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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只將今日早上在器械司外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林言見時心中頗為動容,哪怕林婉只是聽說并不曾親眼所見,亦是心中激蕩不已,半晌感慨道:“順王殿下與別的殿下當真不同,除了太子殿下責任所在較為關注百姓民生,別的殿下哪個不是高高在上?每日只知貪圖享樂,不魚rou百姓都算好的了,何曾像順王殿下這般紆尊降貴,平易近人,再者順王殿下不止性情溫和,竟還有這許多奇思妙想,只是到底不是正途,殿下貴為藩王,理應用心治理封地,豈能與商人這般密切來往,若是傳出去,到底有礙殿下的聲明。”林婉說著嘆息一聲,林言卻不以為然,笑著道:“何為大道?何為小道?殿下用心治理封地是大道,殿下與商人做買賣換取銀兩就是小道了嗎?殿下初至封地,你也知殿下封地的情形,若是殿下沒有這許多奇思妙想從商人手中換了這許多銀錢,哪怕殿下縱有驚世之才,又如何治理封地?只憑十三州每年的賦稅嗎?”第58章琉璃林婉不過是聽隨侍女婢提了幾句府中最近多有商賈工匠進出,這才有感而發隨口說了幾句,倒不想林言反應這般激烈,甚至與她爭論起大道小道。林婉與林言從小一起長大,雖八歲后就開始男女大防,但感情一向深厚,再者林言自小就不是多話的人,長大一些后更是惜字如金,鮮少有說這許多句的時候,林婉不禁有些驚訝,脫口而出道:“哥哥這是怎么了meimei并非非議殿下,而是覺得以殿下的才學謀略,更該做些合乎身份的事,而不是整日與這些商賈打交道,像這等小事交與下面的人打理便是了,殿下何必要自己出面。”林婉是真心覺得以順王的本事,每日做的該是封地里的一應大小事務,即便是真需要銀錢,只管囑咐一聲,讓人去處理便是,何必自己忙里忙外,不像個藩王,倒像個商賈。只是這些話她只敢自己想一想,哪怕她再敬仰哥哥,卻也不敢說出口。她自以為自己的話語說的夠婉轉,也變相的解釋了一番,卻不想林言的臉色還是唰的一下沉了下來,原本便周身兇煞之氣,如今這個神情,看著更駭人了,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道:“meimei,旁人可以這樣非議殿下,你我二人卻不該如此,若殿下真依他的身份行事,你我二人又如何能活到今天?難道你忘記了父親莫須有的罪名,家里上上下下死了近百口的人嗎?”林言說話并未疾言厲色,語氣甚至稱的上溫和,林婉卻聽白了一張臉,輕放在腿上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林言說此話并不是要訓斥meimei,見林婉似是被他嚇著了,便臉色緩了一緩,語氣也更溫和了,低聲道:“哥哥知你自幼跟著父親請來的女先生讀了不少圣賢書,讀書是好事,但是世間萬物卻不能一概而論,就好似人有區分,殿下之間也是有不同的,順王殿下遠到莫州之藩會為了與商賈換取銀錢絞盡腦汁想出了這些奇思妙想,若是換成別的殿下,就未必如此了,畢竟歷代皇子之藩封地不是沒有只知吃喝玩樂,不管百姓死活的,殿下能有此心為發展封地不惜紆尊降貴,是百姓之福,也是你我之福。”林婉原先還覺得自己并未說錯,甚至有些委屈,可在林言語重心長的說完這些話后,頓時啞然,有心想反駁,可想來想去卻不知說什么好。畢竟哥哥說的沒錯,自從成祖為鉗制異姓王立下每代新帝登基,其余皇子一旦成年必須去各地之藩的規矩后,歷代都有藩王荒yin無道,魚rou百姓之事發生,似順王這般盡心竭力發展封地的藩王不是沒有,卻沒有一位能像順王這般,不惜紆尊降貴同商賈做生意。林婉越想越多,方才的委屈和理直氣壯不知不覺間就散的一干二凈,反倒是想起一件事來,疑惑的問林言道:“哥哥教訓的甚是,是meimei讀書讀迂腐了,只是meimei有一事不明,還請哥哥教教meimei。”林言見林婉一臉坦然,沒了方才非議殿下時的理直氣壯,懸著的心也放了回去,點點頭道:“你說。”林婉這次不再委婉,而是徑直說了出來,道:“meimei只是疑惑,meimei在長安時依稀聽過殿下做的一些事跡,從世人口中的傳聞看來,殿下仿佛是個不通書墨,武藝也稀松,卻暴戾成性,動輒就毆打人的性子,就連朝中大臣也多有被殿下打過的,只是如今看來,這些傳聞與殿下相去甚遠,難不成是有人惡意詆毀殿下的名聲,亦或者是……殿下在韜光養晦?”這個問題困擾林婉不是一日兩日了,她早就有心想同哥哥商議一番,只是林言自從回到莫州后就一直早出晚歸,除非順王傳喚,林言幾乎不回王府,再者她又是女兒身,雖殿下對她頗為照顧,但王府中沒有其他女眷,進出又都是外男,她實在不好拋頭露面,這才一直拖到今日才問出口。林婉疑惑的問題也是林言從前困惑過的,再者他現下已在巡城衛中站穩腳跟,又頗得殿下信任,王府中的宿衛扈從也頗為敬重他,因此他聽到不少傳聞,當下斟酌了一番,緩緩開口道:“你可記得殿下在眾皇子間的排行?”林婉雖在長安時不常出家門,但也是世家小姐,往來的手帕交都是名門貴女,多少也是聽過的,回道:“meimei自然記得,殿下行三,獲封前一直被尊稱三殿下。”林言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婉一眼,才道:“那你可曾聽說過大皇子和二皇子?”看林言像是有些故意賣關子,林婉不禁氣笑了,她雖說只是個女兒家,但該知道的也是知道的,再者大皇子和二皇子病故的事又不是什么皇家密事,不過是染了天花才病沒了罷了,有什么不知道的。林婉一邊腹誹著一邊就要得意洋洋的說出口,卻不知想到了什么,頓時神色一凜,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驚駭的看了林言一會兒,才有些張口結舌的道:“哥哥的意思是……殿下年幼時得過的那場天花……并非意外?而是……”而是人為,這四個字在林婉嘴邊轉了幾圈,卻到底沒敢說出口,明明書房內溫暖如春,她卻臉色煞白,后背的衣裳眨眼間就叫汗濕透了。林婉盡管沒說出口,林言卻心知肚明,他如今和meimei相依為命,又皆在殿下手下當差,論請倫理都該讓她知道,以便讓她知曉殿下是個什么樣的人,是否值得她們傾力輔佐,因此直言道:“你所猜不錯,當初殿下得的那場天花,并非什么意外,殿下之所以在長安時與到莫州之藩后性情相差如此大,不過是他為了自保,而裝瘋賣傻罷了。”林婉只覺一道驚雷炸響在她頭頂,炸的她頭暈眼花,半晌才回過神艱澀的道:“這種皇家密事,理應知曉的都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