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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處女”的自得來。 矜持地起了身,女店員走到一個貼有計生用品標簽的櫥窗前,拉開玻璃拉門,將一個瘦長的紙盒丟到臺面上,便飛快地縮回手去,仿佛和溫禧一接觸便也會懷孕一般。 你看,即便是顧客,也要受辱,只因為她不潔。溫禧默默地付了錢,離開了藥店。 就近找了一家洋快餐店,溫禧一頭躲進盥洗室內。 她拆了紙盒,逐字逐句看了說明書,這才有些哆嗦著拿出了驗孕棒。 仿佛囚徒在等待最終判斷,兩根紅線緩緩顯現出來。 溫禧的一顆心頓時落到了谷底。 她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懷孕了,她肚子里懷了莫傅司的孩子。 恍恍惚惚地走在馬路上,有少女踩著滑板呼嘯而過,長長的頭發幾乎掃上她的面孔來。 呵,這樣的飛揚和快樂。溫禧渴慕地看著少女。 又有推著童車的夫妻與她擦身而過,童車上兜罩著的乳白色的紗帳隨風鼓動, 雪白粉嫩的嬰兒依然安穩地睡著。妻子微笑著和丈夫說了什么,負責推車的男人小心地停下來,高大的身軀還特意朝著風向,似乎哪怕能為妻兒擋去一絲風也是好的,妻子則俯身去幫嬰孩將薄被掩好,動作溫柔,仿佛車里睡著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溫禧看得幾乎癡了,淚眼婆娑里妻子和丈夫的臉居然幻化成了她和莫傅司。 如果這一家三口是莫傅司、她,還有他們的孩子該有多好。 她忽然覺得此刻無法回去面對他,掏出手機,她給莫傅司發了一條信息——家里有事,我中午不回去了,晚上見。 很快,手機在她手中震動,是一條新信息,來自于莫傅司,只有一個字:好。 只有一個字而已,溫禧還是怔怔地看了許久。 她不知道,莫傅司從來不喜歡發短信,因為嫌費事,他永遠只打電話。 溫禧回到家時,發現房頂上的油毛氈已經被風刮得掉在地上。嘆了口氣,她摸出鑰匙。開了家門。 屋子里氣味有些難聞,溫禧頭一件事便是開了窗戶通風。方桌上還丟著吃了一半的稀飯,裝醬菜的玻璃瓶身上有難看的污漬,因為蓋子沒旋緊,有綠頭蒼蠅在圍繞著直打轉,發出難聽的嗡嗡聲。溫禧無奈地旋緊瓶蓋,又從廚房里拿出抹布,將醬菜瓶身擦干凈,這才收進冰箱里去。 將碗盤泡進水里,洗干凈后,溫禧又用干毛巾吸干水漬,逐一收進碗櫥里。從塑料袋里取出一只洋蔥,用水浸了,溫禧掀開花布門簾,進了里屋。 她和父母的床之間只用一塊藍色花布拉了一道簾幕,算作分隔。大床下到處都是花生米紅色的外衣,床頭柜上也有。她認命地拿來了簸箕和掃帚,將房間打掃干凈,這才坐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呆呆地看著花布上一朵白色的小花。 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房間里也黑乎乎的。桌上放著一盞臺燈,綠玉色的燈罩已經有些發暗。 “啪”的一下,溫禧按下了臺燈按鈕,暖橘色的光線柔柔地撒開來。半晌,她才用顫抖的手貼上了自己的小腹,溫熱的皮膚下居然已經有了一個胚胎。她很想告訴莫傅司,她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她不敢,她怕他會冷酷地叫她拿掉這個孩子。 難道她這么想生下這個孩子嗎?溫禧驚悚地發現,自從發覺自己懷孕了之后,她壓根就沒有動過要流掉這個孩子的念頭,她甚至忘記了自己還在念書,根本不適合在此時懷孕。 不知道從哪里飛進來一只褐色的蛾,對著燈罩一次又一次發起徒勞的撲騰。 飛蛾撲火,人人皆笑飛蛾癡傻,卻忘了在飛蛾眼中,那不是會讓它灰飛煙滅的烈焰,而是一個華美盛大的世界。 她對莫傅司,不也是一樣嗎? 飛蛾的一只翅膀已經被燈泡灼傷,溫禧再也看不下去,熄滅了臺燈。失去光焰的飛蛾茫然轉了兩圈,停歇在綠玉色的燈罩上,似在汲取那最后的微熱。 她可以熄燈救這飛蛾一命,誰又能救她一命? 她對莫傅司的感情就像毒品,不健康,卻戒不掉。 腦袋里亂糟糟的,溫禧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她起身去了廚房。 紫紅色的洋蔥外皮已經被水泡得軟了,很容易去除干凈。溫禧開始順著紋理剝洋蔥。刺激性的氣味讓她胸口冰涼,仿佛突然空了一塊,渾濁的嘔吐感從胃底直涌上喉頭,她咬緊牙關,居然也可以頂住,然而眼睛卻被熏得發癢,淚水從眼皮下不斷滲出。一整個洋蔥很快便被剝得七零八落。溫禧又拿出砧板和刀,將洋蔥剁碎。 萬銀鳳回來時就聽見菜刀和砧板接觸發出的悶響聲,她倚在門框上,冷眼看著女兒機械地將洋蔥切成碎泥,然后裝進玻璃瓶里。 手包里摳出一小袋奶油瓜子,萬銀鳳磕著瓜子,猩紅的嘴唇一翻,雪白的瓜子rou被卷進肚子里,瓜子殼便唾沫似的被吐到地上。 “你這是干嗎?”萬銀鳳又吐出一個瓜子殼兒。 “偏方。”溫禧不愿意去看母親那張化著可怕濃妝的臉。 萬銀鳳眼睛朝天一翻,“聽你爸說,你那個男人挺威風的。我看你與其花時間鼓搗這些,不如想辦法讓你的肚皮爭點氣,要是一舉生個兒子,這輩子就不用愁了。”說完她又朝女兒走近了些,鬼鬼祟祟地補上一句,“你們做的時候,我教你啊,在小腰下墊個枕頭,保管——” “夠了!”溫禧一張臉憋得通紅,抓起玻璃瓶往挎包里一塞,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萬銀鳳扭了下腰,朝著溫禧的背影罵道:“等你被甩了,看你往哪里哭去!還是撈錢是正經。” 溫禧垂著頭往巷子口走去,天空布滿烏云,風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黃豆大小的雨點落在她的臉上,涼的,像淚。 白色的賓利歐陸GT在一片濃濁的灰色里越發顯眼,溫禧吃驚地停住腳步,眼睜睜地看著白衣黑褲的莫傅司從車里跨出來,定定地望著她所在的方向。 天上烏云翻滾,而莫傅司就是這天地間唯一的亮色,他站在那里,儼然天神下凡。溫禧呆呆地著著他,像傻了一樣。 莫傅司卻邁開大步,往溫禧站立的地方走去。 見她雙目無神,莫傅司不由整眉,低下頭詢問道:“怎么了?” 溫禧這才找回視線的焦點,她吸了吸鼻子,搖搖頭,“你怎么來了?” 莫傅司不作答,只是從背后護住溫禧,催促道:“先上車,要下大雨了。” 剛關上車門,雨勢陡然大起來,天空像被撕了一道豁口,雨水嘩啦嘩啦直往下落。兩個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