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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該說些什么,最終看著文逸轉了話音。 “不管如何,謝謝公主一路不辭勞苦?!崩柘暮龅貨_著文逸鄭重行了一禮,“謝謝公主救了我大哥。” 文逸有些窘促,連忙扶起黎夏:“不用那么客氣,對了,長寧呢?我駙馬呢?” 黎夏笑了聲:“她啊……她剛和景國二十六萬大軍拼了酒,醉的人事不省,你這做媳婦的,也該管管她了?!闭Z罷又笑,“不對,如今她的女兒身大白于天下,你們這對假鳳虛凰也該合計著怎么向天下解釋了。” 文逸望了眼蕭嶸的營帳,心想著一時半會估計是出不來了,她吐了吐舌頭道:“駙馬都叫慣了,估計長寧喊我媳婦也不想改了,騙了就是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br> 說罷,她朝著荊長寧的營帳走了過去:“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我是該管管她了,喝酒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黎夏看著文逸匆忙離開的背影,目光肅整了下。 “此次恩情,我黎夏記下了。”他沉聲道,又轉頭看向蕭嶸的營帳,眉心皺著。如今,只能先等著了。文逸說得沒有錯,若是蕭嶸也救不了他的大哥,這世間的確不會再有第二人有這樣的能力。 他只能信蕭嶸。 …… 荊長寧睡得很沉,屋子里是西鳳酒和醒酒湯的味道。 文逸湊到床前細細地看著荊長寧。 “頭發梳的不錯啊?!彼u頭論足道,“垂云髫就是好看?!?/br> 又轉頭看著床頭換下的衣服,很自然地拿到手里抖了幾下,看著熟睡的荊長寧意味深長笑道:“衣裙也不錯,我的駙馬穿上定然是傾國傾城?!?/br> 荊長寧熟睡之中,眉心卻蹙了蹙,話音有些迷離。 “哥哥……”她忽的喚道。 文逸拿著衣裙的手就頓了頓,很小心地把衣服放回原位,揉了揉荊長寧蹙起的眉心。 荊長寧捉住文逸的手。 “哥哥,你的心在痛……就說明……你心里一定有寧兒?!鼻G長寧借著酒意的嬌憨,話音半帶哽咽。 文逸的心就變得很軟很軟,她蹭上床,把荊長寧攬住。 側著頭看她,話音一字一字地說著,很認真很用力。 “長寧,他是你哥哥,你要信他?!蔽囊莸?。 信他…… 文逸的眼底忽地有些酸,眼淚就這樣吧嗒吧嗒地開始掉。 信他,你們都要信他,無論他做了什么…… 文逸想起他跪在雨水之間不斷地嘔著血水,想起他藏在平靜背后的哀傷。 她信他,她一定會信他,無論他做了什么她都信他。她若是都不信他,還有誰會信他…… “長寧,你也要,也一定要,信他啊?!蔽囊輰⑶G長寧額前的碎發撥弄到耳后,很輕卻很用力地貼著她的耳畔,一字一字地說著。 荊長寧蹙起的眉心松開,重新回到了沉睡。 恍惚間,似有含糊不清的夢語呢喃。 “我信他的,他是世上,最好的,最好的哥哥,我又怎么會不信他?!?/br> ☆、第317章 我不在乎的 荊長寧醉得有些深,文逸攬著她躺了會,幾日奔波的倦意襲來,也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天有些轉涼,蕭嶸緊了緊衣衫從營帳之內走出。 黎夏還等在外面,見狀很快走到近前。 蕭嶸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大哥沒事,只是什么時候醒過來,還要看他自己?!?/br> 黎夏眼眶有些泛紅,大概是一夜未眠的緣故,聞言連忙點了點頭,掀開營帳便走了進去。 黎澤的面色并不平和,有些震驚和不解,又摻雜著一種心痛。 黎夏安靜地坐在床榻邊,目光就落在了他的三節斷指之上,想起當初在林國兩位哥哥一定要去刺殺林王,他沒有攔他們,只是在他們失敗后不顧一切朝著重獄里去闖。那時他和郎君告別,的確是存了死志的。 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許是上天垂憐,至少如今他們兄弟三人都還活著。 “大哥?!崩柘妮p聲道,“小夏會等你醒過來,一直等,一直等?!?/br> 蕭嶸看著營帳內黎夏一臉鄭重,想說一聲不會有事,又覺得這種時候不該打擾他,想了想便直接離開了。 荊長寧的營帳外,文逸攔住了蕭嶸。 “如今你可沒借口攔著我了。”蕭嶸看著一臉護犢的文逸,“她是女兒身,是我的寧兒,可不是你的駙馬?!?/br> 文逸哼哼兩聲。 “她還沒給休書給我,她就還是我的駙馬。你還沒娶她過門,就不能大大喇喇進長寧的帳篷,尤其是她還醉著?!?/br> 蕭嶸翻了翻白眼,攤手一臉光棍:“可是我的營帳被黎澤睡了,我沒地方去了?!?/br> 文逸看著蕭嶸眼睛里的紅血絲,想起來他昨夜為救黎澤應該是一夜未眠,心里有些軟,話音輕了些,試探著開口問道:“那我想問你些問你,你還可以不?” 蕭嶸看著文逸小心翼翼的樣子,心想她還不算沒良心到極點,于是點了點頭。 “剛好,我也有很多事想問你?!笔拵V道。 比如那日落峽之戰后她去了哪里?再比如黎澤究竟是怎么回事? 蕭嶸目光繞開文逸,看了眼還在沉睡的荊長寧,轉身道:“那就出去走走吧。” “好。”文逸放下營帳的簾子,隨著蕭嶸的步伐走了出去。 一反常態地格外聽話。 她開始講她的故事,從落峽之戰看著墨涼摘下面具開始,一直講一直講,而蕭嶸就這樣靜靜地聽著。 直到文逸講到了月沉之毒,和當初圣隱子所提到的那些重疊在一起。 蕭嶸的步伐頓了下來。 文逸一臉小心地望著他:“所以,月沉之毒究竟是什么?” 蕭嶸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竟是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沉默良久,他嗓音微低地問道:“他如今怎么樣了?” 文逸抿了抿唇。 “他很不好?!彼鸬?,“那日落峽之戰后我親眼看著他在我面前吐血昏過去。而臨別之前他和我說,他沒有多少日子了。” 文逸的話音說道最后,隱隱有了些哭腔:“蕭嶸,我信你的醫術,你告訴我,他還有救對不對?” 蕭嶸卻繼續沉默著。 從文逸的話中他隱約理清了楚長安如今的狀況,他中了月沉之毒,他用了十一年,終于能夠憑借自己的毅力徹底扛過去。 可是隨后他卻發現,就算他扛過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蕭嶸目光有些沉重,從來沒有人能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撐過月沉之毒第二次毒發,而曾經據說有人曾研制出緩解月沉之毒發作之時痛苦的解藥,可那個身中月沉之毒的女子并沒有活到十一年之久。所以,楚長安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