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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頗為鬧騰的婚禮總算是有驚無險的落幕。 在入夜前便已結束,趙明嵐借口身體不適,早早的帶著長情回了宮,阮煙山帶人送走來往的大臣賓客,料理結尾。 沈宴卻不知已經累的有些吃不消,在客房中服藥休息了片刻。 新房中,崔子安坐在榻上,戰戰兢兢,坐立不安。 九微先填飽了肚子,瞅他一眼,“交杯酒要不要喝一個?” “不……不用了吧?”崔子安不安的看她,“你不是說我們就是走個儀式,你不會……對我做什么的嗎……我們可是姐弟……” “嘖。”九微自己喝了一杯,“就憑你這種姿色,在從前頂多是宮里擦地的。還怕我動你,我就算真饑渴難耐,也沒有那么饑不擇食,沈宴還在隔壁躺著呢,他可比你秀色可餐多了。” 崔子安不服氣,抓著衣服道:“那你一進屋就讓我脫衣服!” “做戲就要做全套啊。”九微起身,她如今也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還算是有些曲線。 崔子安慌忙遮住眼睛,“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九微實在嫌他咋咋呼呼,剛要取了袍子套上,沈宴便推門進來。 崔子安嚇了一跳,抓了斗篷給九微遮上道:“你怎么還沒走?” 沈宴一臉疲倦,懶的理他,對九微道:“他入京了,用不了就到。” 九微心頭一緊,心道,來的正好! 揮手讓沈宴先回去。 沈宴不放心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九微扯下斗篷,大喇喇的坐在榻上拍了拍,招呼崔子安,“做新娘子該做的。” 崔子安往后一退,“你要做什么?” 第63章 六十二 崔子安認為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坎兒了,要是能活過去他就是天下無敵了。 普天之下娶妻能取的這般驚心動魄,戰戰兢兢的估計也只有他了,這哪兒是娶妻啊,這是取他的命啊! 他心臟跳的好快,他手心冒汗,他覺得他快要死了,在他表舅沒進來之前他先嚇死了。 九微還握了握他的手安慰他道:“你怕個什么,如今你是朝廷命官,當朝世子,又沒有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兒,國舅還能吃了你不成?” 崔子安哆哆嗦嗦的抽回手,往床里面靠了靠,盡量和她保持距離,“你不懂……他不會吃了我,但會剝了我的皮……” 九微“嘖”了一聲,“他不會,如今你好歹也是個官兒,他不好真動手抽你。”輕聲安慰他道:“不要怕,親事是圣上賜的,也是她親自主持的,你只要裝作不知道我的身份,說是被我逼的就行。” “這……”崔子安有點不忍,“這也忒不夠意思了,我也是要負點責的……” 還算是有點良心。 這廂九微和崔子安扒光光在榻上竊竊私語,那廂國舅是日夜兼程,干翻一群冒出來攔路的毛賊,好容易才入的京。 一入京便聽說了崔子安今日成親的事,當即一口火氣頂在了胸口喉頭,吞吐不下,連一口氣都來不及喘就直奔世子府。 看著滿院張燈結彩,紅字新剪更是氣的要吐血,怒氣騰騰的一腳踹開新房的門,一眼就看到脫的差不多躺在床上咯咯調笑的兩個人,當即沒忍住眼前一黑,腳下踉蹌要倒。 “國舅!”身后隨從扶住他。 他幾日來連夜趕路,一覺都沒有睡過,勞心勞累本就疲憊不堪,在城外又不慎被毛賊所傷,雖然傷的不重,但如今被急火攻心,就遭不住的有些要昏。 崔子安也嚇的半死,慌忙爬起來下榻來扶陸容城,“表舅表舅你怎么了?” 陸容城眼前發花發黑,抬手一巴掌扇在崔子安臉上,用力之大,崔子安連退幾步,他自己也腳步踉蹌的倒在身后隨從的身上。 “國舅還是先傳太醫吧!”隨從緊張的道。 陸容城扶著門框勉強站穩,瞇眼看著屋里的人,半天拼出一句話,“你先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人靠近。” 隨從應是退下。 陸容城撐著門框站著,發花的眼前一個女人披衣下榻,輕輕拍了拍崔子安的背,笑道:“還不快扶舅舅進來。” 崔子安被打的有點懵,哦哦的應了一聲,慌忙來扶陸容城。 陸容城揮開他的手,直勾勾的盯著那模糊的女人身影,喉頭腥甜發澀,他聽不得她喊他舅舅,像刀子。 崔子安手足無措。 九微笑瞇瞇的看著陸容城,“舅舅是要我親自扶您嗎?” 她并不上前。 陸容城卻被她那聲舅舅激惱了,一把抓過崔子安,字句都要將他刮了,“誰準你娶的她?誰給你的膽子!” 崔子安嚇的一哆嗦,“是……是圣上……” 陸容城頓時覺得胸口一噎。 “舅舅生這么大的氣做什么?”九微上前費力的撥開陸容城的手,將崔子安拉到身后,“這樁婚事本就是圣上賜的,您也允許了,圣上只是將日子提前了而已,舅舅在氣什么?氣圣上與子安沒有知會您?等您回來?”頓了頓,“若是這樣我和子安一同給舅舅賠罪,等明日親自擺宴再見過舅舅可好?” 陸容城被她一句一句堵得傾天的火氣無處可發,她在跟他裝傻,從她再入京到現在一直在裝傻,在算計,費盡心機,引他出京,一步步的算計著。 好,好的很,她愈發長進了! “你就算嫁給他又怎么樣?”陸容城盯著她,眼前的她模糊的認不出樣子,總讓他有一種眼前的她還是從前那個樣子的錯覺,“我不會留你在崔家,在京都。” 九微還是對他笑,“我已是崔家人,崔子安明媒正娶的夫人,滿京都的大臣看著呢,我倒是要看看舅舅怎么容不下我。”輕聲道:“趕我出京總是要有個名頭吧?或許你可以試試暗著來。” 陸容城伸手捏住她的下顎,“你以為我不敢?” “你當然敢。”九微由他捏著,看著他的眼睛,“從你第一次放逐我出京,我就已經清楚你沒有什么不敢的,不舍的。那你就再試一次吧,看這次我會不會輸。” 她在怨,在怪他。陸容城聽的出來,每一句都在與他抵抗著,“你會輸。” “我不怕輸,只要我不死,我還是會站在你眼前。”九微望著他,“你可以試試看,但你要小心些,崔子安和我在一塊兒。” 她在威脅,在像他示威挑釁。 陸容城緩出一口氣,道:“我并不想和你如同敵對……” “晚了。”九微握住他捏著自己下顎的手,道:“從你逼我出京那一刻就已經晚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