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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同事。我自己也覺得是這樣,我不太喜歡聚會,交友這類活動。” 鐘樂盯著她看:“你該不會是獨身主義者吧。” 郁玲笑笑:“也許還真是。” “我才不信。”水煮魚淋上熱油,滋滋的響,鐘樂端出去放在餐桌上,再回廚房,洗鍋燒熱,下五花rou煸炒,一氣呵成。“公司那些男的都瞎眼了吧,放著條件這么好的女孩子不追。” “我哪有條件好。” 鐘樂側(cè)頭看她:“郁玲,你這一點一直都沒變,不管我說什么,你總是說沒有,不是。你對自己要自信點。也許吧,深圳女孩子的素質(zhì)是比較高,但你根本也不差啊。不,還是你要求高,要求太高。” “我沒有要求高,只是沒碰到。總不能心都沒動,就急著和人去結(jié)婚吧。” 鐘樂“嗯”了一下,過會才說:“玲子,你還記得李澤帆吧。” “李澤帆?記得,那個高高瘦瘦的,老和你在一起的男孩,他父母離異了,他跟mama。” “太好了,你還記得。玲子,他下周二過來深圳。” “哦,過來干嘛?” “看你啊,玲子。他也一直在找你,我見到你后,打電話告訴他了。他現(xiàn)在在浦發(fā)銀行總部。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去了美國留學(xué),然后在新加坡和香港工作,去年才回的上海。”鐘樂越說越高興,“他之前有個女朋友,留在香港,因為異地,去年也分了。雖然他在上海還沒有房子,但是,他年薪很高哎,有六十萬。” 郁玲看他不住的說,恨不得把他剛做的那鍋水煮魚從他頭上淋下去。這個白癡,她這十年,第一躲你鐘樂,第二就是這位李澤帆。 ☆、第9章 第九章 到周二那天,踩著下班的點,鐘樂就過來了。培訓(xùn)結(jié)束后,他去了技術(shù)安全部,職位是測試經(jīng)理。做電商嘛,平臺安全是重中之重。郁玲沒想到一逢考試就粗心大意的鐘樂,大學(xué)專業(yè)是計算機,工作也要和代碼打一輩子交道。他竟然還說,挺喜歡這份工作的,簡單。 郁玲問:“怎么會簡單?我在世方呆了八年,關(guān)于這些程序代碼,還是一無所知。” “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我以前也想轉(zhuǎn)去做銷售,但是很累,不是說要加班,事情多的那種累,而是要搞關(guān)系,搞好和上司同事的關(guān)系,搞好和客戶的關(guān)系,搞好和機關(guān)部門的關(guān)系。反正到處都要維護關(guān)系,到處都要喝酒應(yīng)酬,我最煩喝酒了。”鐘樂搖頭,“做三個月,我就打道回府,從此安心干我的技術(shù)。” “你性格不是挺開朗外向的,跟人打交道,不是問題啊。” “我是開朗,但我,沒那么有目標感。一旦讓我覺得,和這個人相處結(jié)交朋友,不是因為我們志趣相投,而是為了將來能有利可圖,……,哎,不講了。其實這是個缺點,對吧。現(xiàn)在誰不講究個人脈機會呢,尤其是男人。” “是優(yōu)點。” “優(yōu)點?” “當然,你不勢利啊。什么時候唯利是圖、處處算計成優(yōu)點了。” 這次,鐘樂過來說:“玲子,澤帆已經(jīng)到酒店了,晚上他請客。” 郁玲裝很忙的敲字,瞥眼看他,穿棒球服,袖口往上推得老高,還斜背個包,看上去確實比實際年齡要年輕,所以還不成熟。“沒看我忙嗎,去不了了。” “怎么啦?之前不都說好了。” “要加班。領(lǐng)導(dǎo)突然說讓我寫一篇,呃,公司人事數(shù)據(jù)的分析報告,她明天要在會上講。” “玲子,你不管績效嗎?跟我們上課時,特別嚴肅的說,”鐘樂學(xué)郁玲面無表情的口吻,“各位從今以后,所負責(zé)的工作目標、達成、考核、評定、晉升,都與我的工作有關(guān)。當時就有人說,哇,這女的看上去就好厲害,她管這個,我們績效獎都得削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和這個有什么關(guān)系?” 鐘樂指著她電腦屏幕,正開著一篇word文檔:“這個,不歸你管啊。” “哪分得那么清楚。領(lǐng)導(dǎo)逮到誰就是誰了唄。” “那你要多久寫完?” “難講。” 鐘樂掏出手機,當場打了個電話出去:“澤帆,玲子在加班,對,要一會,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能等嗎?”一分鐘,他掛掉電話,“沒事。澤帆說了,多晚他都等,他住的酒店就有一家粵菜餐廳,營業(yè)到凌晨。” 鐘樂不走,拉了條椅子坐郁玲隔壁,順手拿起桌面文件框里的雜志看。郁玲問他:“你不走?” “走什么?”他回答得理所當然,“陪你加班,等會一起聚啊。我們?nèi)齻€,這么多年都沒聚一起過。我現(xiàn)在也許真是老了,過年時遇到澤帆,上個月又遇到你,一下子想起好多以前的事。高一的校運動會,你報了800米的田徑賽,等你跑完,我拿水過去找你,發(fā)現(xiàn)你靠在一個男生肩上。當時,嚇得我那個魂飛魄散。我都還沒找女朋友,你先找男朋友了。世界轉(zhuǎn)太快,我肯定被新千年給拋棄了。然后你們一回頭,那是個女生。那才2000年吧,那個女生就敢剃一平頭、穿個黑皮衣,酷死了。還有上晚自習(xí),我們會一起騎自行車回家,有時也會吃夜宵。那會老家滿大街的四川麻辣燙,大家湊十幾塊錢出來,吃得滿嘴都是油。后來我到了成都才知道,四川根本沒什么麻辣燙,叫冒菜。” 郁玲盯著屏幕,鐘樂的話就像打孔條一樣,咚咚咚咚,從她左耳進,右耳出。從他們遇見到今天,兩個多星期了,那個唐僧徹底回來了。郁玲恨自己為什么要扯這個謊,她應(yīng)該直接說我不想去。她從資料庫里調(diào)出一篇去年的人力資源分析報告,把2013全部替換成2014,然后裝模作樣的寫報告。 既然扯了這個謊,就必須扯到底,半途承認心虛不是郁玲能做到的。她把文檔從頭到尾瀏覽一遍,然后隨便改,接著改,不停的改。 鐘樂說:“我過年回去,街上還有麻辣燙呢。玲子,有時間我們再回去吃一回。雖然這些年我過得也挺好,但還是會覺得孤單。我清楚得很,交的朋友做的事情,都不是真正開心的。你看我在成都呆了將近十年,哪個小區(qū)哪條路都很熟悉,四川話也講得好得很,可心里總是會那么冷不丁的來一下,看周圍都覺得是陌生的,好像那里不是我家似的。玲子,你說,要是這些年我們沒有天南地北的分開和不通音信,一直在一起,多好,多開心。” 郁玲不確定他說的我們,就指他們兩個人,還是當年一起玩的很多人。不過鐘樂所說的陌生感,她是體會過的。街道很寬,兩旁商鋪林立,人來人往,都是大步流星的走。人站在洪流的中央,突然就彷徨了,意識到自己所有的辛勤努力都不能抓穩(wěn)些什么。你就是個異鄉(xiāng)人,沒有親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