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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默然無語。 溫禧扭頭看著車窗外,車窗玻璃上有霧氣,她慢慢地伸出指尖,無聊地在玻璃上劃起來。剛劃了一個草字頭便打住了,難道她潛意識里也要寫他的名字嗎?指腹按在玻璃上,溫禧將她亂劃的線條通通涂抹了個干凈。 “吃過飯了嗎?”莫傅司問。 “吃過了。”溫禧撒謊道,一來她全無胃口,二來她更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吐出來。 “家里出什么事了?”莫傅司雙眸鎖牢溫禧。 溫禧笑得有些勉強,“沒什么大事。” 莫傅司當她不愿意說,也不勉強,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未來比過去更重要。”說完便發動了汽車。 路上積水,車輛經過,有白爛的水花翻騰,雨水像白金箭鏈,歪歪斜斜地射在馬路上。莫傅司一直開車送她到教研社的門口。 “進去吧。” 溫禧卻忽然拉開挎包,將裝在玻璃瓶里的洋蔥拿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遞給莫傅司。 “這是什么?”莫傅司有些狐疑地接過來。 “里面是搗爛的洋蔥,晚上睡覺前聞一會兒,可以治療失眠。” 莫傅司垂眸看了看瓶子里紫紫白白的洋蔥,表情有些復雜,半天,才把瓶子放在在擱板上,伸手摟住正欲下車的溫禧,將她一把扯進自己的懷里。 溫禧下意識地偏了偏臉,莫傅司扳過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他吻得有些急,許久,才松開溫禧,兩個人都是呼吸凌亂。看著溫禧被親吻得嫣紅的唇瓣,莫傅司伸出拇指,緩緩撫過她的嘴唇,動作溫柔。 溫禧只覺得心中又痛又亂,幾乎想立刻告訴他自己懷孕了的消息,然而幾次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她比誰都清楚,這個消息一旦出口,就決定了他們二人未來的方向。 她想要留在他身邊,哪怕多一分一秒也是好的。她也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不知道他會不會要這個孩子。如果他要這個孩子,皆大歡喜,但倘若他不要,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倆之間就走到了盡頭?溫禧覺得自己陷人了一個痛苦的悖論里。 現在她只有三條路可走。 一是向他坦白,等他裁決。 二是盡量瞞著他。但她只能瞞得了一時,等到肚子慢慢大起來,也許都等不了那么久,這個秘密就會被敏銳的莫傅司發現。 最后一條路就是離開他,躲起來。他們之間,隔著太多太多的“不相配”,注定了兩人不可能長相廝守,遲早都會分開。已然被剝奪了愛情,難道連愛情的紀念品也要被奪走嗎?若是她躲起來,把孩子生下來,即便他不要她了,她也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她會把所有的愛都用來愛他們的孩子,連同他應該給的那一份。 安靜地在莫傅司懷里依偎了片刻,溫禧幸福得幾乎想要流淚。也許,也許這個孩子一輩子只能有這么一次機會如此靠近他的父親。 寶寶,這就是你的爸爸,也許他不是一個好人,可是他卻是mama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最后,還是莫傅司動了動,輕聲提醒她:“快兩點半了。” 你看,美好的時光總是這么短暫。溫禧扭頭朝莫傅司笑了笑,“嗯,那我走了。” 下了車,她還戀戀不舍回過頭去,隔著雨簾,隔著車窗玻璃,去看車內的那個男人。 莫傅司被她臨走的那一眼看得心底莫名地一跳。搖搖頭,他暗笑自己如今是越發神經質了,但凡和她相干的事情,他就會失去往日的鎮定和冷靜。 心里有了決斷,溫禧便慢慢盤算開來,她的身份證、銀行卡都在身上,今晚她只要提前下班,去柜員機上取了錢,然后就找個地方先避避風頭。不過這樣一來,她注定要肄業了,這一場情愛,她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她愛他、信他、敬他、崇拜他,奉他的一言一行為圭臬,甘愿成為他的附庸,無論情緒上還是精神上。這樣的愛情,一定會被某些激進的女性主義者鄙夷唾棄吧?但是有什么辦法,她就是愛他。也許那些指責她的女人,只是因為還沒有碰上那個男人。 有沒有一個人,讓你愿意為他放下自尊,放下自我,舍生忘死,不顧一切? 如果有,那就不顧一切吧。 因為相比地球上其余60多億人,她已經很幸運了,至少她遇到了這個人。也許剩下的人窮其一生,也遇不上這樣一個人。 李薇薇小心翼翼地覷著溫禧的神情。溫禧的眼角隱約閃爍著淚光,但唇畔卻微微鉤著,這樣的表情,似悲若喜,看著讓人心驚。她忍不住頻頻地去看自己的手機,那個叫趙春霞的女人怎么還沒來?別是因為下雨就不來了吧,這豪雨大作,不是更能襯托她的苦情形象嗎? 趙春霞到教研社大樓時已經四點四十出頭了,她是剛從牌桌上下來的。早上遇到的那個小妮子想把她當槍使?做夢!老娘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多。做人踩低迎高是本能,溫禧如今正得勢,她才不會傻乎乎地去觸她的霉頭。萬一到時候她枕邊風一吹,倒霉的不還是他們家? 大廳前臺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找誰?” “幫我喊一下六樓翻譯三室的溫禧小姐。”可惜粗胚終究是粗胚,到死也不會進化為細瓷,趙春霞近乎撒氣泄恨一般在“小姐”上加了重音。 前臺果然有些好奇地看她一眼,顯然是把她當作了來找小三晦氣的大奶,于是手里的電話便撥得慢了。 “請問您叫什么?” 趙春霞年紀還沒有大到忘記自己打過溫禧耳光的事實,哪里敢報上尊姓大名,只得說道:“我姓趙。” 如此一來,愈發坐實了前臺的猜想,給英文部翻譯三室打了內線電話.正是溫禧接的。 “溫譯員嗎?有一位趙夫人前來找您,請您下來一趟。”前臺小姐好心提了“夫人”二字,只盼溫禧警醒,不要下來。 溫禧飛快地將認識的人篩了一遍,她似乎從沒認識過什么“趙先生”,那“趙夫人”就更無從談起了。隱約有靈光一閃,這位趙夫人該不會是莫傅司的母親吧?手微微一抖,話筒險些滑落。 “好的,我這就下來。” 擱下聽筒,戴乃倩問她:“誰啊?” “一個朋友的母親。”溫禧捋了捋沾在臉頰上的發絲,便快步出了辦公室。 剛到大廳,溫禧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打扮如時的中年女人,正在低頭剔指甲。溫禧心知這個女人定然不會是他的母親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您好。我是溫禧,請問您——”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那個穿得跟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