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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救命啊……救命……” 唐柔大喊大叫。 可惜夜深人靜,行人稀少,再加上這里是敏感的不可描述的“贏家”,很多人對這樣的場面早已見怪不怪。 唐柔絕望極了,惡徒的氣息覆蓋過來,她甚至想咬舌自盡。 下一秒,響起的卻是男聲痛苦的尖叫。 “咔嚓”一聲,申雨卸掉了他另外一條胳膊。 “老子沒有醫(yī)藥費(fèi)賠你。要么滾,要么死!” 孫爭骨子里有種對這個九指男人的恐懼,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捂住受傷的右臂,踉踉蹌蹌地跑開,連“你等著”“十年不晚”這種狠話,都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放出來。 申雨脫下短袖襯衫,丟到一身狼藉的唐柔身上。他露出只著背心的堅實臂膀。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啊。”唐柔撿起地上的手機(jī),含著哭腔問他。 “剛換的工作,在附近一家游泳中心,當(dāng)游泳教練。” “喂,我們唐家剛出事,你不爭取努力奔走,這么快就換新工作了?”真是薄情寡義。 “我跟你家是雇傭關(guān)系,好聚好散。而且,這兩個月的工資你們還沒結(jié)。” “窮鬼!你這樣的身手,隨便去哪個公司,不能當(dāng)保安隊長?當(dāng)什么游泳教練!” “我一殘廢,沒什么本事,干不出多大成就。” 這一副置身事外,無所牽掛、無所畏懼的樣子,真是讓唐柔又羨慕又討厭。 她想起剛剛,冷年年在這里反復(fù)呼喚的名字,沒來由火大。 “是你把冷年年引到這里的?” “不是,緣分。” “你認(rèn)識她?” “嗯,兒時伙伴。” “青梅竹馬?你喜歡她!”唐柔更生氣了! “……”申雨難得翻了個白眼,“我沒你那么癡情。” “原來你真的喜歡她!你怎么可以這樣,為什么你們都喜歡她!” “不是,小時候欠她的。” 她又莫名地竊喜。 “欠多少錢,我?guī)湍氵€。” 申雨看著她身上被扯破的衣裙,不說話。 唐柔底氣不足:“除了蘇紅那個小賤人,我還有其他朋友……可以借到錢。” 她又咬咬牙:“我還偷偷藏了一副鉆石袖扣。明天我把它賣了,你拿去還錢給冷年年。” 她不相信,他窮小子一個,還能欠冷年年巨款不成? 申雨沒有告訴她,他欠冷年年的是一條命。是她外公冷嶸的命,一根手指頭還不清。 但他又有點觸動,唐家被查封的時候,唐大小姐再怎么出丑、難堪,都沒舍得典當(dāng)她喜歡的那個男人的鉆石袖扣。 “很晚了,回去吧。”他偏了偏頭,大步走出街角。 “喂,窮光蛋!臭殘廢!我都無家可歸了,你還不管不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不管,我?guī)湍氵€錢,你就得收留我……總之,姐東山再起之前,姐賴定你了!” 申雨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沒有回嘴,卻悄悄放慢了腳步。 他將唐柔的行李塞進(jìn)后備箱,然后為她打開了吉普車的后車門。 唐柔白了他一眼,自己拉開副駕駛,驕傲地坐了進(jìn)去。 從外在上看,她仍舊像個驕傲的公主。 但是,只有她心里知道,一切都不同以往了。 其實,這樣也還好。 第119章 葬禮婚禮 每個人都有被突如其來的橫禍擊倒的時候,但是每個人也都有重新站起來再次趕路的理由,或許這就是外界的反作用力,或許這也是人們發(fā)自內(nèi)心想要生存下去的本能。 所以,當(dāng)武嫂實在看不下去安琪的頹廢,而將顧安安塞進(jìn)她的病房之后,安琪終于肯從床上爬起來。她抱著兒子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總算恢復(fù)成了那個雷厲果敢、精明干練的安總監(jiān)。 她再次穿上15公分的高跟鞋,化上她鐘愛的范思哲烈妝,直接從醫(yī)院走進(jìn)了顧氏的辦公大樓。她條理清晰地處理著數(shù)日內(nèi)積壓的工作——包括顧宵良的。在所有的下屬面前,她又變成了擁有致命吸引力的蛇妖美杜莎,所有原本打算同情她的人,站在她面前,都驚敬得忘記了呼吸。 醫(yī)生委婉地告訴她,顧宵良先生的遺體因部分內(nèi)臟嚴(yán)重?fù)p壞、殘缺,并不適宜存放在零下196攝氏度的超低溫液氮中,她才不得不放棄一開始為他設(shè)想的,遺體冷凍復(fù)活計劃。 緊接著,她從閔斯澈手中,接走了籌備一半的顧宵良葬禮事宜,她宣布——“所有關(guān)于我丈夫的事情,我都要親自處理。” 閔斯澈不知道應(yīng)該為她的振作高興,還是應(yīng)該為她的過分冷靜擔(dān)心。 不過,他自己也有同樣重要的事情去處理——籌備冷年年和慕澤的婚禮。 當(dāng)初在醫(yī)院到聽這個消息的時候,閔斯澈恨不得向隔壁的醫(yī)生借一把手術(shù)刀,剖開冷年年的大腦,塞進(jìn)兩塊海綿,吸干她腦子里所有多余的水分。或者直接把她綁成木乃伊丟到手術(shù)臺上,去做腦部清創(chuàng)手術(shù)。 “閔叔叔,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這是解決顧氏所有債權(quán)問題、并保留旗下三大品牌獨(dú)立的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我心甘情愿。” 閔斯澈沉默了。顧宵良出事前,曾計劃按照赫晏之的建議,提請IPO融資救市,由DAME集團(tuán)以輕型入股的形式投資接力。然而兩天前,重新修訂的出臺,顧氏的融資方案被無情駁回。 稍微打探一下,他知道,慕氏在其中做了不少動作。 他和安琪,甚至DAME集團(tuán),都束手無策。 閔斯澈輕輕揉了揉女孩子的頭發(fā),“你要嫁人,我就陪著。不管選擇誰,我都會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出去。” …… 冷年年從早教中心將顧安安接回家的時候,程農(nóng)農(nóng)已經(jīng)在顧園門口留下了一地的煙蒂。 武嫂從園子里出來,抱走顧安安,不忘擔(dān)心地囑咐她:“農(nóng)農(nóng)這孩子,一早就來了,在外面等了一天。有什么話,你們慢慢說,好好說。” 冷年年不敢看他。 “所以……我mama,還有姨姥姥,她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嫁給慕澤表哥嗎?” 冷年年拿指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讓肢體的疼痛帶走心靈的麻木。 “嗯,慕容老夫人把婚禮定在一個月后,8月XX號。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