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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時(shí)候,在張居正的關(guān)照下,雖然飲食上不曾受到苛待,堂上也沒有用過刑,可是精神卻漸漸委頓了下來。 這日,是冬日里難得的艷陽天,陽光自天窗直射進(jìn)來,給陰冷潮濕的牢房增添了幾分暖意。 初雪與小月背靠背沐浴在那一縷陽光之下,彼此都是沉默。 從開始的驚恐掙扎,到現(xiàn)在的聽天由命,兩人更多的是對命運(yùn)無能為力的麻木。 門外,突然又傳來腳步聲,初雪心中一動,這不像是守衛(wèi)這個院子的侍衛(wèi)的腳步聲。 果然,腳步聲漸行漸近,張居正清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初雪,你還好嗎?” 初雪起身上前,對著門縫輕聲道:我很好,只是下毒的人還沒找出來,“你怎么又來了,別人看見了要起疑的,你快點(diǎn)回去吧。” 張居正聽她語氣,便猜到昨日宮里那道可怕的圣旨還沒有傳到她的耳中,心念一轉(zhuǎn),便道:“案子久偵不破,陛下命我協(xié)助三法司的人追查,我現(xiàn)在是名正言順地來問你話了。” 頓了一頓,又道:“陛下旨意里還說,若是三日之內(nèi),我不能破案,就罷了我的官兒,所以,初雪,你一定要好生回想,前段時(shí)日,到底都有哪些人進(jìn)點(diǎn)心房。“ 初雪吃了一驚,吶吶道:“你的官兒是幸苦讀書多少年考來的,難不成因?yàn)檎也坏较露镜娜耍鸵涣T了嗎?這也太——” “所以,咱們只有三日的時(shí)間。”張居正沉聲道:“我方才與大理寺的段大人談?wù)撨^了,這么久找不出那人,定是哪里出了紕漏,初雪,你再好好想一想,自你進(jìn)點(diǎn)心房,都有什么人到房里去過。” 初雪苦苦地思索起來,半晌,方苦笑道:“實(shí)在是沒有了,就是那些人,除非別人有點(diǎn)心房的鑰匙,不然一定就是我報(bào)上去的那些人。” “鑰匙?”張居正腦海中莫名地靈光一現(xiàn),稍加思索,便道:“不錯,鑰匙,有可能是有人拿了鑰匙,三更半夜去點(diǎn)心房投毒,你快說,哪些人能拿到你的鑰匙?” “我的鑰匙一直帶再身上,除非晚上睡覺,會擱在床前的榆木柜子上。 一時(shí)間,張居正心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難道是有人夜里潛入青云閣,給初雪房里下了迷香,再拿了鑰匙去投毒嗎?不可能,王府禁衛(wèi)那般森嚴(yán),那么,還有誰能拿到初雪的鑰匙?” 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脫口而出:”嬌兒,跟你一起住的嬌兒會嗎?” 初雪心頭猛地一跳,她想起來了,自她與嬌兒同屋開始,嬌兒每天夜里都有起夜的習(xí)慣,奇怪的是,再冷的天氣,她都說自己用不慣恭桶,非要去院子里的茅房,依稀記得有一次,她醒來好久,都不見嬌兒回房。 心底開始泛起了隱約的驚懼與不安,后背像是被冷風(fēng)吹過,涼颼颼的感覺,嬌兒,自己的好姐妹,那么善良開朗的女子,不,不會是她,自己不能為了脫罪,為了不讓張居正罷官,就去攀誣摯友。 然而,除了她,實(shí)在沒有人再能拿到鑰匙,她們晚上睡覺,窗子都會關(guān)嚴(yán)實(shí),房門都是從屋內(nèi)反鎖的。 見門內(nèi)久久悄無聲息,張居正若有所悟,輕聲道:“我知道嬌兒與你素來親密,可是初雪,人心難測,若不是她做的,她自然經(jīng)得起查,若是她做的,這等不仁不義背棄陷害朋友之人,怎堪為友” “我只記得——”初雪的喉嚨不覺有些發(fā)干:“她夜里從來不用房里的恭桶,都是去茅房,再冷的天氣,都是如此。” 張居正長吁了一口氣:“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 從初雪處出來,張居正片刻也不做停留,上了自己家的馬車,對趕車的心墨道:“去段大人府上,快。” 心墨抬頭瞧了瞧正當(dāng)午的太陽,見公子神色冷厲,嘴唇動了動,硬是壓下了勸他吃午飯的話。 這一夜,張居正徹夜未眠。 第二日,天色尚未大亮,抱月軒里,陸采蓮正拿著犀角梳子細(xì)細(xì)地給剛起床的裕王梳頭,就聽見外面的小丫頭來報(bào):“張大人有急事求見,現(xiàn)在青云閣等王爺。” 裕王一怔,此刻離張居正平日來講課的時(shí)間整整差了一個多時(shí)辰,若非有緊急要事,張居正不會如此絕早到來。 陸采蓮察言觀色,知道他急著要去,便沖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忙上前為裕王潔口凈面,梳洗停當(dāng)之后,陸采蓮道:“王爺好歹用些早膳再去。” 裕王看了陸采蓮一眼,心中暗想,她雖然美艷,卻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被人服侍慣了的,終不及王妃體貼周到,于是道:“待會,叫人送兩個人的早膳去青云閣。” 說完,便匆匆去了青云閣。 張居正巋然坐在太師椅上,見裕王推門而入,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爺來了。” “先生這么早來,想必有要事吧?”裕王坐在書案前,沖跟在身邊伺候的何英揮了揮手,何英會意,悄悄退了下去,帶上門,只留下師徒兩人在房內(nèi)。 “王爺,前日下毒之人,已經(jīng)查出來了。” 裕王渾身一震,失聲道:“是誰?” “是管書庫的婢女嬌兒。” “嬌兒?她管書庫,我對她素來和善,她——她是受了那人的指使嗎?” 張居正道:“三法司的差役們查得清清楚楚了,嬌兒的父母與景王府上總管的內(nèi)侄比鄰而居,兩家來往密切,近幾個月來,景王府總管劉三經(jīng)常出入他的內(nèi)侄家中,而且,嬌兒的父母原本賣兔兒糖勉強(qiáng)維持生計(jì),昨晚段大人帶人去搜她家,卻搜出了許多金銀財(cái)物。 裕王冷笑道:“那嬌兒怎么說?” “人證物證俱在,三位大人已經(jīng)將她收監(jiān),只是,事關(guān)景王爺,此事——還需王爺親自過問。” 裕王哼了一聲,心中已然明了,景王母子素來深受自己父皇寵愛,三法司的人,哪里惹得起皇子皇妃,這不是拿自己的前程性命開玩笑么。” “如此說來,他們將嬌兒收監(jiān),卻不過堂審問,是要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我了。”裕王看了張居正一眼,問道。 “王爺,豈止是三位大人不敢過堂,便是王爺自己,若過了堂,拿了嬌兒的口供,難道敢去陛下面前,請他嚴(yán)懲景王嗎?” 裕王雙眉一揚(yáng),恨聲道:“說來說去,不就是因?yàn)閴垩缰希首婺笇ν蹂f了那句話,父皇又召見我的緣故嗎,先生,此事人證物證俱在,咱們就此千載良機(jī),將證物口供呈給父皇,豈不是好?” 張居正微微搖頭,反問道:“王爺,您若是陛下,會如何決斷?” 裕王一愣,隨即便想,若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子下毒想害另外一個兒子,我會怎么對待這個兒子?我定然舍不得殺他,那么——” 張居正見他面色,笑道:“王爺總算明白過來了。” “那依先生之意