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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我一定會揍你。請問你一個成年的、健康的、智商正常的男人,為什么要站在火車軌道上?”衣影說:“大概是最后皮一次?”飛廉怔怔看著衣影,忽然說:“先生,你一直是這么游刃有余的樣子,會給我一種錯覺……就好像你永遠不會死一樣。”衣影笑了一下,說:“你是不是就想問我,為什么不怕死?為什么還要皮?”飛廉點頭。衣影說:“因為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過去的,所以也沒有牽掛。就算有一天我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現。”飛廉脫口而出:“要是你消失,至少我會發現!”(的經典臺詞)衣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婆,帶我回家!”飛廉:“……”飛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冷道:“你死之后,我先改嫁。以后,你的錢都被別人花了;樂樂就被別人打了;你想找的林可霜,被別人找到了——你反正死了,不可能知道林可霜的秘密了。”衣影:“……”飛廉:“呵呵。”衣影住在隔離病房里,飛廉也住在隔壁的病房里,他沒有搬出去。第二天,他順便把樂樂帶來了,兩人隔著玻璃窗看衣影。樂樂沒有任何反應,兩眼空洞無神,兀自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為什么,飛廉就松了一口氣。這時候,衣影身上已經出現了大片的皮下出血的癥狀,血象結果也相當不妙。醫學專家們已經開始商量要給他上換血的儀器。有幾名在編的秘術師也過來看過情況,他們的討論過程是全程保密的,但結果被寫成了報告。秘術師們認為:1、只要新病毒沒有被人解析,那就是這個秘密沒有被人獲知,它將保持現如今的強度。雖然他們已經在新聞上盡可能地公布了現有的所有信息,但對新病毒的削弱依然非常有限。2、抗體目前只在那只猴子身上出現過,理論上,它的強度會更大。但是,我們至今無法獲知它,就更無從制造了。3、抗體不是唯一出路。如果有某種新的廣譜抗生素誕生,將其作為秘密,很有可能對抗絲狀病毒。看完報告,飛廉心里已經知道,其實這些人都覺得:太難了。衣影想要活下來,真的太難了。飛廉問這些秘術師:“你們不是有官方的資料庫嗎?世界上的秘密那么多,就沒有一個有用的嗎?就沒有一個人能設法救他嗎?”一名秘術師說:“飛廉先生,國有的秘術,除了一些被處理掉之外,在國家級秘術師當中都是公開的。我恐怕這些秘術當中沒有一個強度能比得上新病毒。”飛廉問:“為什么?這樣做不會削弱秘術嗎?”隔壁的衣影敲了敲玻璃,飛廉回頭看去。衣影道:“是我讓他們這么做的。因為秘術會因為孤獨而變得更強大,但人類卻因為不孤獨而變得更強大。文明不需要秘密,要的是知識。”第33章寫在憲-法里第五天,衣影的牙齦等軟組織部位開始出血了,他總是平靜地用毛巾擦掉。醫生已經禁止他下床,于是他躺著看電視。新聞里說,一伙人有組織有預謀地襲擊了公立圖書館,將其付之一炬。那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當晚的夜色都像赤紅的云霞。衣影說:“這不,已經有人開始想著技術壟斷了。”飛廉道:“這沒意義啊,書都燒掉了又能怎么樣。里面的知識并沒有消失,想看還是可以在網絡上看到的。”衣影笑道:“如果全世界的圖書館燒沒了,網絡被斷了,實驗室都關閉了。到時候一些高精尖領域的知識分子是不是就掌握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夕隱會不是就有個黑客高手么,比如說一個發現了漏洞的黑客只需要不將它公布或販賣,他就是秘術的獨享者。”飛廉道:“不會……這么夸張吧?政府也不是擺設。”衣影說:“政府內部也難免會有秘術師。跟你說吧,自從秘術規則出現之后,我看了每季度的新專利申請還有頂尖論文發表數量,你猜怎么樣?開始是同比下降7%,到上個季度已經是22%了,還不如上個世紀的發展速度。”飛廉無言以對。衣影卻是笑了,又說:“誰知道之后會怎樣呢?”話音剛落,他低頭按住胸口咳嗽了起來,然后用毛巾抹掉了嘴角的血跡。飛廉看過這種病的進程,在另一個隔離區里,許家人也正在經歷這一切。患病的人最初只是皮下出血,很快會多器官并發出血,很快全身上下的□□里都會染上血色;病程繼續下去,病人會七竅流血,皮膚充滿淤青、失去彈性,這些血還會在他身上結痂,就像許陽臨死時的模樣;如果熬過這個階段,病人接下來會恢復精神,但是全身結締組織開始溶解。到了這個階段,他的血液里已經沒有正常的白細胞,所有細胞都已經停止生產正常細胞,轉而不停地復制病毒,直到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病毒包,每一次神經性的哆嗦都將釋放成千上萬的成熟病毒到空氣里。在最后,這個人會在某一天突然崩塌,臉上的rou融化滴落,全身只剩下骨架和一汪血水,軟組織都被病毒啃得干干凈凈。絲狀病毒當中的成名作,埃博拉病毒,曾因此被稱為“血魔”。這一幕將會無比恐怖,每個親眼目睹的人都可能因此患上創傷后應激障礙綜合征。整個病毒進程,不會超過一個月。就算是再厲害的專家,也根本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解藥。目前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延緩癥狀,減輕病人的痛苦——也就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把止痛藥開到超出正常范圍,開到已經完全不在乎以后生活的程度,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們慢慢滑進死亡的深淵。這個晚上,衣影因為精力不濟而睡著了。飛廉則像一只困獸那樣,被□□在透明的玻璃房子里。他設想了一萬種可能性,要是當時就阻止衣影去許屯就好了;要是他們沒有半夜去看許陽就好了;再退一萬步來說,要是進去的時候他們進行了更周密的防護,也許就不會這樣了……就在這個時候,勾陳走了進來,神色嚴肅地對飛廉說:“飛廉,實驗室調查了你和其他幸存者的血樣,發現了殘余的抗體——你們曾經被動攝入過抗體,這在病毒潛伏的早期非常有效!”飛廉一時間震驚極了,站起來說:“有抗體!你們要抽我的血嗎?要多少?”他已經撩起了袖子,但勾陳說:“你們體內都非常微量,具體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