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9
,夢里繁花帶刺,他卻欣然去往。他本可以抱著滿懷愚癡,在他的湛盧夢里寂寞到老,然,他獨自一人赴了這一場癲狂的夢,最后又眼睜睜看著自己清醒。他醒了,他終于和變得世人一般無二。此后他便離開了司空,他在司空鑄了上千把劍,他沒有帶走一把,他只帶走了安九黎送他的小鐵錘。那之后薛央舜再也沒有親手鑄劍過,他成了一名相劍師,離劍極近,就好像僅僅給他自己留的一個念想一般。……“他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鑄劍師,”鐵錘看著陷入沉睡的薛央舜如是說道,“若是他真不想成為鑄劍師了,為什么要當一個相劍師,去當別的不可以么?為什么要每日風雨不停地鍛煉?為什么要不停地研究劍的用料?我不信,他真的不想當鑄劍師,他不是要鑄一把湛盧么?”駱熠翰看著鐵錘透明了一半的樣子,一言不發(fā),這時,答字霽看了一眼鐵錘和薛央舜,對著駱熠翰道:“小翰,你能讓鐵錘和薛央舜說話么?或者說讓鐵錘能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么?”“我……”駱熠翰頓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可是對上答字霽篤定的雙眸,他就覺得自己應該是可以的,很奇怪的想法,卻又理所當然,于是他平淡地說,“我可以試試。”……“薛央舜,你肯定能鑄出下一把湛盧。”薛央舜四下看了一眼,他又做了這個夢,他面前是那把安九黎送給他的小鐵錘,身旁是那把幼時見過的湛盧,他上前摩挲了一下小鐵錘,對著小鐵錘笑了笑,明明都四十多的人了,笑起來竟有幾分孩子氣。“要讓你的祝福落空了……我啊,不會鑄出下一把湛盧,因為這世間只會有一把湛盧。”薛央舜緩緩地說著,他看向湛盧的眼神十分地柔和,他離開司空以后,無數(shù)個夜晚夢里都是湛盧,然而他已經(jīng)醒了呀,他相劍了數(shù)年,相了無數(shù)把劍,里面的確沒有一把比得上湛盧,可每把劍都是獨一無二的。“我不會鑄出下一把湛盧,但我會鑄出一把傳世名劍,只屬于我的傳世名劍。”湛盧曾是他一生的追隨,他的一切都給了湛盧。他曾經(jīng)就像是一個僧人,湛盧就是他的信仰,湛盧就是他要去往的神廟。可當他長途跋涉到他的神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的神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因為他背棄了他的信仰,他承認了湛盧的獨一無二,而獨一無二的湛盧只屬于歐冶子,不會屬于他,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其他的劍上。他擁有了新的信仰,不再是湛盧,是他自己,是他未來的劍。“湛盧啊……我啊,已經(jīng)決定去擁有我自己的劍了。”“所以,湛盧,永別了。”薛央舜拿著小鐵錘,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重重的砸向了湛盧,本該是無堅不摧的傳世名劍,應聲而裂,化為碎片,轉瞬間消失不見。……“原來如此……”鐵錘眼眶微紅,他看向駱熠翰,吸了吸鼻子,“靈媒師,幫我消除羈絆吧……”駱熠翰牽過鐵錘的手,身后那一幅幅畫面隨風而散,鐵錘回頭看了一眼,因為他想見薛央舜鑄的傳世名劍,所以他不能消失了。他就知道薛央舜一定能鑄一把傳世名劍的,很久以前,薛央舜對著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早啊,小鐵錘。”然后他就蘇醒了,那時候,看見薛央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薛央舜能鑄一把傳世名劍。作者有話要說: 想表達的是就算抱著誰都不懂的執(zhí)念也一個人努力走下去,結果發(fā)現(xiàn)獲得的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放棄后,又重新釋然,重新決心新的開始的意思……不知道渣文筆有沒有表達出來,沒表達出來就翻過這個故事,我們繼續(xù)2333日常比心心大大們么么噠!【小劇場】談邵墨:存活在小劇場里的我要堅強。【微笑】第111章努力當好靈媒師“剛剛,”駱熠翰抿了抿唇,他性子冷淡,從來沒有與人親近過,與靈體的接觸他自然也是感覺不到的,但剛剛他卻好像能夠感覺到小鐵錘擁抱的溫度,“他剛剛抱了我一下,是熱的。”駱熠翰用的是陳述句,答字霽卻從中聽出了幾分無措,駱熠翰對答字霽有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天然信任,答字霽看著駱熠翰眼神中閃過的無措,不由好笑,卻也沒打趣駱熠翰,反而問道:“他剛剛抱你的時候,說了什么?”駱熠翰眨了眨眼,語氣平淡地說:“他說謝謝,不過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也不知道他謝什么。”“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啊。”答字霽笑了笑,他先前看著駱熠翰冷淡的模樣,還以為駱熠翰是不喜歡當靈媒師的,但現(xiàn)在看來又好像不是。聽答字霽重復了一遍他的話,駱熠翰一愣,他最初的時候就是想著勉為其難幫一下毛筆而已,后來也是順手再幫一下哭啼啼的木偶,他雖說同意當靈媒師,但始終覺得靈媒師很麻煩,而他向來都是最怕麻煩的性子,這會兒脫口而出的這話,有種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就好像,好像當靈媒師也還不賴嘛,駱熠翰這樣想著,然后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嗯。”答字霽看著駱熠翰點頭,心頭莫名有種就該如此的欣慰自豪感,不由像個長輩似的摸了摸駱熠翰的頭發(fā):“小翰,你一定會成為最棒的靈媒師。”駱熠翰向后退了一小步,讓答字霽的手離開了他的頭發(fā),他漫不經(jīng)心似的說了“廢話”兩字,爾后又邊向前走,邊說:“龍舟節(jié)要去看么?”“要!”答字霽彎了彎杏眸,眼中閃過笑意,大踏步跟上了駱熠翰。就在駱熠翰和答字霽并肩走著的時候,答字霽突然聽到了一聲低沉的聲音,溫柔中又帶著委屈:“小霽,你都沒有摸過我的頭。”胡說,明明我曾經(jīng)把你擼了個遍!答字霽下意識腦海里這樣想到,然后才慢半拍地四下看了一眼,剛剛是誰在說話?看著駱熠翰平靜地往前走的模樣,答字霽就知道這個聲音只有他能聽到。而這個聲音格外得熟悉,熟悉到答字霽都不想問駱熠翰有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聽到也挺好的,那這就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了,這樣的念頭一起,答字霽就微垂了眼眸,蜷了蜷的手指。“我一直都只屬于你啊,小霽。”答字霽聞言心頭一跳,這聲音能夠聽到他腦海里的想法么?答字霽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誰?”那聲音過了好半響才傳過來,幾乎令答字霽覺得剛剛都是自己的幻聽。“寶貝兒,你連我都忘了么?”親昵至極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