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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之態。鳳凰的尾翅乃是用一百根豆芽桿拼裝而成,每根豆芽桿都用極細的銀針鏤空,然后再填入各種不同的鳥禽類rou麋。你想想看,做這樣的一道菜,又需要花費多長時間呢?”說話間,鰣魚已經蒸好。卓亦忱趕緊把它從蒸籠里拿出來,用白瓷大盤盛著。瓷盤釉質細膩,盤緣處一圈波浪狀的青花通潤明亮。潔白如銀的鰣魚臥在一片青花細浪中,鱗翅俱全,頭尾微翹,稍稍懸于盤外,似乎正要從這江水碧波中破浪而出。“試試這個?!?/br>“這可是求之不得的美差?!弊筷酪贿呎f,一邊拿起筷子。那筷頭觸及魚身時,此處的魚皮便如一層具有彈性的薄膜,微微凹陷了下去,但卻依然緊崩光滑。卓昀手指微微加力,筷頭輕輕往下一戳,那層魚皮應勢而破,立時有冒著熱氣的rou汁從破口處汩汩地涌了出來。他夾起一塊連著鱗皮的魚rou,沾汁帶水地送入口中,立時間,一股奇鮮順著口鼻直滲入全身的每一個毛孔,而魚rou之細嫩,幾乎是觸舌而溶。卓亦忱問:“怎么樣,這道清蒸鰣魚,味道如何?”卓昀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鮮、嫩、肥、美,不愧為人間至味。尤是rou質的細嫩,出人意料。而且最妙的是……”他從案臺上拿起一只空碟,舌尖伸出嘴唇,靈巧地一翻,將一綹魚刺吐于盤中。那些魚刺纖細柔軟,被順成了一綹,根根分明,不帶半分殘留的魚rou。“只須用舌尖一順,魚rou和魚刺便自行分開,無多刺難食之惱?!?/br>一恨鰣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紅樓未完。這第一恨便是說鰣魚雖然味道極美,但刺多且細小,食用時頗多不便,難以盡興。“我在清洗這條魚時,沒有動及魚皮和鱗片,但手指暗暗使力,已經揉碎了魚rou中的纖維和經脈。因而rou質細嫩,rou和刺易于分離?!?/br>卓昀放下筷子,“不行,這兩道菜咱們不能給他們端上去,他們都不知道怎么品,這個得留著我們自己吃。晚宴上的菜肴美酒,還是交給其他御廚去打理吧。哥,你別辛苦了……”話音一落,一個吻也跟著落下。第53章番外二:帝王傳奇皇帝的情`事如同一樹遲開的桂花,中年之際才變得馥郁芬芳,皇子也是在那個時候多起來。當時,莊妃在后宮的風頭正勁,皇帝對她寵愛有加,幾乎是有求必應。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么一個呼風喚雨的寵妃,卻無法在皇帝那兒討來一個孩子。她到死都以為那是自己身子不爭氣的緣故。在外人看來,皇帝永遠都是平靜無瀾、深不可測的。莊妃無法得知為什么皇帝在年輕的時候卻并沒有寵幸哪個秀女,直到中年之際,須盡天人之責,皇家子嗣才日漸充盈起來。莊妃不禁對皇帝從前的寢殿之夜想入非非,她自己覺得皇帝如今遇到她是枯木逢春,而自己恰恰是圣上的一帖回春之藥。莊妃恃寵而驕,除了在皇帝眼前,其他場合她都唯我獨尊。但是有一天她被靖王的一個下屬首領,名叫周嘯的人狠狠教訓了。那天她的攆車與周嘯在宮門口狹路相遇,互相都不肯讓路。她以為周嘯會像旁人一樣對她謙讓三分,但周嘯卻突然怒吼起來,先動手推了莊妃的人。周嘯的隨從一哄而起,把攆車依仗統統轟出了正南宮門。莊妃狼狽而出時聽見身后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笑罵:“連孩子都不讓生的女人,也敢在本將面前耀武揚威的?”皇帝是在第二天從莊妃的怨訴中得知宮門口的這段小插曲,他讓侍女拿來膏藥,為莊妃背上的淤傷敷上。“一點小傷并無礙,”皇帝愛憐地望著莊妃,但隨即話鋒一轉,說,“但你也不能太肆意,皇宮正南門歷來是臣相郡王出入之門,哪里是你一介妃子能走得的?以后進出都得走西門?!?/br>站在皇帝身邊的公公掩袖低下頭,無聲退了下去。他懂得*之事在皇帝中年之際彌足珍貴,這是綿延子嗣必須的。但他也深信皇帝一定會對莊妃的委屈、屈辱一笑了之。所有的枕邊人都會成為帝王世家綿延子嗣的工具,以及,權力翻覆的玩偶,僅此而已。莊妃一直以為,皇帝是真的喜歡她,至少要勝過其他任何女人。當時,皇帝整飭天下民心,徹查謀反。而靖王門下的舍人,吳子賢被家僮密告有謀反之言,吏部侍郎便毫不留情地把吳子賢送上了刑場,誰也沒有料到吳子賢臨刑前向圍觀的市民百姓的訣言竟然直指皇帝的宮闈私情:“你們記住了,禁城王宮里的皇帝不是你們的天子,他是個yin`亂宮闈的大昏君,靖王為什么在天潢玉牒中除名了?皇帝召他進后宮,他不去就被除名了?!?/br>吳子賢的喊叫聲嘶啞而狂亂,令刑場一片嘩然,刑吏們于是慌慌張張地撲上去掐住其喉部,匆忙砍下了吳子賢的人頭。皇帝聞知吳子賢臨刑鬧事后再也無法保持他的寬容氣度,狂怒的天子立刻下令肢解吳子賢的尸首,對吳家抄家滅籍,吳子賢的家人在流放嶺南途中被一一誅殺干凈。憤怒的情緒一旦宣泄后,皇帝復歸冷靜,他召來刑部的官員責問他們,“吳子賢那樣的狂徒死犯怎么可以讓他張口胡言?你們不會用東西塞住他的嘴嗎?吳子賢的事且讓它過去,以后死囚臨刑一律禁聲!”那是皇帝和靖王離心之始初。當時皇帝以為是靖王刻意對下屬這么說。肅昭十四年又是多事之秋。散居于各地的藩王皇裔對當今皇帝不滿,暗地里都罵他沒有資格接手天下。當時又對謀反一次查得十分緊,一有風聲或是被告密,就是株連九族。各地藩王人人自危,似乎已到了無以承受的地步,匡復并擁立靖王的激情使年輕的藩王們鋌而走險,開始醞釀一場龐大的戰爭。就在麟州城里,藩王之一的越王,招募七千名兵士,安營扎寨準備與禁城王宮拼個魚死網破。但是正如坐觀局勢的別處藩王們所猜想的,越王勢單力薄,其結果只能是重蹈前人之覆轍?;实叟沙龅氖f官軍將麟州城圍得水泄不通,在火光沖天殺聲四起的攻城戰中越王變得手足無措,在兵臨城下的絕境中越王才意識到孤掌難鳴的悲哀,他的匡復靖王的旗號在麟州城的城樓上看上去是那么灰暗那么乏力,必將成為禁城宮人的笑柄。越王帶著幾十名家兵以弓箭護城,但很快掏空了箭囊,絕望的越王在一片箭嘯聲中遙向西天跪地而泣,他祈求亡父太宗的神靈庇護,但太宗之靈遲遲未現,越王最后抱起了一壺毒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