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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一眼,虛無地揮了揮手。 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收手那一刻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了體內(nèi)那股可怕的力量,那股獸性,他險些受不住.... 那是蕭懷雪第一次傳喚御醫(yī),對方也怕他,這偌大一個宮里就沒有一個人不怕他,可蕭懷雪眼下也懶地理這一點點形單影只的仇恨了,他問,帶著盔甲與驕傲。 “寡人這病,還有得治嗎。” 御醫(yī)伏低了身子彎了眼,畢恭畢敬,誠惶誠恐: “陛下贖罪,小的,小的醫(yī)術(shù)不精,此病乃是心病,恐無法痊愈,唯一一法,便是抑制,是以每日得個清凈,少見他人,少出房門,與鳥語花香中陶冶性情,修身養(yǎng)性也....” 看起來是個有效的法子,實則卻是狗屁不通。 少見人,少出門,便能抑制住體內(nèi)的野獸?這同望梅止渴畫餅充饑又有何異?不過是個逃避二字。 可笑的卻是,這是他唯一的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放在現(xiàn)在 懷雪這病就應該叫燥郁癥了…… 第25章 幼苗情愫 從此不見人,不接客,整日縮在得閑殿中,摔東西也是好的,總勝過掐死一個宮女強。 御醫(yī)會按時來為他施針,那幾個xue位翻來覆去都熟悉了透,卻無甚效果,蕭懷雪某日掀翻了御醫(yī)的藥包,神色懼厲地將人攆走,從此,得閑殿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蕭懷雪曾一度以為,這個居住在他身體里的怪物才是那個人人喊打的暴君,可這個怪物披著他的皮,用著他的身子,而他正是那個怪物。 他們不可分。 可現(xiàn)在,又有人膽大包天地想要扼殺他體內(nèi)的怪物了。這個人便是眼前他怎么也猜不透的妖女。 他其實是怕疼的,施針時向來強忍著,可這個女人所布的針卻沒那么疼痛,她甚至用上了一種雖不知名卻藥效奇佳的麻藥來減少他的疼痛。 或許她當真能治好他這個頑疾?蕭懷雪閉眼凝神的想,隨后又自嘲地一笑。 他與這怪物抗爭多年卻鮮少勝出,眼下又豈能奢求一個弱女子來助她。 等她施完針,寡人就要將她攆走,寡人要加強得閑殿的侍衛(wèi),寡人不能再讓她如此為所欲為地踏進得閑殿。 她若不服,寡人就有正當?shù)乩碛汕艚瑢⑺P(guān)入暗無天日的天牢,寡人要殺了她,殺了她..... 至于眼下啊,算了,還是讓她姑且一試吧…… 沒人注意到,包括蕭懷雪自己,他之于這個所謂的厭惡透頂?shù)难膽B(tài)度正在逐步逐步的發(fā)生著變化。 這情愫如初生幼苗般每日每日蓬勃生長,可它要抵御的天宅人禍實在太多了,一切,都還是未知。 又過小半個時辰,阿寧望一眼窗外灰蒙蒙地天,約莫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索性,施針已完,或許是因著麻藥未褪的緣故,蕭懷雪今日安分的很,只除了他那時時刻刻凜然的眉之外,竟是極其配合。 阿寧頗感欣慰,湊上前,乘其不備于他額間映下輕輕一吻,在他陡然睜開的眼和未完的一句: “你這個——” 之前, 阿寧笑嘆: “這段時日我會陸陸續(xù)續(xù)為你施針,約莫要花上月余的時間方可保證良效。” “哼。” 暴君氣急,眉眼都擰在了一起,還在介意她方才的冒犯。 阿寧也不惱,有些打趣地道: “懷雪,望我下次來的時候你莫要兇神惡煞的叫人來抓我。” 雖然他是一定會的。 阿寧無聲無息地走了,蕭懷雪躺在榻上,感受著慢慢恢復力氣的身子,他望著阿寧離開的方向,漸漸陷入沉思。 阿寧說到做到,這段時日內(nèi)果然時不時地朝著得閑殿跑,常常是蕭懷雪一覺醒來,手腳已經(jīng)不能動彈,眉間驟然的疼痛將他驚醒,眼前是她專心致志地眉眼,后者微微一笑,為他涂上另一種不知名的藥,顯得稀松平常: “你醒了?” “......” 蕭懷雪氣的肝膽俱裂,卻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明明加強了得閑殿的守衛(wèi),可還是攔不住她,她好像一陣風,無色無味,無形無體,總能于出人意料間出現(xiàn),施針,然后遁走,干干凈凈,明明白白。 “是元祿助你進來的?!” 阿寧答:“唔...也不全是。” 在蕭懷雪吃癟似的模樣中阿寧加了一句: “懷雪,我早告訴你了人不可貌相,我可是很厲害的....” 他嗤之以鼻:“從來沒見過哪個厲害人物這樣說自己的,當真班門弄斧,不知所謂。” 阿寧不予置否,暗里卻忍痛下了回狠手在他眉心戳了這么一下,在他驟然冒出的細汗與輕吟中,笑了笑。 阿寧一周大約會來兩到三次,蕭懷雪從一開始的摸不著頭腦到后來,也慢慢琢磨出了一絲門道。 可他卻始終好奇,她身為御膳房的人,卻得了如此多清閑,九姑娘素來敏銳,又怎會放任手下人如此放肆。 阿寧只說了一句: “所以才需要陛下您張張金嘴,將我從御膳房提出來,專門伺候您一人呢。” 蕭懷雪臉色倏地很難看: “這便是你的目的?如此處心積慮地接近寡人便是為了寡人提攜你一把享金銀無數(shù)?你這個貪——” “哎,冷靜些懷雪。” 阿寧無奈地制止他。 看來是真的置了氣,氣的連xue里的針都滑了出來。可他又在氣什么呢? 小半個月便這么過去了,蕭懷雪的疑問不無道理,她想要避過九姑娘的耳目的確不易,尤其現(xiàn)在她對她充滿了疑心與試探,稍露出些馬腳便會叫人捉了把柄去。 所幸,阿寧雖有些麻煩,但也不見得多困惱,這般推推諉諉爾虞我詐間,也順順利利地過來了,只除了三寶偶而抱怨: “阿寧啊阿寧,我怎么覺得這些日子你睡得尤其晚呢?有時候我半夜醒來旁邊沒人,可駭死我了。” 不等阿寧隨后一番解釋,三寶傻人有傻福,自個兒就想通了: “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吃壞了肚子。咦,這段日子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可真是折磨人,你可要小心點,莫要再受了涼雪上加霜才是!” 阿寧捏捏她的臉,表示虛心受教。 近日來天氣委實有些難猜,許是進入盛夏的緣故,盛夏與暴雨并列,交相來臨,倒是讓人猝不及防,夏丘尤其多雨,時常上一刻還是驕陽似火呢,下一秒已然天降瓢潑。 不過了運氣二字,這夜阿寧夜觀星象,明月高懸月明星稀,是以大晴之兆,可再一看,西南方一處淺小烏云無聲醞釀,乍現(xiàn)端倪,阿寧故抽出一把傘放在了床邊。 翌日,又到御膳房每半月一次的出宮采貨之時,這次一共包括阿寧在內(nè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