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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莫不是犯了太歲?” 沈令月嚇了一跳,連忙呸呸兩聲,道:“二哥,你可別說這些!前幾天父皇也是這么覺著的,把三清殿的那些道士們全都喊來了,在這開壇做法,說是要去去我身上的晦氣,搞得煙熏火燎,我沒有被沈卉一剪子刺死,也要被那些煙給熏死了。你可別再說了,要是讓父皇聽到,再來一次法事,那我還能不能清凈了。” “好好好,不說。”沈蹊道,“不過三妹,二哥還真是羨慕你,每時每刻都能想到開心的事,不會讓自己深陷泥潭之中。” 沈令月一愣:“二哥?”深陷泥潭?什么意思? “瞧我,剛才都說了些什么。”沈蹊一搖頭,“三妹,剛才的話是二哥隨口說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好。” 沈令月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今天的沈蹊有些不同尋常,說的話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會說的,可她也不好直說,只能把這份不安壓進心底,轉而命知意端上了一份新鮮的蔗漿櫻桃上來,讓沈蹊嘗鮮。 沈蹊此行前來是專程看望沈令月的傷勢的,因此沒待多久就告辭離去了,沈令月起身送他,卻不想在殿門口碰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這么早就會和她碰上,兩人四目相望都是一怔。 沈令月最先反應過來,沉下臉道:“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留香,送客!” 就在留香犯難不知如何是好時,沈蹊從容一笑,對著那人打了聲招呼:“謝將軍。” 謝初干干一笑:“蜀王殿下。” “大膽!”沈令月喝道,“見了蜀王為何不下跪行禮?” 她話音剛落,謝初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沈蹊就開口笑道:“都是一家人,謝將軍不必拘這些虛禮。” 沈令月跺腳:“二哥!”她小聲抱怨,“你怎么拆meimei的臺!” “清官難斷家務事。”沈蹊也笑著小聲回她,“三妹,你這趟渾水,二哥就不蹚了。”他邊說邊喚小廝上前,簡略地說了一聲“告辭”后就在小廝的推行下離開了鳴軒殿,只留下沈令月謝初兩人在殿門口大眼瞪著小眼,不上不下地僵持著。 就這么僵持半晌,還是沈令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冷哼一聲道:“你沒聽見本公主剛才的問話嗎?” “啊?哦,”謝初回過神,有些局促地抬手握拳,咳了一聲道,“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哦,賠禮道歉啊?”沈令月挑眉,眼眸微轉,在他身上掃了一遍,道,“表哥,原來你是這么跟人賠禮道歉的?兩手空空,連份賠罪的薄禮都不帶?” 謝初:……其實他剛才那話的重點在道歉兩個字上,而且賠禮的禮也不是她說的那個意思。 但是不管怎么說,是他自己說出賠禮道歉這四個字的,因此就算明白沈令月是在成心挑刺,他還是道:“抱歉,我今天出來得急,忘記帶了,下次——”他頓了頓,顯然也覺得這話有些荒唐,“……補上?” 果不其然,沈令月看上去更生氣了,“行啊。”她甚至怒極反笑起來,“你什么時候帶來了,再什么時候來跟我賠禮道歉吧。留香,送客。”說罷,轉身就往殿里而去。 “哎別別,”謝初連忙快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道,“公主,我——” “放開!”沈令月甩開他的手,“你扯到我的傷口了!” “……我拉的是你的左手。” 沈令月噎了一下,依舊理直氣壯道:“那又如何?你就是扯痛了!”一邊說,一邊回頭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 這下謝初是徹底無話可接了,只能抿唇立在沈令月身后,滿臉無奈地盯著她看。 “公主。”留香看準時機上前,小心翼翼地笑道,“這日頭越發毒了,太醫令吩咐過公主不能受熱,有什么話,還是回到殿里去再說吧?” 她一說,沈令月也注意到了謝初自額角邊緩緩滲出的汗水,本想當做看不見,可糾結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么過來的?怎么出了這么多汗?”也沒見他剛才走得有多急啊。 謝初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沒什么,只是剛從章武營過來,急了點。” 沈令月撇嘴:“還說要找我賠禮道歉呢,直接從軍營里過來,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下次一定一早就到宮門口候著。” “不夠。”沈令月道,“還有賠禮,也要帶著。” 謝初笑道:“好,都依你。” 沈令月輕哼一聲:“說的總是比唱的好聽。進來吧,別在這堵著門,讓別人看到,成什么樣子。” * 經過輪番商議,五月中旬,孟邑王子終于打消了聯姻的念頭,決定以互通有無的形勢來交兩國之好。事情定下,帝心大悅,當晚就設了一場宮宴,宴請百官并孟邑王子使臣一干人等,以祝兩國邦交長久永存。 沈令月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全,不在與宴之列,但她還是好好地沐浴梳洗了一番,挑了件蘇繡的百蝶穿花緞裙穿上,又讓問顏配合著梳了個發髻,簪釵置環一番妝點。 畫心奇道:“陛下不是說公主傷勢未愈,不用與宴嗎?怎么……”她是皇后精挑細選給沈令月的宮女,身世清白、手腳麻利不說,還畫得一手好妝容,沈令月就賜名畫心,放在寢宮里和問顏一塊作伴,任貼身宮女一職。 知意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公主今晚是不與宴,只是不與宴,難不成就沒有其它需要公主精心妝扮的事了么?” 畫心一愣,顯然不知她這話是何意。 知意自然不會進一步解釋,她素來知曉分寸,沈令月不發話,一些話她永遠都不會說出口,只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好了,你們少說點。”畫心今晚的妝畫得很好,嬌中含俏,沈令月對著銅鏡左看右看,只覺得甚合心意,又整理了一下兩邊的鬢發,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留香,現在什么時辰了?” 留香道:“應當快到酉時正了。” “酉時正啊……”沈令月在心里盤算了一下,估摸著也差不多該是時候了,就起身在留香知意二人的跟隨下出了寢宮,來到了正殿。 “去拿上次太子送來的琉璃宮燈。”她吩咐道,“本宮要去外面散散心。” 沈令月自然不是真的要去散心。最近一段時間謝初一直都在忙著軍中的事,只要進宮,就是去宣政殿商議朝事,自從上回他賠禮謝罪之后,兩人就沒再見過面過。她明白軍機要事的重要性,因此從來沒有在白日里去找過謝初,可今晚就不同了,宮中宴會不過賞樂析舞喝酒吃菜,沒什么重要的事,謝初偷偷開溜一會兒不要緊,反正他也不是沒干過。 其實她本可以直接與宴去和謝初相見,當初沈卉扎的那一剪子并不怎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