出去,對一墻之隔的衣影說:“先生,你快想想辦法!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嗎?”衣影睜大眼睛道:“天啊,我是全能的?啊,我忽然想起來了,對,我是全能的。所以我目前想證明給你看一下:我也能死啊。”飛廉崩潰道:“先生,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您心里有底的話,至少告訴我好嗎?”“沒有。”衣影笑了一下,語氣平淡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死。”飛廉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在自己的病房里走來走去,忽然沒頭沒腦地說:“我不信!你還是在騙我!”“不騙你。”衣影舉起三根手指說,“我要是還騙你,就罰我再也查不到林可霜的秘密了。”飛廉:“……”衣影又補充道:“哦對,我要是死了,你可要替我繼續查下去啊。”飛廉冷冷道:“你要是死了,所有代理人都會取消身份,終身觀察。我有什么資格查下去?”衣影想了想:“遺孀?”飛廉:“……”這是頭一天,衣影體內的白細胞計數飆升到了正常人的十倍量。整個特勤處像一臺機器般高速運轉起來。無數人為了衣影殫精竭慮,他們日夜顛倒。白天有瑰寶級的醫生們從世界各地匆忙趕來進行會診,晚上是研究員們在實驗室廢寢忘食。有人在拼命解析新品種病毒,有人在廣選有效的抗生素,有人在研究那具猴子的焦尸當中還留下多少信息,有人在試圖延長衣影的生命。世界第一的超級計算機被暫停了使用隊列,全天在運算新病毒的結構。臨近的三甲醫院ICU一夜之間被搬空,從醫生護士到器械一個不落。基地在第一時間進入了三級警戒模式,方圓十公里內執行限行令。勾陳說:“先生,如果今天晚上還沒有好轉。我們會直接開始生物實驗。”飛廉還在隔壁的玻璃房里,兩手貼著墻,大聲問:“什么意思?”勾陳淡淡地說:“我們會解剖許家的死者,研究許家的活人。”飛廉沒有再問下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阻止他。衣影這個時候,看上去還活蹦亂跳的,只是手臂的皮膚上出現了幾個紫紅色的淤血點。他靠坐在病床上看新聞,聞言道:“飛廉,問你個問題。”飛廉道:“先生,你問吧,我一定回答。”衣影說:“要是有一列火車在運行,前面兩條岔道上,一條站著我一個人,另一條站著五個小孩。你會讓火車開上哪條道?”“……”飛廉說,“我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