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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謝景安邊往外走邊問,“那宣旨的太監可曾跟你說什么?后面還有沒有大隊人馬?”秦總管跟在他身邊數年,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聞言立即回道:“回殿下的話,小的旁側敲擊的問了,那公公口風甚緊,什么也沒問出來。”那這就不是送銀兩來的,謝景安腳下一頓,才繼續往外走。送銀兩這等好事,沒有什么可忌諱的,即便是秦總管不問,那太監為了多得幾個賞錢,也會主動提出來,可如今秦總管都問了也不曾透露只言片語,只能說不止不是來送錢的,有可能還不是什么好事。謝景安心中一凜,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轉頭與林言對視了一眼,才走到軍營外,翻身上馬。因為身邊人多,又有秦總管在,這一路上謝景安就沒怎么和林言交談,幾乎是死寂一般的氣氛回了王府。進到王府花廳,果然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太監等著,長的倒是頗為和氣,但是沉著一張臉,看到謝景安后才擠出個笑容,只是那笑容不是發自肺腑的,就顯得極為虛偽,越發讓謝景安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壓下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來的忐忑,謝景安原想與這太監寒暄幾句,套套話,可想想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以及原主的脾氣,只得作罷,淡淡道:“公公千里迢迢傳旨辛苦了,本王事務繁忙,就不與公公多說了,公公還是快些宣了旨,也好下去休息,早日啟程回長安。”這話說的極為不客氣,那太監在宮里也是頗有些權勢的,趕了這么一路本就累極心里也不滿,只是惦記著莫州的好東西,這才勉強笑臉相迎,不想他還沒說一個奉承話,就被謝景安這么打發了,頓時面皮一僵,心里的怒氣也一下冒了出來,可一想著眼前順王在長安時的所作所為,到底沒敢出聲諷刺,只心里腹誹了幾句,就陪著笑臉道:“殿下說的極是,老奴這一路行來確實累的狠了,殿下真是體恤老奴,那殿下就準備著……接旨吧?”秦總管在去軍營尋謝景安以前,就吩咐府里的下人準備了,此時接旨也極是方便,兩人一前一后去了前院,該走的流程走了后,就是跪下接旨。這圣旨也不知是哪個文壇大佬寫的,文縐縐的聽的謝景安頭疼,詞藻華麗,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就是對謝景安在封地的所作所為做出嚴厲批評。謝景安初時還有些不明白,待聽到后頭,就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因為劉家的事。謝景安記著他還特意寫了一封奏折呈給皇上,將劉家的事事無巨細說了個清楚,如果皇上收到了,不嘉獎就罷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訓斥他,那是不是說明,他寫的折子,就沒遞到皇上手里?這么一想,謝景安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幾乎不用腦子想就知道這事兒是誰干的,劉家是太子的人,若劉家做的這些喪心病狂的事讓圣上知道了,自然少不了一頓斥責,說不得還會連累劉家主支,雖不至于讓他失去一條臂膀,但也是損失,可因為這樣就攔截他的奏折,那膽子也太大了。皇上現在雖不是壯年,但身體還硬朗著,這么膽大包天,是篤定皇上不會廢他,還是說朝中之事皆在他掌握,確定皇上發現不了嗎?如果是前者,謝景安還沒什么,可若是后者,他就得好生思量一番了。懷著這樣的想法,謝景安也沒心思與那太監多說,只讓秦總管隨便給了些銀錢便將人打發了。人走后,謝景安也懶得挪地方,便在花廳中坐下來,剛要認真思索一番,就聽秦總管道:“啟稟殿下,小鬼難纏,依殿下的身份,自然不怕什么,可若是讓人亂說毀壞殿下的名聲,對殿下也不好不是?依小的看,不如給那太監給些香皂香水之類長安買也買不著的好東西,權當堵了他的嘴,殿下意外如何?”這么些小事還要來問他,謝景安微感不耐煩,卻也按捺著沒發作,擺擺手道:“這種事情你做主就是,不必來過問本王。”秦總管也看出謝景安心情不大好,不敢多打擾,只應了一聲,就低眉順眼的下去了。這次宣旨來的突然,劉主薄在城外工坊也還沒接到消息,因此現下花廳只有他和林言二人,沈衛一早就極有眼色的退出去守門了。花廳里沒有旁人,謝景安也就沒有顧忌,徑直氣道:“這個太子,當真是無法無天,同位父皇的子嗣,他竟敢將我的奏折截下來,難不成宮內都是他的人了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能攔住他的奏折,顯然也權勢滔天。林言也神色凝重,聽著謝景安的話,一時沒有出聲,半晌沒神色一動,道:“會不會是你的折子,根本就沒有到長安?”謝景安一愣,道:“為何這么說?”林言道:“我記著,你先是給太子寫了書信,過了些日子才呈的奏折,若是太子收到你的書信,沒有認同你的做法,反而心生記恨呢?以他的權勢,想要將你的奏折攔在長安城外,豈不是太容易了?”謝景安不敢相信道:“只為了一個劉家,他何至于如此?”林言道:“人心難測,若當真此事如我們猜想,只怕楊姑娘以及押送證據的隊伍……”謝景安也心中一凜,忍不住心生擔憂,也生出幾分懊惱,是他太想當然,也是他太大意了,以為劉家一事向太子解釋清楚,必然能得到太子的諒解,卻不想朝堂爭斗一事哪那么簡單,不然由古至今也就沒有那么多冤假錯案了,早知如此,他應該直接呈奏折于御案前,而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謝景安越想越后悔,只是事已至此只能盡力補救,希望他押送證據的隊伍和護送楊姑娘的一行人還沒有走太遠,一切都還來得及。謝景安想到此處,立即揚聲將門口的沈衛喊了來。沈衛受傷不重,這么些日子早已痊愈,過完年后就重新回到他身邊當差,一進到花廳就拱手問道:“殿下有何吩咐?”謝景安道:“挑兩個人,快馬加鞭趕往長安,盡量在長安前截住押送證據和護送楊姑娘的隊伍,讓他們盡可能化整為零,喬裝打扮掩人耳目進城,務必將楊姑娘安全送達,至于證據,暫且先藏起來,想方設法聯系上母妃,再找法子送進宮去。”這是謝景安倉促之間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補救的法子,只希望能趕得及。第147章鏡子不一會兒就從府中駛出兩匹快馬,往南城門而去,而劉主薄也得了圣旨的消息,心急火燎的趕到了王府。彼時謝景安還和林言坐在花廳沒挪地方,劉主薄一進來,匆忙行了個禮就問,“殿下,微臣聽聞長安來圣旨了,可有此事?”謝景安心情還抑郁著,不想理他,便將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