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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丫鬟出宮,在這偌大的市集上采集九姑娘交代的食物。 其余四人看一眼這熱氣灼灼的天,再一看阿寧背簍里那把素油傘,恁是一股突兀。 “今日怕也下不了雨,畢竟也有兩三日未曾了,我聽何嬸嬸說,昨夜月明星稀,整個天亮的宛若百日,定是下不了雨了。” 阿寧也懶地解釋,用看看‘有備無患’四個字搪塞過去了。 她這么說了,其余幾個丫鬟也不再說甚,阿寧素來有些清冷,也不大和她們能說得上話,前些日子送的那香膏的確極好,說去道聲謝呢,可這人還是冷冷淡淡的,那幾個丫鬟也不再上趕著熱臉去貼阿寧的冷屁股了。 五人便這般貌合神離地在這皇城大街上游移。 須知御膳房每日做飯所用的食材均是最為新鮮,嬌嫩的食材,而有些食材例如熏rou,臘rou則無礙,時間越久反而越香。 可例如那些時蔬卻不得如此對待,幾乎每日都有商販沐著晨光送來,而阿寧他們現在須采購的,便是介于干貨與時蔬之間的,那些稍微耐久些,但卻不影響飲用風味的食材。 例如土豆,紅薯等,須得選那些頭把兒處還泛著青的,帶回宮去烘上幾天,待到用時剛剛好,不過生也不過熟,取一個恰到好處。 譬如那些農戶養了小半月的幼雞仔,在御膳房后院里養上小半月,rou質肥美鮮嫩,正是剛剛好。 他們五人選走了大多數的食材,唯獨還差一份山參,素若便提議由他們四人等在這里,她獨自一人去后街買。 那地方她熟悉,也同那買山參的兄弟有幾分交情,尋思著可以省下一點點錢,眾人應了下來,便等在原地,阿寧抬頭一看,不偏不倚,竟恰好停在了漣漪閣門前。 也不知班懸起床了沒? 漣漪閣對面自然是羞月坊,兩個風月場所生意相當人聲鼎沸,各有mama老鴇出來招攬顧客,班懸卻沒回來,由此斷定,這懶人日上三竿了,卻還歇在床上不肯起。 反羞月坊的mama丘瀾,一大清早地,便這般含情鍥意的守在門口,只不過,她望的不是來來往往的過客,卻是對面漣漪閣二樓拐角處的那間拉了床幃昏暗的床。 班懸班老爺有些變態,明明漣漪閣在一樓亦或三樓空房間如此多,他卻偏生要睡到二樓拐角處。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被那些花姑娘的房間包圍,每到夜里歡聲笑語不斷,間或幾聲輕喘驕吟,班老爺一點也不覺得吵,反倒享受的緊,日日美聲入耳,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丘瀾也是個眼睛長在了鼻子上的主兒,怎么就偏生瞧上了這么個變態。 丘瀾突然轉過頭,不期然同阿寧對上了眼,唇形經過阿寧辨認,方聽出來,她像是在說: “我認得你。” 阿寧同她遙遠這么一笑,點了點頭,丘瀾也笑了起來,有些明媚。 倒不似那些妓院老鴇們一樣深染風塵,真是難得。 那便更可惜了,可惜可惜,瞧上了班懸這么個變態。 第26章 羨玉之禍 不一會兒,素若便回來了,帶著一籮筐山參興沖沖地走過來,與此同時,一滴斗大的水滴落下來。 四人抬頭一看發出驚嘆,乖乖,怎么就去買個山參的功夫,這就變了天兒了呢? 方才的陽光明媚宛如隔世,漆黑的烏云來的迅猛,伴著一聲驚響,雨滴快速下落,一滴兩滴,轟隆一聲,閃電雷鳴,似在天邊拉開一條長口傾盆大雨一瀉而下,濕了整條街。 阿寧不慌不忙地從背簍里又摸出了兩把傘遞給她們,素若感嘆一聲: “你可真是神機妙算未雨綢繆,今日若沒有你,我們可就慘了!” 阿寧道:“還是先回宮吧。” 她們開始往回走,沿途卻看到另一番夏丘國才特有的風景——雨棚。 一排排面上打了蠟因而并不滲水的小頂棚支在離攤主們不過兩步路的地面,輔以幾塊數十斤重的大石將中間那根細桿圍住,既可以穩穩地將那頂棚給撐住,也不至于耗費其他人力物力來。 夏丘多雨,每到下雨商販們便要抱憾而歸影響生計,可現在有了這般雨棚的遮擋,便是在這漫天大雨中也不怕將貨物染濕,沒了生意。 因而即使是突降暴雨,商販們也不見得多慌亂,反倒是路上那些忘了帶傘的行人一邊尖叫著一邊躲進雨棚中,走時以示感謝,順帶買上一些貨物,豈不一石二鳥? 由此,便形成了中享譽諸國的夏丘國雨中市集這一說。 而發明了這雨棚的人,也廣受百姓的的愛戴,在民間一直享有極高的聲譽,可卻從來沒人瞧見過她的真面目,真實身份。 阿寧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在一旁聽著,越聽越是覺得這民間的傳說委實美化了這人許多,甚至都升華到了南海觀世音的臉面上,便有些過了。 ‘那人’雖厲害,倒也是個凡胎rou體,和觀音娘娘比,是比不得的。 她們于這漫天大雨中緩慢地走著,也算怡然,卻不知,身后有一人握緊了傘柄猶猶豫豫地跟在她們后面,而那目光,分明是緊緊盯著阿寧撐著傘的背影。 行至一個胡同口,胡同里盡頭有一個茅廁,阿寧先是悄無聲息地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地又面色一變,以手捂緊了肚子哎了一聲。 “怎么了?可是鬧肚子了哎,方才不是剛瞧見了個茅廁嗎?你且快去們,我們便在這里候著。” 阿寧狀似苦痛地點點頭,夾著小碎步子跑走了。 她行至那個小胡同處,方伸直了背脊,一個猛地轉身,同那人面對面撞上了,這下對方是怎么也賴不掉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羨玉,自她前些日子撞見阿寧鬼使神差的進了宮之后便一直心存困惑,心里又升起些不安,總覺得此事斷沒有表面簡單。 她也未曾告訴過她人,這般憋著,難免苦悶,韞儀今日稍她上街買些胭脂,他也來了,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與阿寧撞上了。 她與幾個丫鬟在一起,隨著便衣,可經由那夜所聞所見,羨玉便推測這群人怕是宮里出來的,再一看,他們竟是選購食材而來,阿寧原來在薛家做飯的手藝素來不錯,莫非是因著這門手藝被招進了御膳房做了膳娘..... 可為什么公主要對此事百般隱瞞呢?對外只稱阿寧娘家有事需回家一趟,可阿寧明明是入宮去了,為什么這兩人撒謊? 羨玉控不住自己的腳步,一路著了魔似得跟著阿寧前行,拐進了胡同口正等著,卻不想,剛一出來,已經同阿寧面對面撞上了。 對方神色無常鎮定安寧,并不似她這般慌張,向來是早發現她了,特來尋她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羨玉也放下了心來,總歸手上握有把柄的她,她有何畏懼? 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