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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昭能夠獲得自由。“我可以嗎?我來做擔保,用凱撒莊園做抵押。”我瞪大眼睛盯著上尉。求您了!長官!求您了!“理論上可以,但是……”那種含義不明的眼神,又一次出現,疑惑?贊賞?不解?“你不擔心嗎?”“擔心?不,您知道我跟他在一起這么久,他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沒什么可擔心的。況且,他現在的身體哪兒都去不了。”我控制不住地抽動了一下嘴角,那是微笑。我終于可以實現誓言,我不會再讓你回集中營的。上尉想了想,終于點頭同意。“那好吧!”“謝謝您!長官!謝謝您!”我向上尉敬了個最激情昂揚,最標準的納粹禮。“嗨!希特勒!”☆、第七章代價(5)我趕回家,向母親拿了德意志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問了密碼。等到慕尼黑,銀行已經關門了。明天吧,最多兩天,一切手續都可以辦好。這兩天里,醫院不會有問題。回到醫院時正好開飯,整個病房彌漫著晚餐的香味,雞蛋,奶油,洋蔥……昭一定很難受,他已經餓壞了……我大踏步地從每一個人身邊穿過,一陣風似地沖進病房。“昭,我給你……”昭的病床是空的,他上哪兒了?“他是……”我詢問地環視周圍,發現一雙雙躲閃、回避的眼睛;一個個側轉的身體;一顆顆低下的頭。“昭!——”我沖出病房,沖向護士站,沿途沖進每一扇門,迅速地掃視一眼。其實我知道,昭不可能在其他病房,我只是著急……只是期望……護士站里,赫爾塔護士長一看見我,就跑了出來。“中尉,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在護士長還沒跑到跟前時,我就已經站住了。我沒有回答,也沒打招呼,只是不相信地搖頭。臉上除了焦慮和驚慌,我找不到原有的沉著,護士長無意識地搖晃著雙手,語無倫次道:“不知道是誰,誰會干這種事……來了兩個警察,把他帶走了,說是有人報告,他是逃犯……我想跟他們解釋,但是沒用……”“什么時候?”我急切地打斷她。“下午三點多……”“知道去哪兒嗎?”護士長瞪著眼睛直搖頭。“是警察?”我追問了一句。“是!當時裘大夫和教授都在手術,我們攔不住……”我一擺手,是心中焦急,不想再聽下去,還是想安慰護士長,叫她不必自責,我也說不清。我茫然地看了一眼護士長,轉身就跑。我跑下樓梯,身后傳來護士長的叫聲:“裘大夫已經去找了,你是不是等他回來?”等他回來?我等得了嗎?我一刻沒停向醫院外跑,在大門口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馬蒂!你這是……”那人正是裘。他氣喘吁吁,額上有點冒汗,他是跑回來的。我抓住裘的胳臂,焦急問道:“裘!你找著他了?在哪兒?”“市警察局。”“你見著他了?他還好嗎?”“沒有,他們不讓我見。”“那好,我去!”裘是平民,而我是黨衛軍,我應該可以。我心里想著,放開裘。“等等。”裘攔住我。“怎么?”“現在已經很晚了,今天他不可能出來。”“那……”我莫名地瞅著裘,完全沒了主意。因為恐懼,我已經無法思考了。我不敢想象,昭這樣的身體,一個人呆在牢里。“我想過了,也許憑你的身份,你可以見到他。”“是的!”我忽然明白了裘的意思,連連點頭。“他們會答應我的要求,那我得帶些藥去。”于是我跟裘一起返回了病房……黨衛軍的身份真的很管用。在市警察局,我的問題和要求總是得到及時、認真的解答和回應。有一陣子,我幾乎以為,我可以順利地把昭帶回去,而不是等到明天。但其實這些都是假象,在兜了一圈之后,我又回到了原點。有熱心市民打電話給警察局報告,施瓦本醫院的外科病房內有一個病人,懷疑是逃犯。于是警察前去搜查,果然不假。沒有身份證明,手臂上還刻著編號,一定是“逃犯”無疑。雖然這個犯人病得不輕,但他們依舊照章辦事,把“逃犯”抓回警察局。簡單審問后,知道“逃犯”是達豪集中營的,已經通知了集中營。現在,“逃犯”被暫時關押在警察局后面的拘留室里,就等明天,集中營來人把“逃犯”帶回去。我是達豪集中營的軍官,他們可以告訴我所有信息,但是我沒有集中營轉運犯人的文件,那就不能把犯人帶走。至于我的解釋:犯人是出來看病的,而我是負責的醫生。他們相信也沒用,沒有相關證明,還是不能把犯人交給我。最后,我只能要求讓我見見犯人。這個沒問題。一位警官帶我穿過走廊和院子,到后面的拘留室,把我交給那里的值班警察。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警察局沒有了白天的喧鬧,一間間辦公室都黑了燈,除了走廊和值班室,其余都是黑洞洞的一片。拘留室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光線甚至比大門口的值班室還要晃眼,但是在外面卻一點都看不出來。“請跟我來,長官。”值班警察拿著一串鑰匙,在前面帶路。在他打開第一道鐵柵欄門時,我不露聲色地把200馬克塞進他的口袋。“值夜班很辛苦吧,蒂爾。”剛才我聽到帶我來的警官叫他蒂爾。蒂爾開鎖的動作有一剎那的停頓。我想他應該習慣于犯人及其家屬的“小小敬意”,只是今天這個進貢者的身份不同一般。于是,當他再開口時,公事公辦的語氣里就多了一份殷勤。“還好,長官,要是人不多的話,就沒什么事。”鐵柵欄門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把兩排大小相同的監室隔開。每間拘留室都一模一樣,除了一張鐵制小床和一張骯臟的床墊之外,就不再有其他東西。四周,三面是灰白色的水泥墻,沒有粉刷,也沒有窗戶,靠走廊的一邊則全部是鐵柵欄,這樣,警官在走廊上就可以把每個監室里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今天的犯人應該不算多,十幾個監室,只用了不到一半。一個紅臉大漢在我們進門前就一直在嚷嚷,現在看我們走近,更是雙手抓著鐵柵欄一個勁地搖晃,弄出“哐啷,哐啷”的聲響。只是他嚷嚷什么,我一直沒聽清楚,好像是“出去,肚子餓”之類。“住嘴!”蒂爾沖那紅臉漢子吼道,拔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