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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看了顧流沙一眼,然后拿起旁邊的燭臺,將上面的蠟燭拔下來丟掉,慢慢朝顧流沙走去。顧流沙滿眼驚恐,拼命的搖著頭,想要尋求幫助,可是這里沒有人會幫他,只會希望他血債血償。冰冷尖銳的燭臺前端,三寸見長的鐵針,還沾著蠟油,讓人膽寒。沒有打一聲招呼,貼針就完全沒入了顧流沙的左腿,深可入骨,鮮血從燭臺上流淌下來。顧流沙卻無法叫出聲來,只能雙目圓睜,近乎充血。唰!□□之后再次□□去!還是同一個地方,可是好像插得更深了!就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將骨頭給戳斷!唰!又是貼針沒入同一個地方!更加深入!清墨都看得皺眉,這種一點一點將骨頭戳碎的酷刑,可比直接將骨頭打斷要痛苦多了。就好比砍頭的時候,是給你一刀痛快,還是拿鋸子慢慢的鋸下來更狠呢,根本是天差地別的待遇。不過清墨也知道,沐穩(wěn)不是那種有閑情逸致來折磨人的人,能夠讓他這樣近乎施虐的來動手,足見顧流沙對軒轅境做了讓沐穩(wěn)無法饒恕的事情。再同一個血孔里插了十幾次,整條腿都已經(jīng)鮮血淋漓,而顧流沙也痛得昏了過去。沐穩(wěn)這才停手,走到清墨面前,沉默了一下。唰!一下子抽出了清墨手中的劍!再一回身,唰!顧流沙的半條腿都被砍了下來,鮮血濺在沐穩(wěn)的白衣上!清墨倒吸一口冷氣,完全來不及反應。門外傳來文釋軒焦急的聲音:“延沂,你快把流沙叫出來,不要傷害他,朕保證不會為難你們。”沐穩(wěn)清冷的茶色眼眸中沒有一絲波動:“你自己進來帶他走。”文釋軒急忙打開了門,可是進來看到已經(jīng)斷了半條腿的顧流沙,滿地的鮮血,他都被嚇得差點失聲驚叫。一身白衣勝雪的沐穩(wěn)卻沾染了無數(shù)血點,美得驚世駭俗。清冷的眼眸中卻盡是寒意,仿佛從地獄歸來的修羅,只有殺戮和鮮血才能祭奠他的生命。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血,濃稠而鮮艷,好像心頭化不開的朱砂。“你?你!你竟然斷了流沙的腿?”文釋軒完全說不出他此刻究竟是震驚還是憤怒,沐穩(wěn)的狠辣讓他膽寒,顧流沙的殘廢讓他無法相信。“不僅如此,我還刑虐他,若不是覺得殺了他太便宜他,他早就沒命了。”若是六年前的事情只是讓文釋軒心寒,那么此時此刻的沐穩(wěn)完全是讓文釋軒膽寒了,雖然聽聞過不少沐穩(wěn)心狠手辣的事情,可是近在眼前卻從來沒有。而且,傷害的人還是自己那么在乎的人,簡直跟把自己的心挖出來一樣痛啊!“你怎么能這么對他?你知不知道他對朕有多重要!”文釋軒怒吼!“若是你覺得他比我重要,你也親手斷我一腿好了。”沐穩(wěn)將手中還在滴血的劍遞到文釋軒面前,目光清冷的看著文釋軒。“你別再逼朕了!你當真以為朕不忍心對你下手嗎?即使朕真的舍不得傷你,朕就收拾軒轅境,就如你所說,看看誰先痛死!”文釋軒真的被沐穩(wěn)逼急了。沐穩(wěn)丟下手中的劍:“再不救他的話,他必死無疑。”不斷往外流淌的鮮血蔓延開來,染紅了一片,近乎成了小汪洋。文釋軒再也沒有心思跟沐穩(wěn)糾纏,叫人進來將顧流沙抬走,然后怨恨的看了沐穩(wěn)一眼之后,終于走了。不過,也派人將琉弦居重重守衛(wèi)起來,即使要秋后算賬,他也要沐穩(wěn)插翅難飛。沐穩(wěn)回到的軒轅境的屋中,軒轅境依舊在沉睡,沐穩(wěn)就側(cè)身躺到軒轅境身邊,靜靜的看著軒轅境的睡顏,然后抬手輕輕捋了一下軒轅境鬢角邊的發(fā)絲。“子弘,沒事了,都過去了。”輕輕閉上雙眸。哪怕一襲白衣上沾染了無數(shù)血點,可是依舊美得驚心動魄。蒼白著臉色的軒轅境好像已經(jīng)死去一般,側(cè)身睡在他身側(cè)的沐穩(wěn)則像陪葬殉情的情人。無需言語,無需愛恨,只需生死不離的相依相伴。他們之間,哪怕悲涼,都凄美得讓人落淚。日暮西沉,金泉宮里忙得烏煙瘴氣,進進出出的御醫(yī)和宮人都愁容滿面,按照文釋軒的話來說,要是顧流沙有事,那么他們所有人都要陪葬。可是半條腿都斷了,怎么可能接好,能夠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終于忙完了的御醫(yī)齊齊的跪在地上:“微臣已經(jīng)盡力了,顧大人的腿保不住了,不過顧大人一定會平安醒來,請皇上保重龍體啊!”文釋軒目光空靈,輕輕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偌大的宮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文釋軒一個人寂靜,他真的不知自己現(xiàn)在是何種心情。就好像一個看慣了話本里腥風血雨殺戮的人,第一次見到真實在面前的血腥恐怖。又好像一直都知道結(jié)局,可是終于要面對結(jié)局一樣。那一年,夕陽下,他一身白衣勝雪,三千墨絲被微風吹得輕飛曼舞,好一幅人間絕美的畫卷,只看他的背影都讓人心醉神迷。“請滇王帶路。”也是那一年,御花園中,那個因為舉薦而得了機會入宮面圣的教書顧先生。狹長的雙目里是一種如煙似霧的美艷,纖薄精致的唇瓣上沾了一些酒水,更顯得迷人。即使站在那么多人中,他靈秀脫俗的氣質(zhì)依然那般出彩奪目。“草民顧流沙參見皇上。”往事一幕幕,文釋軒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想哭,卻哭不出來。內(nèi)寢里傳來輕聲的呼喚:“皇,皇上……”文釋軒仿佛大夢初醒,這是顧流沙的聲音,他急忙往內(nèi)寢里跑去。只見顧流沙蒼白著臉色躺在床上,雙目含淚,聲音都有些沙啞了。看見文釋軒之后他更是悲痛欲絕,恨不得哭得肝膽欲碎。一把抓住文釋軒的衣袖,椎心泣血的說:“皇上!幫臣殺了沐穩(wěn)!殺了沐穩(wěn)!微臣不許想活了!不想活了啊!微臣好痛,身上和心上都好痛!”文釋軒卻仿佛被抽掉了線的木偶一般,既沒有看顧流沙,也沒有因為顧流沙的話而有什么驚異。只是任由顧流沙拉扯他的衣袖,任由顧流沙痛哭。作者有話要說:☆、第七百六十章以己及人顧流沙看文釋軒許久沒有反應,這才抬頭看了文釋軒一眼,然后忍住眼淚說:“好,皇上,我們不殺他,幫微臣斷他一條腿,讓他感同身受!”文釋軒依舊沒有半分反應,如同游魂一般虛無。“皇上,您就真的對微臣如此殘忍嗎?微臣身心俱一的侍奉您,可是他只會長著您的寵愛一次又一次有恃無恐的肆意妄為,可曾正眼看您一眼?微臣在您心里究竟算什么?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嗎?”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