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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耀效果讓人目眩神迷…… 溫禧看著餐桌上三副锃亮的銀質刀叉,只覺如坐針氈。除了左手持叉,右手用刀外的常識外,她對西餐禮儀的了解僅限于一些七零八碎的皮毛,而且壓根未曾實踐過。倘若鬧出什么笑話來,丟臉的不僅是她,更傷了他的體面,溫禧簡直不敢往下想下去。 有侍者魚貫而入,每個人手里都托著大小不一的瓷盤。 最先上桌的是一個淺口白瓷碟,里面放著大塊的切成片的黑面包,顏色是深栗色的,還騰騰地冒著熱氣,散發著一種又酸又香的氣味。隨后還有各式各樣的丹麥卷、小餅干、油煎包子、紅黑魚子醬、火腿、酸黃瓜、酸蘑菇、熏鮭魚等等,豐盛到不像一個尋常日子里的一頓普通早餐。 見眾人拿起餐巾,對折后擱在膝蓋上后,溫禧也依樣做了。老公爵拿起刀叉,取了一片黑面包,在盤子里切成小塊,又拿起餐黃油刀抹黃油。 溫禧小心翼翼地想依葫蘆畫瓢,不料莫傅司忽然拿起她的刀叉,一面幫她在黑面包上涂魚子醬,一面用法語說道,“這是俄羅斯最有名的黑面包,波羅金諾黑面包。烤制這種面包時要在黑麥面粉中加入天然的香草籽,所以它才會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來,嘗嘗看。”說完將刀叉遞還給溫禧。 他臉上帶著淡笑,語氣也不似平日里的冷漠,溫禧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接過刀叉,胡亂用法語應了一聲,便埋下頭去對付盤子里的面包了。 魚子醬粒大而透明,閃著黑色的光,猶如一顆顆小巧飽滿的黑珍珠,發出淡淡的腥味兒。這種氣味勾起了她腦海中關于牡蠣的記憶,一樣的咸濕腥鮮,在西方人眼里,牡蠣是愛的靈藥,建議人們生吃,想到這里,溫禧臉微微一紅,下意識地握緊了叉子,將面包送進嘴里。 娜斯塔西婭留心看著溫禧的動作,雖然沒有出什么差錯,但是她左手用叉的姿勢明顯有些僵硬,一看就是缺少練習。心底輕輕嗤笑一聲,看來又是一個鳳凰長相烏鴉命的主兒。姿態優雅地拿起勺子,娜斯塔西婭盛了一碗羅宋湯,舀了兩口嘗了嘗,忽然朝向溫禧,用法語說道,“麻煩把酸忌廉遞給我。” 她故意不說法語“crème”(奶油),而是用的英文里的“chowder”(忌廉湯),溫禧掃了掃餐桌,并未發現除羅宋湯之外的羹湯,她不知道所謂忌廉就是鮮奶油,俄國人在飲羅宋湯時,會加很多酸忌廉,令湯更滑更酸,一時便愣在那里,很是尷尬。 莫傅司不聲不響地替她解了圍,他伸手將盛奶油的小缽遞到娜斯塔西婭面前,淡淡道,“看來夫人離開巴黎時間確實不短了,以至于連crème都忘記了。” 老公爵抬眼看了看兒子,目光平靜,半絲情緒也沒有泄露出來,短短一瞥后又低下頭去吃鮭魚了。 娜斯塔西婭被他一句話噎在那里,她淡藍色的眼珠里閃出怨恨的神情,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她吹氣如蘭似地說了一句法語:“Vous vivez en parfait amour. C'est formidable, mon chéri, formidable.”(你們情投意合。好極了,我親愛的,好極了)可惜半點誠意也沒有,聽著更像是譏諷。 莫傅司懶散地往椅子的靠背上一歪,伸手招呼女仆添酒。 有仆役前來報告,“馬克西姆少爺回來了。” 公爵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一絲笑意,“正好,一齊吃早餐。” 馬克西姆風塵仆仆地進了餐廳,“爸爸,托您的福,兒子這次去圣彼得堡總算沒給您丟臉。”說完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雙手恭敬地遞了過去。” 老公爵沒有翻開來,而是接過來,放在一邊,然后起身拍拍兒子的肩膀,“干得漂亮。” 馬克西姆拼命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和娜斯塔西婭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波,彼此問了好,這才故作驚訝地看向莫傅司,“莫洛斯也回來了,看來今個兒可真是個好日子。” “大哥,好久不見。”莫傅司微微一笑,“藺川一別,大哥風采更勝昔日。” 兄弟二人又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完美假象,溫禧偷偷打量一眼公爵,老公爵唇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紋,也不知道對這樣的兄弟友愛做什么感想。還有那些死掉的兒子,他又是什么樣的心情對待他們的死訊? 也許是感受到目光的注視,維克托冷冷地瞥了一眼溫禧,目光里帶著濃郁的戾氣。溫禧趕緊收回視線。 直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頓早餐才算到了尾聲。 老公爵和馬克西姆并肩進了書房,溫禧這才驚覺公爵和馬克西姆長得非常相像,而莫傅司,大概因為是混血的緣故,相貌上要陰柔俊美許多。 娜斯塔西婭吩咐仆人收拾餐桌后朝莫傅司微微一笑,翩然上了樓。 “走吧,我們出去。”莫傅司臉上又恢復成一派冰冷,抬腳朝正門走去。 白天的莊園和傍晚相比,又是一番景象。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處。黃楊、胡桃、白樺等高大的樹木樹枝擠擠挨挨,簡直像要戳破天幕。大片的灌木叢油綠油綠的,枝丫上結滿了紅色的小果子。各種藤蘿亂七八糟地扭在灌木叢上。矮矮的蒲公英頂著白色的絨絨球,非常可愛。溫禧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童心,忽然彎下腰去,對著蒲公英的絨毛球吹了口氣,白色的絨毛飛飛揚揚地離開了花頭,在空中飄蕩。 莫傅司走了幾步,感覺身后的腳步聲忽然沒有了,止住了腳步,他剛一回頭,就愣住了。 溫禧蹲著身子,仰著頭,微微撅著嘴,正對著蒲公英吹氣。金色的陽光穿過高聳的胡桃樹的枝丫縫隙,打在溫禧的身上,是細碎的光斑,有如電影里逆光的唯美鏡頭。她粉紅色的嘴唇在光線下一如初綻的花骨朵兒,閃爍著絲絨一般的光澤。盡管烏黑的發絲被清風吹拂得有些凌亂,裙擺也由于姿勢的緣故拖曳在地上,但這樣的她,卻帶著一種莫傅司從未見過的嬌憨動人,像鴻蒙初解里的一道光,嘩地一聲照進了他的心間。 無數白絨毛飄飛開來,溫禧捂住口鼻往后避了避,不想卻對上了莫傅司凝眸注視的眼神。溫禧臉頰頓時火燒火燎一般,訕訕地朝莫傅司笑了笑,心里忍不住唾棄自己失態。 “過來。”莫傅司神色平靜地開了口。 溫禧老老實實地走到他身邊,莫傅司卻忽然伸出手去,將她頭發上沾惹的白色絨毛一一拈除干凈。異樣的感覺隨著他的手的動作在她體內四下奔流,溫禧只覺得如同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動都不會動了。莫傅司垂著眼睫,修長的指尖在溫禧的頭發上流連。每一次輕輕觸碰她的發絲所帶來的戰栗沿著頭皮一直傳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